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描述语言结构时,不需要描述各种字符(或发音)据以组合成不同单位的方式。同样,在我们对自然的理论描述中,3536我们据以感知自然的不同的感觉性质也消失了。它们不再被视对象的一部分,而是逐渐地只被当作我们自发地感知或区分外在刺激的方式。 ⑦ 人类如何利用特殊方式对我们知其为感觉性质的外部刺激物进行分类,不是我们此处所要讨论的问题。 ⑧ 这里只需简单指出有关的两点就可以了,这两点下面还会谈到。其一是,一旦我们认识到,只有当我们对外部世界的事物的归类方式不同于它们呈现于我们感官的方式时,它们才会在相互运动中呈现出一致性,那么,它们为何以那种特定方式呈现于我们,尤其是它们为何以相同的 ⑨ 方式呈现于不同的人,就成了一个需要回答的真实问题。第二点是,不同的人确实以相同的方式感知不同的事物,而这与这些外部世界的事物之间的任何已知关系并不一致,这个事实必须被视为一个重要的经验素材,对人类行为的任何讨论都要以它作为起点。 37 38我们这里关心的不是科学方法本身,因此我们不能对这个题目做更多的讨论。我们主要是想强调一点,人类对外部世界、对他们自身所掌握的知识和进行的思考,他们的观念,甚至他们的感官知觉的主观性质,对科学来说绝对不是终极实在,不是可给予认可的素材。它所关心的不是人对世界想些什么,以及他们如何相应地行动,而是他们应当如何思考。人们实际采用的观念,他们观察自然的方式,在科学家看来,必然是暂时性的,科学家的任务就是改变这种图式,改变习惯性的观念,使我们有关新的事物分类的陈述更为精密和准确。 从下面的观点看,对于这样做所导致的一种结果需要多说几句。在自然科学中,数字化的表述和量的计算有重要意义。普遍的印象是,大多数自然科学的这种量化性质,其重要性主要在于它们具有更大的精确性。其实不然。不用数学的表达形式,也可以提高一种方法的精确性 打破我们的直观素材,用对没有属性而只有这些相互关系的要素的描述,来代替对具有感觉性质的要素的描述,才是这个过程的本质。它是摆脱人们既有的自然图景的全部努力中的一部分,是用建立在由系统的检验和试验所确定的关系的基础上的分类,代替我们的感官提供的事物分类这一过程的一部分。 回到我们更一般的结论上:科学所研究的世界,不是我们的既有的观念或感觉的世界。它致力于对我们有关外部世界的全部经验重新加以组织,它在这样做时不仅改变我们的概念模式,而且抛弃感觉性质,用另一种事物分类去代替它们。对科学来说,人类实际形成的、在其日常生活中出色引导着他的那个世界图式,他的感知和概念,都不是研究的对象,而是一个有待改进的不完美的工具。科学本身对人与物的关系,以及人们现有的世界观所导致的他们的行动方式,都不感兴趣。倒不如说它就3940是这样一种关系,或是改变这些关系的一个连续性过程。当科学家强调自己研究客观事实时,他的意思是,要独立于人们对事物的想法或行为去研究事物。人们对外部世界所持的观点,永远是他要予以克服的一个阶段。 人们是通过感觉和概念去认知世界以及他们的相互关系,而这些感觉和概念是在他们共享的一种精神结构中组织起来的,这个事实造成了什么后果?人们是在一个活动框架(netˉwork of activities)中受着他们具备的知识的指导,并且它的大多数内容在任何时候都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对于这整个活动框架我们能够说些什么呢?科学在任何时候都忙于修改人们所持有的世界图式,在它看来这种图式永远只是暂时性的。然而,人类有某种明确的图式,以及所有那些我们视为有思维的、我们能够理解的人所持有的图式具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这一事实,同样是意义重大的现实和某些事件的原因。在科学真正完成它的工作、没有给人类的智力过程留下丝毫未做解释的因素以前,我们头脑中的事实将一直不仅是有待解释的素材,而且是对受那些思维过程支配的人类行为进行解释时必须依靠的素材。这里出现了科学家不直接处理的一些新问题。他所熟悉的特定方法是否适用于这些问题,也不是那么显而易见。这里的问题不是人类有关外部世界的图式在多大程度上符合事实,而是人类如何根据他所拥有的观点和概念决定采取行动,从而形成了个人属于其中一员的另一个世界。我们所说的“人们持有的观点和概念”,不仅是指他们对外部自然的知识。我们指的是他们有关自我、有关他人、有关外部世界的全部思想和信念,概言之,是指决定着他们的包括科学研究在内的全部行为的一切因素。 这就是社会研究或“道德科学”所关注的领域。 