我看到一种相当普遍的咒语,虽然它也充满着通常含糊不清和模棱两可的语言,但它避开了 专门的宗教性内容。 相反,它呼吁众多的神力帮助他们达到刀枪不入之境: 法官请到符神位,铁宗神灶保护身。 弥坨训字镇三边,铁盔铁甲穿铁衣。 金顶铜塔石头封,刀剁斧砍一脚踢 李兴红、秦雅敏(音译):《关于"大刀会"首领刘士端的部分情况》(1980年访 问单县时读到的手稿)。 我们看不到什么当时的证据证明大刀会信仰降神附体之术,而这却是1899-1900年义和团仪 式的中心内容。 很多来自曹、单两县大刀会参加者的口述史料,都没有提到过这样的仪式。 我在1980年访问这一地区时,遇到一位大刀会主要首领的孙子,他在抗战期间协助重建大刀 会组织, 107 好跟日本人作战,他肯定降神附体不是大刀会仪式的组成部分 情况的提供者是刘惠民,刘士端的孙子。 在山东大学已出版的调查材料(《山东 义和团调查资料选编》第17页)里偶然有两处关于"下神"的资料,但都由起义时最大不过1 0岁的人提供的,他们相对来说受过一点教育,所以,可以认为他们提供的情况可能建立在 他们在别处读到的关于义和团的资料上,或是有关后来采用了义和团的仪式的大刀会的资料 。 不管怎样,这种"下神"与降神附体是不是一回事还全然不清楚。 最后,有一个否定性的 证据:第68页注③所引德国的资料描述了鲁西南地区"猴王"降神附体的情况。 这资料出版 于1907年,在大刀会骚乱之后不久,是由一个对大刀会颇为熟悉的人薛田资--大刀会曾试 图杀害他--撰写的。 如果大刀会也有降神附体的仪式,那么薛田资应该在他许多著作的某 一本中提到它。 因此,尽管大刀会与早期的教派活动及后来的义和团运动之间 都有着显而易见的联系,但是19世纪90年代的大刀会在信仰体系和仪式两个方面均与它们有 着重要的区别。 在本质上,大刀会是一个武术团体,它靠简单的符咒帮助习武者作功运气, 提高武艺。 赵师傅定居在靠近曹县的东界,一个只有60到80户人家的烧饼刘庄里,他在那里的得意门生 是刘士端。 依照中国家庭习惯,刘士端在1896年的年龄为43岁 1980年11月25日与刘惠民的会谈。 ,他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从7岁 到20岁之间上学念书。 虽然他参加过生员考试,但从未通过,后来他捐了个监生,从而厕身 于绅士阶层最低层中。 他是一个望族的族长,拥有百亩以上的土地,在这片土地肥沃的地区 ,这是一份相当大的产业,这里一般人家往往靠每人两亩地过活。 在受完学业回家之后,刘 士端扮演起地方守护者的角色,他以慷慨闻名,家中过客往来不断 刘孔洁,刘士端的儿子,以及刘清月提供的情况,《山东义和团调查资料》第8 、9页;与刘惠民的会谈;李秉衡光绪二十二年五月十二日(1896年6月22日)奏,《教务教案 档》,第6辑,第1册,第144页。 他在30多岁时,拜赵姓为师,学习金钟罩。 到了大约90年代早期,他开始从本村和邻村招集 信徒。 这时,最为荣耀的事莫过于成为本村大刀会的首领。 与刘士端的情况相似的人很多。 史料记载最多的是曹得礼,单县曹楼人,家中富有,其时年过30。 曹楼村几乎所有的男子都 加入了大刀会。 曹家是该村的首户,他的祖父一代有地300亩。 但不断分家使曹得礼的财富远 远少于他的祖父,曹本人大概有田50亩,这仍能使他过上舒适的生活--当然他还享有其家 族早年兴旺而留传下来的荣耀 曹景文,曹得礼的孙子,提供了非常详细可信的情况,《山东义和团调查资料选 编》第8-9页;蔡京勤(同上第9页)认为曹得礼的土地在50-60亩之间;崔贵子(同上第8页) 认为是33亩。 有趣的是县城的一位人说曹得礼是一个拥有100亩土地的地主--也许这不真 实,但还是与许多大刀会首领的情况相符(张日书,山东大学调查原稿,单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