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没有余地再去容纳这些阿哥们错综复杂的纠葛,自古有情人难得,何况这些大老婆小老婆满房间的皇子。 我和他们之间不仅有代沟,还有鸿沟,一旦越过底线,最可能的结局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要不伤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感情。 只有这样,我才能最大程度地自保。 主意拿定,我的不自在便消除了,甚至能没心没肺地面带微笑道:"十三阿哥,我送你一句话:再累再苦,只当自己是个二五眼;再难再险,只当自己是个二皮脸。" 时间好像静止了片刻,然后沙哑的男性低笑声轻柔地拂了过来--就在我的耳际。 他手上的力量扳我回身面对他,我不是不想躲开,但我一挣扎,他就更用力;我放松,他也放松。 在顺从与抵抗之间,我不知道哪一样更可能刺激到他。 然而他才俯身过来,便皱了皱眉,我亦感觉到我们身体之间的异物。 他解开我腰间挂着的"法都荷包",拉开束口,将里面两只带壳鸡头米倒入掌心,失笑道:"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里头塞?" 第五章 欺负 回城的路要比出城的慢了不少,我是路盲,任由十三阿哥择路驰骋,直至月上西楼,才远远望见四贝勒府的轮廓。因行人渐多,策马不便,我也嫌和阿哥同骑过市太过招摇,未免闲话,索性提早下马为他牵缰引路。 十三阿哥却执意不肯,下马和我缓步同行。 我很激赏他的绅士风度,但此时此刻,我唯觉不亦饿乎,算时辰就算回去也赶不上晚饭正点了,哀哉,哀哉。 奇怪的是天黑之后,王府四周竟非常热闹。一路走来,不时见儿童有执鲜长柄荷叶,上插蜡烛,青光荧荧,如同磷火;也有提小花篮的;还有举一朵莲花,下有荷叶,边走边喊的:"莲花灯,莲花灯,今日点了明日扔。" 十三阿哥笑道:"你小时候过节最爱玩这灯,还不肯扔,存了满屋子,又守着门不许人进,哪次都要四哥发脾气了你才听话,偏你是个打死不求饶的性子,不知白吃了多少苦才学会跟他强不得。可自从你去了年家,没人折腾了,他又在我面前说,空荡荡的好像少了过节的气氛,真是好笑。上年这时节你在年希尧家病了,选秀女的事也耽误下,搁别人身上不知多急,你却只为玩不到莲花灯大哭了一场。今儿我本想带你到什刹海荷花市场南头老吴家铺子挑个灯送你,他家的莲花灯如今换了半透明的鱼鳞纸制作,燃灯之后,通体明亮,纸穗如同丝线一般漂亮,我原想你见了后必定嚷嚷"精巧绝伦",不料反累你陪了我大半日,到现在还空着肚子。" 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人家跟我回忆从前,听他这一番话,不过频频点头作含笑半步颠状凑着趣儿罢咧,又走出数十步方后知后觉,猛然止步,诧异道:"选秀女?" 十三阿哥道:"八旗秀女历来三年一选,上年你已到年龄,因病未录名,本是背运,但谁也没想到当年宫里忽然出了那档子事,居然停选了一年,倒还是你有福气呢。今年选秀之事户部四月早已奏报皇上,奉旨允准,如今八旗都统衙门已逐层将十四岁至十六岁间适龄女子花名册呈报汇总,又交回户部。选阅日期都定了,今儿四哥去太子爷那也正是讨议这事。四哥是你本门旗主,又现管这事,你见天儿在他身前,竟无知觉吗?" 我怔怔地听着,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清宫有所谓八旗女子"选秀",首先是皇帝为自己挑选后妃,顺便也为皇子、皇孙和血缘关系密切的宗室"赐婚",现在我搅入这混水里,选中和落选的几率还真不好估算,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选上了,怎么办? 十五岁的年玉莹要放在我的时代,就一未成年少女,人生唯一的大事便是烦恼能不能考上重点高中,哪有这么早嫁人的?太荒谬了吧。 我一味阴晴不定,忘了说话,十三阿哥却望着我微微一笑,"你放心--" 他忽然停口,但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月色星光仿佛一起陨落在他的眼里,我心跳不已,然而又似受到牵引,无法别过头去。 不远处仿佛传来小宝的嘶叫,唤醒了我的意识,我一半恍惚一半紧张地看向发声处:长街那头,戴铎正牵着小宝穿过人群向我走来,另还有几名府里的长随跟着。 "你放心。我一定会跟皇阿玛说,求他把你指给我。"十三阿哥的声音如此接近,就像他近在眼前,我触手可及一般。 跟戴铎回了四贝勒府,他难得沉默,一路送我到怡性斋跨院前,就自行退下。 我亦不在意,推门进去,打眼一看,好不吃惊:不过出去这半日,院内竟已增设鲜荷若干盆,另有整株大青蒿十数座,上缚点燃的线香数百。 盆莲与蒿子灯之间,摆八仙、凤凰、仙鹤、麋鹿等等或人物或飞禽走兽形状的大型莲花灯。 连东西堂檐下也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篮灯,什么羊儿灯、兔儿灯、鹰儿灯、虎儿灯、马儿灯、金鱼灯、长鲸灯、鳌山灯、走马灯,应有尽有引自《王府生活实录》作者:金寄水。 此时正值星河耿耿,金风送爽,玉露迎凉,盆莲、青蒿和线香散发着淡雅芬芳等不同香气,诸灯明火荧荧,好看已极。 这是啥? 开心乐园? 我想找个人问问,但正书房里一个人影不见,院两厢配殿也静悄悄的,四阿哥没回来,平时这院里走动的人又上哪去了?今天是法定假日? 我纳闷着抬脚回屋,不提防踢倒了地上什么物事,低头一看,嘿,是谁忘了挂上的一只红眼睛白兔儿灯。这灯扎得可真精细,肚子下还有两轱辘,带跑!看得我顽心顿起。 我有意大声咳嗽几下,见四处的确无人回应,便笑嘻嘻地拎了兔儿灯前的小绳,在院子里东绕西绕地跑起来。 想当年读大学时,我总是晚自习上到一半就出去买零食,吃完后到操场上慢跑几圈,有益身心健康,顺便惊起操场边小树林内人形鸳鸯数起,为弘扬校园精神文明做出了无形的贡献。 而在贝勒府的这些日子,我要么忙、要么吃、要么睡,连做广播体操的时间也抽不出来。请安打千倒成了每日的必行功课,成天在人眼皮子底下做活,难得这么随心所欲,一个人开游园会,爱怎么歪歪怎么歪歪,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跑了一会儿就开始哼哼唧唧地低声唱起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不仅唱,我还跳,把个兔儿灯整掉了一轱辘,成了瘸腿,干脆卡了兔脖儿当短棍使,反正我懒,里面没点蜡烛,不怕烧到手。 虽然玩得有点疯,但我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只要门口那儿有一点响动,立马改换表情拗出修灯师傅的造型。 不过几次都有惊无险,我便也放宽心,玩了个尽兴,才回了西边余庆堂的档子房。 刚进去,因院中有光透入,不点蜡烛也可见物,我先将兔儿灯往门口椅子上一抛,又端起矮桌上剩的半盖碗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气,抹抹嘴,正寻思着上哪找点吃的,忽然想起:"档案室"的门是我下午跟十三阿哥出去时就锁好了的,现在怎么开了? 莫是丢了什么文件,这里的人才都跑光了,留我当替死鬼吧? 也不至于啊,贝勒府向来戒卫森严,哪有外人敢来偷?何况我一路回来也没见啥异常征兆。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 怒,不要又是什么狡诈妇女趁四阿哥不在家想整我? 我越想越惊,忙回身先把门自内闩死:赶紧先查一遍少了什么物什,别让人给栽了赃! 于是我擦火点燃桌上烛台的蜡烛,一手操起旁边厚厚的一叠线订目录,便要去大书架那对明细。 随着移动时的一晃,烛焰忽地蹿起,将我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而我也在一霎间看清端坐在书案后的四阿哥。我惊得手一抖,目录散了满地,慌忙唱喏:"请十三阿哥安!" 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胡说什么呢这是? 可隐约又有念头掠过我的脑际:如果能和十三阿哥一起,我是否就不必这样整天担惊受怕,动辄得咎?我刚才在院中那样高兴,和十三阿哥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有没有关系? 这样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奔上心头,叫我乱了方寸,但这些问题还是其次,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四阿哥听到我说错话了吗? 