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吴胖子带着两个工人民兵来查乔乔家,被乔乔巧妙地周旋过去。乔乔见没动静了,她跑到阳台抻着脖子朝隔壁阳台喊:“出来吧,他们走了。”与乔乔家一墙之隔的邻居家阳台冒出了许逊和汪若海,他俩先后翻了过来,跟着乔乔进屋。 汪若海:吴胖子这孙子真不是东西,非花了他不可。 许逊:走,咱现在就去。 乔乔:你们可别再惹事了,跟你们一起的好多人都被抓走了。 汪若海(往沙发上一躺):这方言真够傻的,咱们都跑了,他还在那儿打呢。 乔乔:和你们一块的那个人够狠的,人家刘会元都不动换了,他还使劲打呢。 许逊: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乔乔:这可说不好,他要是真死了,我可就是窝藏凶手了。 许逊:哟,那咱俩快离开这吧,别连累了乔乔。 许逊说着去拉汪若海,汪若海躲开他…… 汪若海:没那么严重,他要是真死了,刚才就不是来两个工人民兵了。 乔乔:那倒是。 汪若海(拿起那把吉他仔细欣赏着):乔乔,你会弹吗? 乔乔:会一点,我弹的不太好。 许逊:那你给我们弹一个。 乔乔:那多不好意思呀。 许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吧。 乔乔从汪若海手里接过吉他…… 乔乔(想了想了):弹个什么呢? 汪若海:随你大小便,只要好听就行。 乔乔:就弹……就弹这个吧,你们肯定听过。 乔乔边弹边唱了起来…… 乔乔: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是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月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蕾…… 汪若海和许逊聚精会神地听着。 乔乔(唱完一段):你们怎么不唱呀? 许逊:哎哟,乔乔你唱的太好听了。 汪若海:再唱一个吧。 乔乔:别老我一个人唱,你们得跟着唱。 许逊:我们不会。 乔乔:这个你们保证会。(乔乔自弹自唱)再来一杯,再来一杯,红葡萄的美酒令人沉醉,苦口地咖啡叫人回味;一个人喝咖啡不用谁来陪,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后悔,过去的事情我不后悔。我要喝葡萄美酒加咖啡,再来一杯,再来一杯,我也不后悔…… 许逊和汪若海小声跟着她唱…… 三个人已经被歌声陶醉了,乔乔又弹起了电影《宁死不屈》里的插曲。 三个人全唱:赶快上山吧勇士们,我们在春天加入游击队,敌人的末日即将来临,我们的祖国将要获得自由解放。敌人的末日即将来临,我们的祖国将要获得自由解放…… 汪若海:乔乔,你唱的没治了。 许逊:不行,乔乔你得交我弹吉他。 乔乔:特好学,我保证你一个星期就行。 许逊:你让我试试。 许逊拿过吉他,乔乔手把手的教他姿势…… 乔乔:这样拿,对,就这样。 许逊试着拨了几下,汪若海迫不及待地…… 汪若海:不对,真够笨的。你让我来。 汪若海抢过吉他,模仿乔乔的姿势弹了起来…… 汪若海:是这样吧? 乔乔:对对,汪若海的是对的,我发现你学得真快。 许逊(突然食指放嘴唇):嘘! 许逊听到什么动静,众人立即屏气静听。片刻,发觉没情况,三个人松了口气。 汪若海:许逊,你别老一惊一炸的。 乔乔: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许逊:你后悔了? 乔乔:有点。 许逊(大声嚷嚷着):真不仗义,那我们现在走也来得及呀。 汪若海:你嚷什么,当心让人听见。 许逊:还怕什么呀。人家现在都烦咱俩了,咱还赖在这干嘛呀。 许逊说着朝外走,汪若海跑去拦他。 许逊:你别拦着我,我他妈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干嘛非要让一个女孩同情怜悯。 乔乔(委屈地):有些人还别不知好歹,你要真是个男子汉,你干嘛要跑啊? 许逊被说得无地自容,他强行拉门要走…… 许逊:你起开,别拦着我! 汪若海(抱住他):你跟一女孩叫什么劲呀。 乔乔:有本事你当初就别往我家躲呀。 许逊(声嘶力竭地):是她妈你非要把我们拉进屋的啊。 乔乔(眼里含着泪):我好心还成驴肝肺了。 许逊:哼,自做多情。 乔乔:也不知道是谁自做多情,大晚上追我都追到我们院来了。 汪若海:你们俩都别说了,怎么都跟小孩似的? 许逊(撇嘴):哟,你还有自知之明吗?你也不撒脬尿照照你自己,好像谁爱拍你似的,臭圈子。 乔乔(眼泪夺眶而出):你……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乔乔伤心地哭了) 汪若海:许逊,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 许逊见乔乔哭得很伤心,软了下来。