41 哈雷Hall 231n 海涅Heinrich Heine300 汉弥尔顿W.H.Hamilton138n 汉森J.Hansen316n 赫尔岑H.Herzen313 赫尔德Herder360n,378 赫勒尔H.Heller391n 赫热H ger313n 赫斯Moses Hess303,304 赫胥黎Thomas Huxley355 黑格尔Georg W.Hegel130,156,258n,270n,360n;与孔德的比较,367—400;与孔德的相似,369—91;笛卡尔和,377—9;辩证法,385;《哲学大全》,371;历史决定论,385—7;历史主义和,382—5,387—8;论历史,372—4,379—82;影响,374—5,393—9;对孔德的影响,370—1;论道德,387—91;《哲学史》,371;《法哲学》,371;理性和,391—3;论社会学,379—82;世界精神,386 黑格尔主义Hegelism102,156;马克思和,307,374,395;起源,376—9;对它的反叛,303;圣西门主义和,301—2,303 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dt200,272 华生J.B.Watson78 怀特海A.N.Whitehead95,154 《环球报》Globe282,287,299 霍布豪斯L.T.Hobhouse155,363,374n 霍金斯R.L.Hawkins359n 霍奇斯金T.Hodgskin312n 集体主义collectivism78;生物学和, 102;唯科学主义的错误,95;傲慢的,161—2;政治,161—2;唯科学主义的立场与,93—110,161—2;社会制度与,152;统计学和方法论的,107—10;参见“孔德”、“圣西门”、“社会主义”基督教Christianity260 基希霍夫G.Kirchhoff30n 基佐Guizot239n 吉格诺J.Gignoux313n 计划planning165—82;经济,165,173 计算calculation170,171n 纪德C.Gide308n 技术爱好者协会Asscoiation philotechnique197 加弗W.Jaffe363n,399n 加里波第Garibaldi313 加里亚尼Ferdinando Galiani53n 价格price131—2;运动,100;理论,74—6 阶级斗争class struggle275,276—80 杰弗逊Jefferson210 金斯伯格M.Ginsberg101n 经济核算economic calculus68n 经济学economics178;孔德和,348—51;客观性,53;政治学 与,19;主观主义的,52—7;目的论和,45n 经济学家economists68n;任务,68n竞争competition圣西门的观点,277—8;参见“资本主义” 居维叶Georges Baron Cuvier205,231n 卡巴尼斯Cabanis205,206—8,217 卡贝Cabet284,311 卡莱尔Thomas Carlyle294—5,296,299,390 卡洛弗F.W.Carove302n 卡诺(父)Lazare Carnot198—9,231,271 卡诺(子)Sadi Carnot198n,271 卡诺(子)Hippolyte Carnot198n,231n,271,272,273,287,309n 卡诺循环Carnot cycle171n,271 卡西尔Ernst Cassirer67n 凯尔德E.Caird373n 凯里Henry Carey363 凯特莱Adolphe Quetelet284,312,340,360,361;孔德和,355—8 坎特龙Cantillon19n 康德Immanuel Kant157,360n,378,399 柯恩M.R.Cohen22n,73n,90n, 374n, 柯菲D.B.Cofer294n 柯西Cauchy200 科尔诺A.Cournot75n 科根D.Koigen394n 科塔尔宾斯基T.Kotarbinsky45n 科瓦列夫斯基M.Kowalewski307科学sciences孔德论,328—9;孔德的等级表,87—8,102,332—8,341;发展,19—23;历史和,115—28;与社会学的关系,334—7;目的论和,45n;关心的范围,37,38—9;描述,33—4;再分类过程,31—3;斗争,27—9;任务,29—30;专制,20—1;作用,20n 科学方法scientific method21—2 克拉克Margaret A.Clarke300n 克莱劳Clairault186 克莱因迈尔H.V.Kleinmayr300n 克罗齐Benedetto Croce301n,374客观性objectivity事实与,29,50;作用,49—50 客观主义objectivisim表述,78;事实与,78—82;精神活动与,78—88;自然科学与,46—8,93—4;唯科学主义的,77—92孔德Auguste