我很想抬头观察下他的神色,但我不敢,只存了侥幸心理希望他今天人品爆发不要为难我。 我是有点怕他的。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便是如此。 年玉莹是足够美的,从我见到的形形色色人等眼里,便可看出这份美貌换来的倾羡、宽容甚至爱慕,好似天生宠儿。不过四阿哥不一样,这并不完全因为我知道他是将来的雍正皇帝,单单他那难以言喻的眼神,就令我有什么都被他看透了的感觉,愈想掩饰,这种感觉就愈强烈。 没人会喜欢被一个自己看不透的人看透,我也不例外。我垂头听着他的脚步声过来,在我身前停下。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听来平稳,似乎无任何不妥,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慢慢抬起头,因他比我高的缘故,并未看着他的脸。 他抬起右手,以食指触上我的左颊,指尖微力,从眼眶下方斜向唇角、下颌,又沿着赤裸的脖颈一路往下,最后仿佛漫不经心地道:"今儿玩得开心吗?" 他食指所过之处,有若一簇簇火焰灼痛了我的肌肤。 这一连串颇有意味的动作,令我始终不敢抬眼看他,只在这"火焰"隔衣滑下我锁骨时仓惶退后。 但只来得及退了一步,他的左手便迅速地绕到背后控住我身子,同时右手紧贴上我左胸微隆之处,我毫不怀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急促紊乱的心跳。 我本能地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静静地吐出三个字:"放开我。" "噼啪"一声,映在墙头上的烛光一暗,复又明亮,这烛芯爆裂声,使室内平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气氛。 一明一暗间,他的眼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我宁愿相信那是我的错觉。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天知道,我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 我尽量镇定地转身走向门口,一面默默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回头,千万要挺直背脊,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惧怕。 我伸手拉门,不可谓不用力,门上发出的巨响骇了我一跳,这才记起门被我自内闩住了。我又用手去扳门栓,移动的过程中,它发出的每下钝响,都在我的神经上刻下尖锐的一笔。 终于打开门,看到了院内的灯火,我一下失了节制,拔腿就往外跑,连头上的帽子掉落下来也不顾上了。 可刚跨过门槛,四阿哥就突然自后追上,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回,我分不清我的背重重撞到的是门还是墙,但我的眼角有看到他的脚踏过我的帽子。 极度的恐惧让我差点失声惊叫,却又生生地克制了下去。 惊慌不能解决问题,我得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从没见过他亲手打人,到底是什么惹到他这般发作? 谁知道男人发起脾气来根本不可理喻,他一点都不理会我在说什么,只管把我半抱半拉地扯回室内。 奔波了大半日,我只中午吃过一点东西,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抵抗。没几下工夫,我就被他带到书案边,狠狠地仰面倒在其上,随即"哧啦"一响,我身上的秋日薄衫已被他大手扯开,半露出内里的月白绫肚兜及同色亵衣。 我这才幡然醒悟,他竟不是要打我,他是要……欺负我。 书案上的书籍、残局棋盘、笔筒、镇纸、石砚哗啦啦地倾倒一地,发出杂乱的声响。 我脚上一只鞋也被蹬掉了,狼狈之下,顾不得还手,只死命抓住胸前衣襟,要侧身逃下书案,却被他一手卡住脖子,动弹不得。 我惊慌失措地用双手去扳开,结果顾此失彼,双腿反被他拉开。 他的站位成功地欺入我双膝之间,马上扯开我腰间的系带。 "一道门算什么?即使出得去,你又能找谁?嗯?"