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是会强迫自己做很多事情,强迫自己忘记或者记忆,而此段时间的我选择记忆,而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心中惶恐。原来不只是感情,别的事情也强求不得。村上说自己是一个不成文字就无法思考的人,如果想记住这本书带来的神经的触动,我也只好写下来。
散文是最不能表现作者水平的人,因为散文不需要有清晰的逻辑,缜密的思维,只要感情拥进心里即可挥笔大书,即大舒。村上的这本是不是散文,也非自传,而是一些零星的絮语。读起来索然无味,看来写小说的人是不能写其他的,会让读者觉得其水平大大降低。不过,通过这本书却增添了对村上个人的喜爱。上次上课,讲美学的老师,一个极力推崇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的人,执拗得肯定,当人处于征服自然时,才会停下来欣赏风景。艺术的层面上时这样的,但是人生不是艺术,往往当人征服不了时,会觉得妙不可言。就像看到村上能够坚持跑步,知道自己做不到,欣羡所以喜欢。
书中第一页:“萨默赛特.毛姆写道:任何一把剃须刀都有其哲学,意思是,无论何等微不足道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观念的东西来”此书就是一个作家,在跑步时悟出的观念的东西。持之以恒,不乱节奏,是村上从跑步中得到的,也恰如其分的用在了写作上。村上不乱节奏的把两项长期作业:写作与跑步,坚持了下来,而且出色完成。
一个不以独处为苦的人,没有比跑步和写作更适合他的了。他说“我跑着,只是跑着。原则上是在空白中跑步。也许是为了空白而跑步。”人需要有独处的时间,以获得心灵的寂静,那种滋味很美,但是一个人呆久了,会忘却与人沟通的障碍,也会孤独。村上通过不间断的,物理性的运动身体,有时穷尽其力,来排除身体内部负荷的孤独感。
灵魂只能在孤独中前行,创作需要孤独,所以搞艺术的人的生活只在其作品里,周围的一切都是空白,有点思想的,有点自我的人,也难逃厄运,于是留下一大批这样的大龄男女滞留在自己的世界中。孤独利于创作,但是否有害生活便不得而知。村上是幸运的,能够在独处的时间思考创作:“我便是如此思考的,能在同一道风景中看到不同于他人的景致,感到不同于他人的东西,选择不同于他人的语句,才能不断写出自己的故事来。能够默默吞咽下的东西,就一星不剩的吞咽在体内,在小说这一容器中,尽力改变其形状,将他作为故事的一部分释放出去。”不是做某事都有一定的目的,意义往往是在做了以后思考的,跑步对于村上创作的意义,也许只有以后的作品知道。
跑步时特么需要坚持的一件事,很多人把它诉之毅力,但我更喜欢坚的让我觉得一件事情做久了,就会成功。潜移默化,我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坚持努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无论做什么事,一旦去做,我非得全力以赴,否则不得安心。越来越变得,坚持的东西也变得挑剔,但是只要自己喜欢,依然全心付出。村上说“人生来如此,喜欢的事儿自然可以坚持下去,不喜欢的事儿怎么也坚持不了,恐怕也与坚持有一持这一动词。老爸为人老实,做事踏实,他做生意的经历,切切实实丁点的瓜葛。然而无论何等意志的人,何等争强好胜的人,不喜欢的事儿终究做不到持之以恒,做到了,也对身体不利。”“但是有撞南墙危险的无可奈何的事儿,只能顺其自然,仅凭手头现有的资源坚持下去。这正是人生的原则,况且效率的高低并非决定生活方式价值的唯一标准。”
非小说一般以玩弄文字为特点,而此书中村上的文字还是如他小说中一样诚恳且奇妙,令人欢喜:
失去理智的人怀抱的美好的幻想,在现实世界中根本是子虚乌有。
无论在何处,才华于质于量,都是主人难于驾驭的天分。
在这样一种伴随着实感的流移变换之中,我认识到自己在自然这巨大的马赛克当中,只不过一块微小的彩片;亦如河里的水,不过是流过桥下奔向大海的,可以置换的自然的一部分。世界就是这么实实在在的传承下去。
如欲处理不健康的东西,人们就必须尽量健康。甚至说,连不健全的灵魂也需要健全的肉体。
我不是人,是一架纯粹的机器,所以什么也无须感觉,唯有向前奔跑。
在这里,跑步几乎达到了形而上学多的领域。仿佛先有了行为,然后附带性的才有了我的存在。我跑,故我在。
所谓的结束,不过是暂时告一段落,并无太大的意义。就同活着一样,并非有了结束,过程才具有意义。
不是将思索写成文字,而是一面写文字,一面思索。通过书写而思考。通过修改而深化思考。
我并非挑战纪录的无邪青年,并非一架无机的机器,不过是一介洞察了自身的局限,却尽力长期保持自己的能力与活力的职业小说家。
我手中持有的仅仅是经验与本能。经验告诉我,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胡思乱想也于事无补,只能坐等那一天的到来。本能告诉我的只有一句话:想象!
突然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写小说,又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跑步。不拘什么,按照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我就是这样生活的。纵使受到别人的阻止,遭到恶意非难,我都不曾改变。这样一个人,又能向谁索求什么呢?
正因为痛苦,正因为可以经历痛苦,我才从这个过程中发现自己活着的感觉,至少是发现一部分。我现在认识到:生存的质量并非成绩,数字,名次之类固定的东西,而是含于行为之中的流动性的东西。
就算这是往底上漏了个小孔的旧锅子倒水般的虚妄行径,起码曾经努力过的事实会留存下来。不管有无效能,是否好看,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东西,几乎都是肉眼无法看见,然而用心灵可以感受的。而且,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往往通过效率极低的营生方式方才获得。即便这是虚妄的行为,也绝不是愚蠢的行为。我如此认为,作为实在感受,作为经验法则。
最后以村上深深刺痛此刻坐在这里我,但无比真实的一句话做尾:学校是这样一种地方:在学校里我们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在学校里学不到这一真理。
当我读完这本书时,我又能回想起什么呢?
对“当我读完这本书时,我又能回想起什么呢?”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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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What I Talk About When I Talk About Running
作者: Haruki Murakami
出版社: Knopf
原作名: 走ることについて語るときに僕の語ること
译者: Philip Gabriel
出版年: 2008-07-29
页数: 175
定价: USD 21.00
装帧: Hardcover
ISBN: 9780307269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