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去香格里拉,满城大雪,已经快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香格里拉了,重逢久违的松赞林寺。三天后取道四川攀枝花前往成都,赋闲多日后,唯一干的正经事就是把大熊猫给看了。接着再去重庆,恰逢女友云起也在,就请我吃了顿美味的香辣蟹,随后去城门上喝茶扮风雅状。顺便也看了三峡博物馆。我越来越变成了一个博物馆达人——因为博物馆既有文化沉淀,又是免费的,我要好好享用一下公民的权益。 应该去三峡走一走,应该体会一下行船的风情。于是在重庆坐船前往宜昌,中途下船逃眺三峡大坝。没有在宜昌久留,当天就坐了火车转去西安。 再次来到古都西安,朋友老退曾说陕博是很牛的,兴致勃勃地排了长长的队伍,把很牛的陕西博物馆反复看了两遍。 那么,离西宁很近了。夜火车,来到青藏线的开端。上一次来西宁已是两年前了。西宁几乎和记忆中那座城一模一样,我钟爱的酸奶仍然芬芳美味,我也爱这座城市的平静温柔。青海湖的蔚蓝一如往昔,塔尔寺的经幡在风中摇摆。在西宁已经能够嗅出青藏高原凛冽的气息了,我贪婪得深味着这一切。 青藏铁路将我径直带往拉萨。邻铺是一伙某银行公费旅游的家伙,把我这个奇装异服、手持《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孤身旅行的女人当成异类,偷偷地拍照留念。 拉萨,我已经到过太多太多次,就算两眼瞎了也能在东措旅馆正常地上厕所、洗澡、洗衣服、睡觉。我喜欢东措,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美好的,糟糕的。我甚至是与东措旅馆一起成长的,第一次来到拉萨时,它刚刚开张不久,雪白墙壁,冷冷清清。这么多年了,现在东措已经满壁涂鸦,宾客如云,具有国际知名度了。而我,也把目光转向了国外的旅行。 在拉萨的日子里,时光很悠闲,带了帮八0后的驴子去了趟山南,看桑耶寺、青朴修行地、雍布拉康。逃课出来的小坏,打算中断学业的小敖,跟人打架被权贵父亲流放的小白。小坏是我在驴窝吃饭时捡来的。小白和我住同一个多人间,是晚上请我和莫拉吃烧烤结下的交情。而小敖是隔壁宿舍过来窜门。 在我不正确的领导下,为了每人省五块钱,集体被迫徒步十公里,队伍差点就叛变了。之后,我强大地找到了八块五一晚的床位,重新树立了他们对我的信任,但小白同学觉得这价钱太丢脸,他追求奢华的企图被我们否决了。为了团结队伍,我们在吃上大手大脚,赶上四菜一汤的国宴标准。回到拉萨,有钱人小白在我的号召下,请我们吃了顿超贵的香辣蟹,但是我发出了极其不和谐的音,一语不合,扬长而去。我有罪,我检讨!后来大家去唱卡拉OK,玩得很逍遥,一直以来都沉默低调的小敖几瓶啤酒下肚,突然激情爆发,到处跟人喝交杯酒,还成了走调走到姥姥家去的超极麦霸! 不参加集体活动的莫拉曾经很叛逆,染上毒瘾,想在加德满都自杀的,后来被救活了,于是就洗心革面,嫁给了尼泊尔人,现在为了赚生活费,奔波两地做服装生意,顺便还能养活老公。行走江湖的,谁没有一个枝繁叶茂的故事呢。 他们把我和莫拉都视作神人,因为莫拉天天坐在床上打游戏,打游戏的间隙跟老公讲英文电话,又马上就要去尼泊尔了。而我穿了条大理阔腿裤,脚踩一双大理绣花鞋,只背了只小包,却神情恍惚地说要去印度。在大昭寺门口晒太阳时,甚至有几个人起哄要买下我的绣花鞋。确实是一双超赞的鞋,我一直穿到了巴基斯坦。 莫拉走后的第三天,我也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