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巴乔夫曾经说:“我们的共同家园是这个世界本身,我们的命运是相同的,如果说某一个地区只想着自己繁荣昌盛,而身边的整个世界都是饥荒的话,它的繁荣是不可能的。”历史一次次证明,无论过去的冷战,还是现在似有还无的“文明的冲突”,那些无谓的对抗并不能解决人类的当务之急,真正有益的是要回到人的条件本身来思考人类文明。 两大阵营不复存在。与此对应的是,这个国家在价值论上渐渐褪离共产主义的理想躯壳而转向对共生主义的无名探索。从“共赢”到“和平崛起”,从邓小平取道市场经济到江泽民时期公开承认资社共存,从胡锦涛“和则两利,斗则俱伤”到十七大呼吁结束两岸敌对状态,中国政府积极融入世界、从共产主义到共生主义的大脉络已渐清晰。 共产主义与共生主义都重视公共性。区别在于共产更重对过去与结果的分配,而未有效解决生长问题;而共生则更重当下与未来的存续生长,更重对自发秩序与自我拓展的认同呵护。如果说共产面向一个正在消逝的世界、权力分配的世界,那么共生则因面向生命而面向未来。那是一个由生命分配的世界,生命之平等决定了随之而来的分配平等更货真价实。 资本主义国家亦面临抉择。显然,尤其经过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融合后,老牌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真正区别在于民主政治而非主义。比如欧洲尽管“姓资”,但在民权视野下许多国家并未放弃社会主义理想,密特朗不也私下表示其执政理想便是消灭法国的资产阶级?上世纪六十年代,在西方世界指责社会主义国家极权时,马尔库塞同样将发达工业社会描述为技术进步下的新极权社会。今日更有美国知识分子鼓吹为资本主义升级,即在经历了“短缺与匮乏”的“资本主义1.0”和今天“过剩与铺张”的“资本主义2.0”后,资本主义必须进入讨回公共权益的“资本主义3.0”的时代。 今日世界,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已经由对立走向融合,具体表现为“资本主义社会化”和“社会主义资本化”。一方面,像中国这样曾经追求绝对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国家,由于经济与政治几乎走向了崩溃的边缘,终于在改革开放的旗帜下走向新生。市场经济与民营经济的发展,私产入宪与物权法的制定等等,为中国的社会主义注入了它过去曾极力反对的资本主义因素,使之收获现实的活力与历史的报偿。另一方面,在资本主义国家,福利资本主义、民主资本主义和股票资本主义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当股份制成为社会分配财富的重要方式,现代资本主义实际上已经从过去的私人资本主义过渡到了“社会资本主义”。当中国讲到“全民所有制”的时候,常常会陷入“国企为什么不向社会分红”“全民是谁”的争论,究其原因,问题关键仍在于国民没有明晰的产权与股份。在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由于资本市场的发达,多数国民持有大公司的股票,以至于这些公司更具有全民所有制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