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花大半天时间,读完小说《觉醒》。
书中女主角艾德娜是19世纪美国南方的一位贵妇人,过着和大多数夫人们相似的平淡而规律的生活,“视儿女为偶像,崇拜自己的先生,并且认为抹煞自我、像守护天使般长出一对翅膀是最神圣的天职”。虽然她已隐隐感到并不认同这种生活。
夏天,艾德娜全家去海岛度假,她认识了青年劳伯特。一天晚上,在劳伯特帮助下,艾德娜学会了游泳。那能力仿佛突如其来,她骤然发现这件原本视若畏途的事其实根本没什么困难,滑动双臂浮在水中让她仿佛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她的“觉醒”由此开始。
几天后,她又在劳伯特陪伴下做了渡海之旅。在远离家人的某座岛上,艾德娜沉入一次颇具暗示意味的漫长午睡,当她醒来时,生活已不可抑制地发生改变。
之后,劳伯特去了墨西哥。艾德娜回到城市,此刻她已不再是原先那个对生活一无目标的中产阶级夫人了。在受邀参加拉夫人的家庭聚会、看到别的夫妇和谐甜蜜的情景时,她心中产生的并不是渴望,而是沮丧,她感到那种生活并不适合自己,“可以想见,这样的日子久了,只会因为毫无期待而沦为可怕的倦怠。她不禁替拉夫人觉得可怜,同情她过得如此毫无色彩,她的灵魂只有无知的满足,从没有受过一分钟的痛苦,也没有尝过一分钟人生的狂喜。艾德娜模糊思考着自己这‘人生的狂喜’是什么意思?这个词像天外飞来般突然闪过脑海。”
她的丈夫也察觉她身上的变化,认为她越来越不像原来了,而事实上,艾德娜正在越来越成为她自己,“每一天都像在脱掉在众人面前穿的衣服、戴的面具那样抛开虚假的自我。”在丈夫因生意长住外地、两个儿子随祖母搬到乡下后,她甚至决定舍弃原来的居所,租住一处更小的房子,希望能以自己卖画的收入维持个人生活,“本能告诉他,若想抛弃对先生的忠贞,就得同时抛开他给她的施予。”
这期间,一位多数时候游离于夫人们圈子之外、生活简陋但性格独立的女钢琴师芮芝给了艾德娜很多勇气。芮芝了解艾德娜所选择的道路,也知道那有多艰难,一次,她摸着艾德娜的肩胛,问她翅膀长硬了没有,她说,“想要飞越传统和偏见的鸟儿,要有强壮的翅膀。小东西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地摔回地面的景象,真悲惨。”芮芝还鼓励她:“艺术家应该拥有勇敢的灵魂,敢挑战,不妥协!”
终于盼到劳伯特回归,可苦苦等来的,却是他的步步退缩、临阵脱逃。劳伯特可能是个谦谦君子,可艾德娜对此并不满意。现在,这早已不是一个关于已婚妇女追求爱情的故事了。
结尾,目睹朋友拉夫人生产的经历,让艾德娜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避对两个孩子的责任。她又一次孤身来到海边,脱光衣服,用尽力气,毫无保留地游向大海。她的觉醒,并没有使她看到豁然开朗的光明的未来,她甚至为此结束了生命,但她也并没有失败,她终究未对生活妥协。
小说作者凯特•萧邦,家庭背景与艾德娜颇有相似:生卒1850-1904,生长于保守的美国南方社会,父亲商人,母亲法裔贵族。本书初版于1899年,一面世即因女主角的离经叛道遭受广泛抨击,直至50多年后,又由于对女性独立与自我意识的肯定,在欧洲获得很高评价。
书翻完已是下午2点多,止不住的眼酸神乏,往床上一倒,睡了个久违的午觉。天有点阴,醒来时窗外光色昏沉,我还以为一睡就是3个钟头已经日薄西山了,还以为做了一次艾德娜式的奇异的长眠。不过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表,扯,才眯了半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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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凯特•萧邦,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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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ate Chopin
出版社: Bantam Books
出版年: 1981
页数: 211
定价: $4.81
装帧: 32K
ISBN: 97805532116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