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5 年,瑞典的哥德堡号(Ship Gothenburg)满载着700 吨从中国采购的货物— 主要是茶叶、瓷器和丝绸,从广州启程回国,九月驶进了哥德堡海港。在距离陆地不到一公里处,这艘船神秘地触礁沉没。由于是近海,当时打捞上来30% 的货物,其中丝绸和茶叶因为泡了海水基本上不可用,能卖钱的只剩下瓷器。但就是这些中国的商品,在市场上拍卖后,不仅支付了哥德堡号这次(长达两年)中国之旅的全部成本,而且让股东们获得了14% 的利润4。如果哥德堡号不沉,它的货物价值估计为2.5 亿— 2.7 亿瑞典银币,相当于瑞典当年一年的GDP。哥德堡号比达· 伽马首航印度在时间上晚了一个半个世纪,东西方贸易的利润已经小了一个数量级,获利尚且如此,葡萄牙早期贸易的利润可想而知。因此, 靠着对欧亚之间贸易的垄断,葡萄牙成为当时欧洲最富有的国家。葡萄牙第二个财富来源是非常不光彩的贩奴贸易。欧洲当时的人口并不多,我们在第一册的第三章讲过,这是由于欧洲当时的农业很落后,粮食产量低,养不起很多人。当大航海时代到来以后,欧洲的工业和贸易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欧洲自身又提供不了,于是就到非洲去抓黑奴。最初非洲的奴隶是贩卖到欧洲而不是美洲,非洲和美洲之间的奴隶贸易是很后来的事情了。葡萄牙人靠着这种非常罪恶的交易,从欧洲其他国家身上赚了不少钱,但是相比东西方贸易的利润,也只是零头。
图10.2 哥德堡号于1984 年被打捞上来,由瑞典一家公司重新复制了一条,并于2005 年驶向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