他的声音变至深沉粗重,听在我耳中又是莫大的讽刺,我好不容易拉开他卡在我脖子上的手,心中已然恨极,不假思索,张口便对着他的小臂咬下。 他很快地夺回手去,但肌肤拉过我的牙齿时,还是被我咬破了手掌边缘。带着腥味的血溶在我的唇瓣上,又顺着他抽回的动作一点点地洒染到我的白衣上。 他低头看看伤口,并不当回事,只回手解开自己腰间的鹅黄束带,除去外衫,拉下裤子,每一个动作,都若有若无地碰触到我的双腿内侧。 但他并没有压住我,我半撑起身还想要跑,一眼晃见他腰下昂然张狂之物,顿时惊得六神无主。 他用眼梢瞥了我一下,抬手在我胸前柔软处轻轻一推,指尖有意无意正刮过要紧一点,我无处好躲,又被他仰面推倒在原位。 "半年没碰过你而已,胆子竟大成这样,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他的语气充满挑衅,然而显然他并不需要我作答。 我骇得手脚发麻,连他究竟怎样剥去我的束缚都记不清楚,只觉下身一凉,知道什么都暴露在他眼前了,羞到无地自容,又深感受辱,下意识地背往上挪,想将双腿收拢并起。他却一手握在我的腰上,把我拉向他,另一手不容分说地将我的防备分得更开,用他手上残存的鲜血稍作润滑,猛然沉身进入我体内。 在他破空而入的一刹那,我全身僵住,一切反应都停滞了,包括呼吸。 他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我的脸,我几乎能从他的幽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反影,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下一口吸气才开端,难以忍受的疼痛便来势汹汹地席卷了我每一处神经。 被他欺负的剧痛就像有几十支针管一起扎入肉里,我的视线迅速模糊。 我想哭、想尖叫,但任何一个哪怕最轻微的动作,都不可避免地会引发更可怕的折磨。于是,我只能像活活被串在竹签上的鱼一样拼命地张嘴呼吸,但发不出声音,他要我死我便死,他要我活我便活。 痛楚在体内激荡,我的手指紧扣在书案上无助乱动,却抓不住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背上的冷汗出了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样企图分散注意力,也控制不住这个身体所发生的痉挛。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肯放过我,他的每一次探索就如一只凶猛的野兽咬到我最柔弱之处,但是他的狂暴我看不到尽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跟我说话,他问我一句,我就紧跟着回一句。 我渐渐地发现,只要可以开口说话就能减轻苦楚,但他问我的到底是什么,我仍一点概念都没有。 身体不是我的,头脑不是我的,什么都是他的,因为他是我的主子…… 事毕,四阿哥重新穿戴得一丝不苟,只拾起他脱下的长衫,抱我起身,给狼狈不堪的我披上,却不走人,又将我带入他那间大书房里。 他有时会通宵议事,书房内间有设床榻,但我从来没有进来过,他把我平放躺下,我才看出这是张紫檀木嵌螺钿罗汉床,没有架子幔帐,只有三面围子。 因挡门处一座五扇大的插屏遮住了院内花灯透来的光,四阿哥点起烛台上玉色的长烛,房内一下亮堂起来。 烛影绰绰,映得他脸上明灭不定。 我的长发早已散开,有一绺濡濡的曲折腻在脸上,微痒,刚想动,他却已伸指替我拨开。 我想起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厌恶,便侧过脸去,呆呆地望着七屏风式床围上的浮雕蟒纹。 即使这样,我依然能感受到四阿哥坐在床榻外围看着我的目光。 在书房当差的这些日子,我见识过他和朝廷大员打交道时流露出的雍容气度,不是不轩昂器宇的一个人。而他在某些特定时刻的姿态、语言、眼神也曾让我暗自心仪,现在想起来,简直伤怀触心。 亏我还天真地以为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事实上根本身为鱼肉,任人宰割。 我现在才明白,别人对我的客气尊重都是假的,那不过是因为十三阿哥待我好,四阿哥又宽放我。如果四阿哥翻脸无情--又如果十三阿哥是一丘之貂,我该如何是好? 长得再好有什么用? 