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国家陷入了贫困陷阱,无法自拔只有依靠外资援助的大推进才能脱离贫困 大推进的庞大资金流是为了使贫穷国家跳出被联合国千年计划称为的"贫困陷阱",这一陷阱会使贫穷国家难以发展。就像萨克斯在其2005年的著作《贫穷的终结》一书中解释的那样:"人们在处于彻底的贫穷时,他们需要用所有甚至更多的收入来维持生存。除此之外,他们没有更多的钱来做投资。这就是贫穷至极的国家会更容易陷入经济增长缓慢,甚至负增长最主要的原因。他们贫穷得无法为将来作打算,因此,积累资金才可以使他们摆脱现在的困境。"(第56~57页) 我们可以对此进行检验。正如表1所示,经济学家安格斯·麦迪森(Angus Maddison)所做的数据整理显示,从1950~2001年,137个国家的人均收入数据(我没有列入共产主义的经济以及波斯湾石油出口国的情况,把它们作为特殊的案例)。我们依据1950年的人均收入,将各国整体排名。1950年时最贫穷的国家半个世纪后是否依然处于贫困中呢?答案是否定的。1950年时最贫穷的1/5的国家在之后的50年间收入增长了2.25倍。剩下的4/5的国家增长了2.47倍。这两组国家的增长率的差异并非是随机的波动。我们可以用数据证明最贫困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并不为零。唯一符合传奇的时期是1985~2001年,我会稍后再谈。 我们还有更进一步的数据来评估摆脱贫困的传奇。如果这一传奇依旧持续,那么贫穷国家的收入就会一直维持在很低的水平,会上下浮动但始终趋于低水平状态。我们有两种方法可以检验收入是否被禁锢在这种低水平中(统计学上称之为"稳定性")。我们可以假设经济处于停滞状态,然后看数据是否会推翻这一假设,或者我们也可以假设收入是不稳定的,人均收入呈正增长是一种好的不稳定形态--然后看数据是否和假设保持一致(或者推翻假设)。在之前提到的检验中,我们假设1950年时世界最贫穷的1/5的国家经济停滞,然而根据数据我们决断地否定该假设。如果我们假设经济处于不稳定状态,例如经济增长状态,那么这些数据并不与之矛盾。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援助才使贫穷国家打破经济停滞低迷的?我将贫困的国家分为两组,一组处于外资援助平均值之上,另一组则低于该平均水平。而这两组国家在上述1950~2001年的检验中拥有相同的稳定的收入状况。在1950~2001年间,低于援助平均水平的国家与高于平均水平的国家有着相同的增长率。没有获得援助的贫困国家丝毫没有影响经济的积极增长。 这是一个很具有批判性的发现:贫困国家可以靠自身的力量成长发展。既然他们的成功没有外资援助的原因,难么,一定是完全源于本国内部的力量。穷人当中的调查者可以寻找获得更高的生活水平途径,他们不用指望西方人的解救。 可以肯定的是,在最贫穷的国家中,也有个别的国家难以发展。从1950~2001年,乍得的经济增长就为零。而在这段时期,扎伊尔/刚果民主共和国甚至还出现了负增长。援助对于这些不幸无法自救的国家来说,还是会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的--尽管它不能帮助所有的经济摆脱停滞状态。 博茨瓦纳就没有这样的经济停滞。1950年该国还是第四贫穷的国家,而到了2001年他的收入已经增长了13倍。莱索托在1950年时是第五贫穷的国家,但是半个世纪后收入还是增长了5倍。另外两个取得成功的、在1950年曾属于最贫穷国家行列的分别是中国和印度。 让我们来继续看看关于贫穷陷阱的两个主要的预言:一是最贫穷国家的经济增长率要低于其他国家,二是最贫穷国家的人均收入增长为零或负增长。在1950~1975年间,最贫穷国家的经济增长的确低于其他国家。然而,这并不是贫困陷阱,在这段时间最贫穷国家的年均增长率仍旧到达了1.9%的良好水平(这差不多是美国经济的长期增长率水平)。 在近些年,如1975~2001年或者是1980~2001年这个时间段,并没有证据表明贫穷国家的经济增长变慢了。他们的经济增长的确令人失望,因为比前一时期发展得差,但是中等收入国家的经济增长也同样不尽如人意。在这50年的初期,最贫穷的1/5的国家经济增长良好,而在随后的时期,经济增长情况与其他4/5的国家并无太大差别。只有从1985年开始,才有证据表明贫穷国家的经济发展情况的确比他国差。 在《贫穷的终结》一书中,萨克斯所引的证据便是出自于后期。因此,从1985年到现在,最贫穷的1/5的国家人均收入增长的确显著慢于其他国家,大约要低1.1个百分点。下一篇将会进一步讨论这一时期是否符合贫困陷阱。 表1里的数字没有增加。在1950~2001年的整个阶段,最贫穷国家的增长并不慢。但是在1950~1975年这段时间,增长稍慢,而且在近些年来增长的速度更低。我们会发现在每一个阶段的开始时期的最贫穷国家都各不相同,而且1985年时最贫穷的28个国家中有11个都不是1950年时最贫穷的1/5的国家。这11个国家是从较富裕国家衰落到贫穷国家的行列的,并不是一直陷入贫困之中。而且还有原本贫穷的国家摆脱贫困的例子。如果贫穷国家的名单一直在变化,那么,贫困就并不太像一个陷阱。 其他学者也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贫困陷阱"成立的证据。1人们还认为贫困陷阱的一个特征就是穷人的存款很少,只有在收入达到一定水平存款才会增加。阿尔特·克莱伊(Aart Kraay)和克劳迪奥·拉达茨(Claudio Raddatz)在2005年1月的论文中通过分析数据研究各国的存款率,并且发现贫穷国家的存款情况并非像人们认为的那样。国家持续贫困一定另有原因。 有些国家陷入贫困陷阱是很有可能的,只不过贫穷国家平均而言没有陷入。贫困陷阱的理论是很吸引人的。我们可以想到国家会因多种原因而陷入贫困。在我的前一本书中,我举过一个例子来说明,如果一个国家的整体人口的平均技术水平低下,那么会阻碍新劳动者获得高技能,这样就陷入了低技能的陷阱。如果收入稍高的国家缺少一些因素,如高质量的正规机构(也许这本身就是资金不足的后果),他们的经济也会陷入维持在中等收入水平、无法继续发展的陷阱。 陷阱有这么多可能的种类,我们也不能断然肯定或否定总体上陷阱的存在。我只能从有关外资援助的辩论中分析具体的案例。该辩论预言贫穷国家只有通过外部援助才能摆脱贫困,而现有的数据能反驳这一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