他走到乔乔面前…… 许逊:别……别哭了,是我嘴贱。 乔乔(哭的更伤心了):你走开,谁要你来假惺惺的同情怜悯我。 许逊:我是真心的向你赔礼道歉。我…… 乔乔:我不需要! 许逊:那好吧,(拿起她的手)你打我一顿吧,你只要能解气,尽管使劲的打。你打完我我马上就走。行吗? 许逊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乔乔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许逊: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个臭流氓,我是个胆小鬼,我……不该…… 许逊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乔乔突然抱住他放声痛哭…… 乔乔: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致气呀?你就不是男子汉,你不是人。 乔乔边哭边拍?许逊,许逊不知所措地呆了片刻,他突然把乔乔紧紧的拥在怀里…… 许逊:别哭了,我……永远不会再惹你伤心了。 汪若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懵了,他失落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十二 方言和李白玲并排骑着自行车,英姿飒爽的李白玲穿了身军装,她满面春风,不停地看得意忘形的方言,方言像一只获得自由的小鸟,双手松开自行车把,振臂飞翔…… 李白玲:你慢点!(追上方言)德性,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 方言:我在里面天天数着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李白玲:想我吗? 方言(不好意思地看她):有点。 李白玲:什么叫有点? 方言:真的有点。 李白玲(噘起嘴):你不说实话,高洋可都对我说了。 方言:说什么? 李白玲:说你特别想我。 方言:听他胡说呢。 李白玲(失望地):你这人没劲。 方言:哎,那你想我吗? 李白玲:那当然了。 方言:怎么个想法? 李白玲:就是……工作的时候老分心。 方言(羡慕地看她):你穿上军装特好看。 李白玲(面带得意):你什么时候当兵? 方言:不知道。我爸爸来信说,先让我在家好好闭门思过。 李白玲:你是该好好反省了,我们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应该想想自己的前程了。 方言(看她):哟,当兵了就是不一样了啊,说话都有水平了。 李白玲:哎呀,不是,我这是为你好。不许你踩乎我啊。 方言:高洋他们走的时候你去送了吗? 李白玲:没有。当时我特忙,正是新兵训练的关键时刻。 方言:他们忒不仗义,也不等着哥们儿。 李白玲:你也是的,你万一要是出不来了,他们就都得陪着你熬呀? 方言:什么意思?你盼着我出不来呀? 李白玲: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那些哥们儿假仗义早晚都会过时的。 方言(坚定地):什么叫假的呀?我就永远不会。 李白玲:那要是有人背叛了你呢? 方言:那我也不会计较,反正我是永远不会背叛哥们儿的。哎,你不会背叛我吧? 李白玲:你想哪儿去了,这是两回事。哎,你得答应我件事。 方言:你说。 李白玲:从今往后,不许再打架斗殴。 方言:要是哥们儿叫呢? 李白玲:就是你爸叫也不许去。 方言(笑了):要是毛主席叫呢? 李白玲:毛主席才不会叫你呢,他老人家有八三四一。 方言:那没准儿,万一哪天他老人家要是派我去前线打仗呢。 李白玲:真要是有这天,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两人迎着落日的余辉向前骑去,来到某公园河畔,趴在栏杆上看着冰面,不远处有人在滑冰。 方言:好久没滑冰了。 李白玲:我也是,哪天咱俩滑冰去吧? 方言:不怕影响你工作呀? 李白玲:不会的,我们可以星期天去呀。 方言:还得等一个星期,太漫长了。 李白玲:这说明你非常在意我。 方言(动情地看她):知道吗?我在里面的时候,想你想得都快疯了。要是没有你,我会感到特别的孤独。 李白玲:你终于说实话了。 李白玲慢慢把脸伸过去,闭上了眼睛,方言捧起她的脸亲吻,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