Comte21,22,78,101,130,164n,188,199n, 312,320n;生平,324—5;《工业家教义书》和,250;论文明,254—5;集体主义立场,102,103;信仰,332;《教程》,321,323,340,341,352,370,371,394;笛卡尔和,377—9;巴黎综合工科学院的影响,203;经济学和,348—51;所受的教育,236;英国的反应,359—60;论事实,330—2;德国和,360—1;与黑格尔比较,367—400;黑格尔同他的相似处,369—91;黑格尔的影响,370—1;历史决定论,385—7;历史主义和,382—5,387—8;历史和,256,344—5,372—4,379—82;影响,266,358—63,374—5,384,393—9;马克思和,374,380,395—6;方法论,328,338—41,穆勒论,258,295—6,352,359,375—6,387;论道德,237,238,387—91;论自然规律,328—9,379,386;哲学的起源,376—9;特点,324—5;《实证哲学》,272;实证主义,253—8,325—55;论实用主义,351—2;《生产者》和,256,263,266;论财产,238;心理 学和,330—2;凯特莱和,355—8;理性和,391—3;圣西门和234,235—62;科学和328—9,333—7;论科学等级表,87—8,102,332—8,341;论社会秩序,351—5;论社会物理学,253—8;论社会学,321—63,379—82;后学,361—3;《实证哲学体系》,253,295,297,3221,322,352,370;论三个阶段,325—6,332—3,370n,385;统一性,323;观点,237—8,253—8;325—5;威尔斯论,324n;著作,236—7,253,258,321,322,370 孔狄亚克Condillac189n,206,360n孔多塞Condorcet104,189,190,236,356,360n,378;影响,193—4;观点,191—3 43科学的反革命 534.社会科学的个人主义和“综合”方法 63科学的反革命 734.社会科学的个人主义和“综合”方法 83⑦⑧帕累托本人对此十分清楚。在说明在他的均衡体系中决定价格的因素的性质后,他又补充说:“这里应当指出,这种决定并不意味着达到了对价格进行量化计算的目的。我们可以给这种计算做出最有利的假设,我们可以假设我们已成功克服了寻找相关数据的所有困难,我们知道不同的商品对每个人的诱惑力以及所有商品的生产条件,等等。做出这种假设已经是很荒谬的了。然而这还不足以使问题的参见M.R.Cohen,ReasonandNature(柯恩:《理性与自然》),p.356:“如果决定着社会现象的因素多于随时受着我们控制的因素,那么普遍决定论的教条就不能确保可以得出有关支配社会生活具体现象的规律的表述。社会现象虽然受着决定,但对于有限时间内的有限的头脑来说,它有可能不表现出任何规律。”科学的反革命 934.社会科学的个人主义和“综合”方法 4 14①见本书31页及以下。(此系原文页码,参见中译本边码。——编注)5.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客观主义 24科学的反革命 34②③这肯定也可以用来为一种似乎很不严格的方式进行辩护,我们在列举精神实体时,用这种方式把感觉、知觉、概念和观念不加区分地堆积在一起。这些不同的精神实体类型的共性在于它们都是对可能的外在刺激物(或这种刺激物的复合体)经常出现规避这个难题的尝试,如用举例法列出某些物理属性,我们借此可以认识到对象属于这些精神范畴之一,然而这会带来问题。用表示某些生理标记的概念来描述某人的愤怒,对我们几乎无所助益,除非我们能够详尽无遗地列出我们据以辨识的所有标记,而且当它们出现时它们总是意味着表现出这种标记的人是在发怒。我们只有做到这一点,才可以合理地说,我们在使用这个概念时,仅仅是指某种生理现象。5.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客观主义 44科学的反革命 54④⑤见本书第73—4页。(此系原文页码,参见中译本边码。——编注)如我们所知,这当然不是说,它总是只处理那些我们作为有共性的东西而归为同类的因素。5.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客观主义 64⑥参见门格尔对它的评论,见第4章注3。科学的反革命 74⑦⑧也许应当强调,在社会科学中采用数学,与把社会现象数量化的尝试并没见本书第38页。(此系原文页码,参见中译本边码。——编注)5.