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欧美企业的对比 相反地,20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90年代的欧美企业却是“尽管深层的竞争力不强,但盈利性却很高”,与日本企业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这里的高盈利水平指的是“状况好的时候便出现高盈利水平”的意思。例如,美国企业的出口比率没有日本企业那么高(日本汽车的出口数量占了国内生产总数的近50%,而美国还不到10%),和日本企业相比不容易出现汇率上的损失,但美国企业在盈利水平上的变动仍相当大,几乎是以10年为一个周期,在亏损和盈利之间大幅变动。 这个现象可以用以下来的原因来解释。欧美的企业总体来说在景气好的情况下获取高盈利水平的战略构想力方面比较擅长,因此在经济景气的时候就能赚很多的钱。而一旦竞争环境恶化时,由于没有依靠操作(Operation)上的努力去弥补这种恶劣环境的顽强精神,马上就会跌落到赤字中去。这就造成了欧美企业在景气好的时候盈利水平要高于日本企业、而在景气不好的时候就会出现大幅赤字的现象。 相对于这种现象,日本企业中业绩骄人的丰田公司所表现出的稳定性却令人吃惊,虽然从长期来看丰田公司的平均盈利水平并没有高于海外的企业,但该公司自1950年出现最后一次赤字以来,在整个20世纪的后半期内没有出现过一次赤字。本田技研公司基本上也是同样的情况,自创业以来,没有一个结算期出现过赤字。在石油危机、日元升值危机等好多次相当严峻的情况下,每次都能凭借其在生产、开发等操作上的努力渡过难关。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稳定的盈利性源自“顽强的操作能力”。 测定竞争力的意义 在20世纪最后的25年里,日本的汽车行业可说存在着“竞争力虽然强但盈利性却很低”的慢性问题。根据观点不同,这种现象可以正面评价为“生产、开发现场的竞争力展现了令人吃惊的顽强力”,但也可以负面地评价为“竞争力那么强却不挣钱”。由此可见,对一个产业的表现度的综合评价是不能只看一个方面的。 尽管如此,大众媒体对产业竞争力的论调却表现出一种受短期盈利波动牵引的倾向。这是企业的财务业绩常常被公开所带来的影响。相对来说,要对生产率和开发周期等深层竞争力进行世界规模的测定是非常难的,其中也有信息收集困难的因素。因此在盈利出现恶化的时候,就会凭借主观臆断得出“竞争力也应该下降了”这种不准确的结论来。 然而,如果根据这种盈利的状况来进行反推式的判断有时往往容易得出关于竞争力的错误的结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根据图2.3(见第20页)所示的“组织能力→深层竞争力→表层竞争力→盈利性”的流程,来进行具有整体平衡性的比较分析。虽然很辛苦,但仍必须对生产率、制造质量等进行持续的测定。20世纪80年代以后我们在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所进行的调查,就是为测定这种竞争力所付出努力的其中一环。 因此,从这种竞争力测定的结果来看,至少可以认定深层竞争力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逆转的,它的变化是个长期而缓慢的过程。尽管盈利水平在不断地变动,但从20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90年代期间,日本企业还是基本保持了在生产率和开发周期上的竞争优势。 的确,企业的盈利表现每年都会有很大的变化。每件产品的价格竞争力也会因汇率变动而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其背后的深层竞争力是与产品制造的组织能力密切相关的,因此与利润、价格竞争力等因素相比,这一组织系统的变化具有相当稳定的倾向。“能力构筑竞争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