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治心想,为什么老哥在入山前不先教我“SANZOKUDAMARI”呢?尽管富治对哥哥富雄有满腔怨怼,还是遵照指示走至涧畔舀水冲淋,同时嘴里念着净身咒文:“面对大川需有征服大川之志,面对小河需有跨越小河之勇……” 富治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因为流经雪堆的涧水冷得近乎尖利,用刺肌割手也不足以形容它的冻冷。他好不容易完成净身仪式,打着哆嗦回到猎寮敲门,里面却传出“还不行”的回应。在无计可施之下,富治只能以双手紧紧环抱住身躯,两脚在雪地上交替踏跳,持续等待着。但不管他再怎么等候,善次郎依然迟迟没同意让他进屋。富治的牙关打战个不停,怯懦地又问能否进屋?这次传出的同样是“还不行”的回答。 如此同样反复的问答之际,富治已逐渐失去神智。就在他已经冻得不知寒冷为何物,并深信自己会这样冻死,把月亮看成三轮月影的时候,屋里终于传出应允:“好了!你可以进来啦。” 富治意识模糊连滚带爬地进到屋里。善次郎对着他问道:“赤条条地站在外面,滋味如何?” “快冻死啦……”富治含糊不清地用之前学会的山中用语说道。 善次郎与其他伙伴露出不怀好意的冷笑。 然而,善次郎接下来这句话,不禁让富治瞠目结舌。“没错,那就叫‘SANZOKUDAMA’!” 原来那根本不是别的,只是恶搞首次狩猎者的入行仪式罢了。 到了翌日的围捕狩猎,状况更为糟糕。富治这时才恍然大悟,之前还想借机立下功劳,着实犹如痴人说梦…… 首次参与狩猎的时候,他理当只配担任赶猎手的角色。无论射击技术有多么精准,都必须担任过无数次的赶猎手,熟知群山地貌与涧泽位置,甚至要能够分析判断熊的动向,否则头领也不会让其担任射击手。富治对这种安排没有任何不满,但没有想到自己竟连赶猎手的职责也无法胜任。 在出猎之前,富治曾在脑海中隐约勾勒出自己担任追踪者的勇猛英姿--发出气势十足的吆喝声,把从隐身之处冲出来的大熊,毫厘不差地驱入射击手的射程里。事实上,他已经听老叉鬼们说过无数次,若不趁年轻时充实赶猎手的技巧,不但无法成为杰出的射击手,更不可能当上头领。 富治满怀勇气地加入围捕狩猎的阵容,想不到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情况之前,狩猎便已圆满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