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客观主义 84科学的反革命 945.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客观主义 05科学的反革命 15①把这种差别描述为内在观点和外在观点的差别,虽然只是一种比喻,但它不像这类比喻通常那样容易导致误解,并且也许是指出这种差别的最简捷的方式。它表明了社会复合体直接被我们感知的,仅仅是它的各个部分,整体是根本不可能直接感知的,而总是需要利用我们的想像力加以重建。 25②③见本书第64页。(此系原文页码,参见中译本边码。——编注)当然,认为社会现象研究者的第一本能就是“先去看看”的观点是错误的。对流行语言表明存在的、教他直接去寻找整体的那种明显而长期的经验的无知,不会导致一无所获。事实上,根本不可能把“社会”或“国家”说成是以某种方式运动或行动,永远且惟一需要考虑的是行动的个人,这已成为社会现象研究者学会的(或应当学会的)第一定理。科学的反革命 356.唯科学主义立场的集体主义 45④见F.Kaufmann,“SozialeKollektiva”(考夫曼:“社会集体”),Zeitschriftf rNational⒐konomie1(1930)。科学的反革命 55⑤应当指出,虽然观察有助于我们理解人们使用的概念所表示的事物,但它绝对不能告诉我们“市场”和“资本”等等实际是指什么;也就是说,哪些重要的关系可被分离出来组成一种模式。6.唯科学主义立场的集体主义 65⑥⑦Coursdephilosophiepositive(《实证哲学教程》),4thed.,vol.4,p.258。关于这个问题,见M.Ginsberg,ThePsychologyofSociety(金斯伯格:《社会心理学》)(1921),第4章。这里的讨论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对个人头脑的相互作用方式的研究,可以为我们揭示出在某些方面与个人头脑类似的某种结构。也许能够证明,“集体思维”这个说法是描述这种结构的最佳用语——尽管它的优点几乎不可能胜过它的缺点。然而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应当因为采用这个术语而错误地认为,它指的是能够直接加以研究的可观察的客体。科学的反革命 75⑧参见ErnstMach,ErkenntnisundIrrtum(马赫:《认识与谬误》),3ded.(1917),p.28。但是他在这里也正确指出:“我们能够对人类进行远距离的鸟瞰式6.唯科学主义立场的集体主义 85科学的反革? 956.唯科学主义立场的集体主义 06科学的反革命 166.唯科学主义立场的集体主义 26科学的反革命 36 46①F.Meineck,DieEntstehungdesHistorismus(梅尼克:《历史主义的形成》)(1936)。梅尼克在讨论早先的历史学派时使用“历史主义”一词,是不恰当和有误导性的,因为它是门格尔在说明经济学中以施姆勒及其助手为代表的更为年轻的历史学派时采用的。见Schmoller,Untersuchungen berdieMethodenderSozialwisˉsenschaften(施姆勒:《社会科学方法研究》)(1883),pp.216—20。他指的是Gervinu和Roscher;另见DieIrrth merdesHistorismus(《历史主义的谬论》)(1884)。施姆勒比这更加清楚地说明了这个较为年轻的历史学派同它继承了其名称的早期运动之间的差别,他曾指责门格尔是“柏克—萨维尼学派”的门徒。参见G.Schmoller,“ZurMethodologiederStaatsˉundSozialwissenschaften”[施姆勒:“政治和社会科学的方法论”,Jahrbuchf rGesetzgebung,etc.,n.f.7(1886),p.250]。科学的反革命 56②虽然就其德国起源而言,历史主义与实证主义的关系大概不像英国的追随者如英格拉姆或阿什利的情况那样突出,但是这种明显的关系受到忽视,完全是因为历史主义被错误地同老一代历史学家的历史方法,而不是同罗舍尔、希尔德布兰特,尤其是施姆勒及其圈子里的人联系在一起。7.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历史主义 66科学的反革命 76③应当指出,“科学”一词的这种仍受到限制的用法[德国人在说“Gesetzeswisˉsenschaft”(规律科学)时表示的含义],仍然比一种更为狭隘的含义宽泛,在后一种含义上,它仅限于指理论自然科学。7.唯科学主义立场的历史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