持美行凶,不如持刀杀人! 外面更道里隐隐传来三下梆声,天黑后才过了这么点时间,我却觉得一生都没有了。 寂静暗影中,四阿哥突兀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处漂浮过来,"那年皇阿玛西征回来,把才四岁的你送到了我府里。虽然幼遭孤露,但你从小就活泼可爱,一双眼睛就像黑宝石一样,谁逗你玩,你的小拳头就抓住人手指不放。后来你渐渐长大,最爱玩风筝和兔儿灯,成天价满府里跑来跑去,谁见了都喜欢。那时候胤祥也常来我这,他比你大七岁,就爱逗你玩,你也喜欢跟他闹……我把你送到年家,原打算等你到了选秀女的年纪,帮胤祥跟皇阿玛求了把你指给他做嫡福晋。不料,那年他突然迎娶了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我一问之下,才知你和老十四走得极近。我叫来年羹尧,却连他也管不住你,老十四又素来和老八他们一路,没少给胤祥受暗气。你十四岁生日那天,我让年羹尧带你来见我,你竟敢当面出言顶撞……我既收了你,你就该学乖一点……" 我听懂了,不由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打湿了半边脸颊。 穿越时空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我最倒霉,轮上这个烂摊子,他们三兄弟争女人,关我鬼事,我品德兼优,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这次内伤真是受得重了。 不管四阿哥胡扯什么,他今晚又算什么?即使年玉莹才十四岁就被他那个什么了,可我说什么刺激他了? 他根本没给过我说话机会! 捅我一刀做个回忆录就算完了? 我小时候又不认识他,大家没感情好不好! 我越想越气,一骨碌翻身坐起想要顶他个肺,谁知下身突然像触电一样火辣辣地抽痛起来,苦着脸往前便倒,若不是四阿哥出手扶住,我整个人就滚下床了。 我臀部不能着力,手一撑,正扶在他胸前,就如主动投怀送抱一般,尴尬得想死。 "还疼得厉害?"他好似咬着我的耳朵说话,我无比悲愤地瞪眼看他,妈的,都这样了,还调戏我! 他嘴角微挑,轻轻地放我侧靠住床板,又下榻到外间书房去了一会儿,取过一个小小的黑色玉瓶和几条白色绢布,复在我身边坐下。他掀开裹在我身上的衫子,小心地打开我双腿,先用绢布擦拭,再拔开瓶塞,直接用手指沾了蜜色半透明的药膏抹在我的身下,又一点一点地揉开来。 这不知名的药膏初一沾身,还觉刺激疼痛,但揉开来之后,就渐渐有清凉舒缓之感弥漫开来,让我好过很多。 只是后来他的手指开始探入涂抹,我便如临大敌般蜷紧脚趾,手死死地抠住床板不放,他倒是一脸正经,"放松些,你这样我怎么弄?" 结果我更加紧张,抵死叫道:"走开,走开,不疼了!不要你弄!" 好容易四阿哥收了手,我急忙并腿把衣衫下摆收好,不曾想这衫子本来就偏大,身倾得太深,上半身遮盖竟整个垮落下来。 我自己衣物都被他撕扯坏了,一时间上身并无遮拦,连红痕都被他一览无余,忙一手掩胸一手拉衣往床里躲。 四阿哥看在眼里,随手抛了玉瓶,一把攫过我来,仰面按倒在榻上,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 我紧闭牙关抵抗,无奈他的手包住我的前胸,发疯一般地撩拨。他滚烫的掌心逼得我扭着身子要躲,我刚张口呼吸,便被他的舌头侵入口中,舔噬着我的上颚和牙龈,连舌下隐秘的柔软也不放过。 我胡乱地挡开他的手,不当心又抓到他手上伤处,他低"嘶"了一声,强硬地一手扣住我的下颚,令我无法转身。 他的眼里有异色一闪而过,手在下面一阵动作,解开了他和我之间的束缚,又很快地用膝盖顶开我的防备,回手垫高我的腰臀,将他的炽热对上我尚存凉意之处,略磨了一磨,便要刺入。 我吓得发出半声哭音,却又迅速抬手,将手背覆在眼帘上,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水流出,但耳边只听他急速地喘了几口气,意料中的可怕并没有马上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他竟极温柔地拉开我的手,柔声道:"不要哭了,乖……" 我颤抖着忍住抽泣。 他慢慢地从我身上下来,自后侧抱住我,直到我停止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