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立竞:生活中你有感恩的人吗? 赵本山:我感恩的人一个是我的干妈,第二个是写《摔三弦》的李中堂,他们俩是我贵人,他们是我生命当中很关键的人。 易立竞:你从乡下人变成了城里人,由默默无闻到家喻户晓,这中间心态肯定会有浮躁的时候吧? 赵本山:我这个东西是一点一点来的,不是突然的,至少我还有一个很朴实的农民心理,这是在我骨头里抹不掉的。 易立竞:会不会有膨胀的时候? 赵本山:也有,膨胀的时候是不自觉的,人人都会有。 易立竞:这时候自己能感觉到吗? 赵本山:最难的就是自己知道就能改,这是最难的,有的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个很可怕。 易立竞:那你呢,自己知道吗? 赵本山:我自己都会知道。 易立竞:知道会怎么消解它? 赵本山:那个很自然的,我家就在那儿,回农村看看不就明白了嘛。 易立竞:现在回想起当年的苦,啥感觉? 赵本山:我觉得现在跟当年受的同样的一种苦。当年是想混出人样来,现在混出人样还想保持,这很困难。 易立竞:这种苦和那种苦是一样的吗? 赵本山:这种苦是甜的。压力是一样的,也许比当年还大,因为当年没见那么多,天黑睡觉,完了白天种地,什么也不想,也不知道什么,现在都知道了,更苦了。 易立竞:你觉得自己的人生中经历了几个重要的时期?每个时期对你产生重要影响的人是谁? 赵本山:小学的时候有个郑老师,因为他每天给我编节目,而在最苦难的时候有一个干妈,吃不上饭的时候经常到她家里吃饭。让我艺术生涯得到改变,从一个民间艺人到大家都知道了,那是靠《摔三弦》的李中堂老师,这个对我人生,对我整个一切改变很大。另外呢,等我走到玄玄乎乎的时候,或者是对我自己连个概念都没有的时候,认识余秋雨老师对我影响很大。 易立竞:玄玄乎乎的时候,哪年? 赵本山:就是我在90年代初,那时候我很火,火得有时候在一个剧场一年就能演两百多场,就那种火法。还有在我唱二人转的时候,有个老艺人叫田子才,他教的我二人转,这个很重要。张艺谋对我影响很大,我和他拍了一部戏——《幸福时光》。我在那之后回来去导的《刘老根》。当时他排《有话好好说》把我找去了,在一起相处感觉很好,因为过去喜欢我,完事我们处得就特别好,走时我也一分钱没要,他就觉得这个人值得一处,在当时就说,本山,有机会咱们合作一把。就这样,后来他实现了他的诺言,我们就排了这个。看完《刘老根》之后,他说他没想到。 易立竞:你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演员?导演?艺术家?企业家? 赵本山:我应该算是很全面的吧,我能把整个的产业管理得很好,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儿。过去是别人经营我,现在是我经营别人,也经营自己,这是两概念。我觉得就像唐金和泰森的感觉,过去我是泰森,现在我是唐金。 易立竞:有很多人说你不懂市场,也有人给你算了一笔账,包括你在春晚的收入,你为二人转市场的贡献,你的“刘老根”为央视赚得的利润,还有你为“大城市”铁岭招商23个亿,你自己在这些上面的收入是怎样的?有人为你鸣不平,你自己有没有不平衡过?对于金钱,你是怎么看的? 赵本山:其实说心里话我不需要那些钱,穷人那么多,你整那些钱干啥呀?最富有的应该是国家,国家富有了我们才有。我没有想得那么深,说自己将来要变成亿万富翁,干脆就没想。 对市场的理解可能不仅仅是我们这代人,下代人也解决不了这种状态,你能够为别人服务,如果说别人能够借着你的光挣点钱不也是好事嘛?那也就说明你的价值了,你存在的价值也就证明了,你就沾上点边它就挣钱了,这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