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例子和波普金所举的例子一样,都清楚地表明了入教的内因来自村民本身,而不是传教 士传教的结果。 其根本原因是政治方面的:他们需要保护。 但波普金认为政治上的冲突很可 能引起"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的歧异"。 这种看法似乎不符合山东的情况。 山东的冲突 明显地发生在政府和教派组织之间,新入教的教民不是作为"个人"而是作为被压迫"组织 "的成员改信天主教的。 正如我在第一章中指出的,鲁西北的社区结构非常脆弱,个人入教 或一个村里只有几个人或几个家庭入教的情况很普遍 这在山东大学的调查资料中看得很清楚。 济宁周围各县的情况也是这样 薛田资:《在华二十五年》,第40-41页。 但是在南部山区和西南 部边界地区,整村整村的人集体入教的现象似乎更为普遍。 圣言会的一份文献说:"牛新庄 的每个家庭和个人都加入了基督教。 " 克利福德•J.金前引书,第81页。 在单县,整村入教的情况似乎也很 普遍。 据后来的人回忆,在菏泽,"凡是入教的村庄或有教堂的地方,几乎都是全部入教, 而其他村庄就都不入教" 《山东义和团调查资料选编》,第50页。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 88 的组织或团体受基督教信仰的吸引呢?沂州的例子很明显地表明,这些加入基督教的 组织或个人都有着秘密教派的背景。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现象。 我们都知道,山东秘密教派 活动的历史很长。 但是人们通常把秘密教派和义和团联系起来,而将基督教排除在外。 现在 看来确有大批秘密教派成员变成了基督徒,除沂州外,这类现象在其他各地亦有出现。 这些 人入教的动机通常仅仅是为了获得保护,他们既与天主教接触又与新教接触。 "我不止一次 碰到这些苦行教派之一的无为教的成员要求我们接纳他们作教徒。 询问后发现他们的动机仅 仅是希望获得外国人的保护,以使他们免受官吏的敲诈勒索之苦。 " C.E.莫尔:《近来〈北华捷报〉发表的通讯读后感》,见《教务杂志》,第6卷 ,第2期(1875年3-4月),第133页。 大卫•巴克教授第一个指出那个时期秘密教派成员皈依 基督教导致了义和团起义,是他引导我研究了为上述结论提供大量证据的圣言会文献。 参阅 巴克:《山东基督教、白莲教和义和团三者之间相互关系的新考察》(未发表论文),1979 年。 通常他们总是"与他们的首领们一起"要求入教 倪维思:《传教的方法》,第8封信,《教务杂志》,第17卷,第8期(1886年8月 ),第301-302页。 有时他们的人数的确非常多。 19世纪70年代,在直隶东南 部地区传教的一位法国耶稣会传教士写道,他在过去的10年中看到,有5000至6000名白莲教 徒皈依了基督教 徐博理:《在中国的社团》(巴黎,1880年版),第31-32页。 除沂 州之外,圣言会还报告说在单县、嘉祥、钜野和汶上有大批秘密教派组织成员改信了天主教 薛田资:《在华二十五年》,第38-41页,第146页;克利福德•J.金:《圣言 会先驱约瑟夫•弗赖纳迪米茨》,第118-11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