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1264-1368年)末和明清时期,秘密宗教起义最重要的来源是白莲教。 这导致秘密宗教信 仰一种调和的太平盛世信条,它以弥勒佛拯救所有笃信者为中心,认为弥勒佛在危急时刻会 降临人世。 到了16世纪,无生老母成为秘密宗教的主要信奉神,她是人类之祖,非常关心她 的孩子,于是就派弥勒佛下凡拯救。 同时秘密宗教开始吸收道教的各种神秘活动--喝符、 念咒、治病,这些具有广泛的吸引力。 早在唐朝,太平盛世说就曾引起大规模起义。 毫无疑 问,将弥勒佛的太平盛世预言、道教的神秘性与无生老母创世说中的宇宙主义结合起来,在 组织起义上是一种有效的方法。 但同样明显的是,很多白莲教徒都非常热爱和平(其中很多 为老妪或寡妇),他们只是对救世箴言感兴趣,忠诚地过着一种行为端正、祈祷、背诵箴言 和素食主义的生活。 的确,往往是因为官府企图铲除他们的异端活动,这些人才被逼上梁山 ,揭竿起义 奥弗迈耶:《中国民间佛教》(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哈佛大学出版社, 1976年版)是介绍白莲教的最好英文著述,它运用了现象学方法分析秘密宗教及其经常起义 的原因。 陈学霖在《白莲弥勒教义和明清民众起义》中,载《汉学》,第10卷,第4期(1969 年版),第211-233页,强调白莲教的"谋反活动",但论述不很充分。 韩书瑞的《千年王 国起义:1813年的八卦教起义》(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社,1976年版)中的第7-60页极好 地介绍了清代白莲教。 日文著述有铃木中正:《中国的革命和宗教》,《清朝中期史研究》 (东京:燎原书店,1952年版[1972年重印]),第104-121页。 西方研究秘密宗教的古典著 作是德•格鲁特的《秘密宗教起义和中国的宗教迫害:宗教史上的一页》(阿姆斯特丹:约 翰内斯•穆勒,1903年版),卷2。 该书所竭力(但并不使人感到有说服力)论证的是,政府迫 害才导致了秘密宗教起义。 山东,特别是山东、直隶、河南和安徽交界地区经常发生白莲教徒领导的起义,其原因不明 。 该地区旱灾或淮河、黄河水灾频仍,农民可能是感到现世的生活岌岌可危,因此就愈加容 易接受秘密宗教的救世学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白莲教可能在这里实际上比其他地方更 为普遍。 或者,秘密宗教(在较发达的地方它可能不会惹是生非)可能只是组织受灾地区的民 众为生存而暴动的便利工具。 无论是何种原因,我们都不能否认,该地区经常爆发白莲教起 义。 韩山童和其子韩林儿在皖北亳州起事,这次起义最后推翻了元朝。 41 秘密宗教女首领唐赛 儿在山东半岛领导了明初最大的白莲教起义。 明末,徐鸿如在鲁西南打着同样的旗号起义 铃木中正:《中国的革命和宗教》,第70-76页,第94-95页,第107-115页;奥弗 迈耶:《中国民间佛教》,第98-103页;陈学霖:《白莲弥勒教义和明清民众起义》,第2 14-218页。 徐鸿如起义尤其引人注目,因为它将白莲教与习武组织"棒棰会"结合。 由于秘密宗教最初 一直是宗教性质的,因此在出现广泛的社会和经济危机时,它们一般只有与其他因素(如土 匪、落魄文人、政治野心家和游民)相结合,才能产生起义的导火线 这是铃木中正的 《中国的革命和宗教》一书的主题。 但17世纪徐鸿如起义似乎是第一次把习武组 织与被禁止的秘密宗教结合起来,向中国政权提出了一个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