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宗教区分"文"、"武"的作用,可以从19世纪30年代的一个有趣事件中得到说明。 18 13年教派起义之后,鲁西南的一支离卦教在其头目被捕后便一直沉寂无闻,有一名原教徒想 恢复这一教门,于是,他便召集了一些老教徒,但却发现吸引新成员十分困难:"遇粗笨之 人不能遍传,因其子李亭标并吕万秋、张伦藻素习拳棒,遂分为文武二教。 文教皆令念咒运 气,妄称功夫深透,可见无生老母;武教演拳棒技艺。 " 经额布道光十六年九月十 三日奏,《义和团源流史料》,第113页。 〖ZW)〗 非常清楚,习武使秘密宗教简单化了,并使它更具吸引力。 在秘密宗教中增加习武活动不仅吸引了更多的人,还吸引了不同阶层的成员。 52 一般来说,妇 女在白莲教徒中占多数,甚至是大多数 那彦成嘉庆十八年十二月十七日、十八年十 二月二十九日奏,《那文毅公奏议》,卷33,第4页,第15-16页。 亦可参阅韩书瑞的《千 年王国起义》,第41-42页,第151页,第219页,第299-300页。 她们在秘密宗 教暴动中似乎不占重要地位,因此当秘密宗教领袖策划起义时,争取其他成员特别是青年男 子就非常重要,而练拳是达此目的的方法之一。 有人明确说要吸收有钱的年轻人 葛 立业供词,嘉庆二十年九月初三日,《那文毅公奏议》,卷38,第73-74页。 〖ZW)〗,史 料上关于年轻人由习武而入教的例子比比皆是 具体例子,请参阅《义和团源流史料 》,第64-66页。 当练习拳被当成一种吸引人们逐步加入秘密宗教的方法时--其目的不管是为了广招徒众还 是为了收敛钱财(或者两者兼有),在某种程度上武术团体就变成了秘密宗教的附属。 正如有 人所说"以前白莲教滋事,众拳教为之羽翼" 庆溥嘉庆十九年十月十四日奏,《义 和团源流史料》,第72页。 很清楚,跟师傅学拳并不意味着徒弟参加了师傅的宗 教。 吸收新成员有两个过程,很多人都没有经过第二个过程。 他们学拳,但不一定能成为秘 密宗教的正式成员 关于被拒绝参加秘密宗教和1813年起义的拳民情况,参阅那彦成 嘉庆二十年六月二十三日奏,《那文毅公奏议》,卷20,第8页;同兴嘉庆十八年十二月初 六奏,《钦定平定教匪纪略》,卷23,第39-42页;同兴嘉庆十九年三月二十三日奏,《义 和团源流史料》,第65-66页;章煦嘉庆十九年八月十六日奏,《宫中档》(故宫,台湾)16 303。 关于1784年的例子,参阅姜晟、刘峨乾隆四十八年十二月初七奏,《宫中档》46730。 事实上,那些靠学拳参加教派组织的人,其可靠程度似乎很值得怀疑。 1813年起 义领导人冯克善一看到起义倒运,就逃之夭夭。 他在直东边界吸收的拳民没有一个参加起义 韩书瑞:《千年王国起义》,第87-88页,第106-108页,第215页。 练拳作为秘密宗教的附属似乎稍稍偏离了王伦那种文武紧密结合的作法。 但是也有一些拳派 ,内部师徒等级分明,组织上完全独立于秘密宗教,或许出于偶然才与秘密宗教发生关系。 冯克善本人的经历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冯克善是从师老江湖医生唐恒乐学梅花拳的,我们将 看到这一拳派与1898年的冠县义和拳有关。 但是当唐恒乐听说冯克善参加了白莲教时,便拒 绝继续收留他为学生。 在1813年起义爆发几年以后,唐率领弟子加入了民团,镇压秘密教派 唐恒乐供词,嘉庆十八年十二月十六日和二十六日,《义和拳源流史料》,第2页, 第63-64页;那彦成嘉庆十八年十二月十四日和十九年正月初五奏,《那文毅公奏议》,卷 32,第39页,第43页。 显而易见,通过冯克善,梅花拳的确与1813年白莲教起义 发生了某些关系,但是这一拳派的主流与秘密宗教是完全脱离(甚至相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