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虹影是一个意外,是在同学那看到她的一本书,就是这本《饥饿的女儿》,是封皮的那抹红色吸引了我。那时,我还不知道虹影是谁。
就是这么一本不在我意料之内的书,给了我太多的意外。一本写女儿对母亲身世追寻的书,从故事层面说,情节很简单,不过是“我”18岁知道自己私生子身世后,对母亲故事的探寻。从艺术层面说,这本自传色彩很浓的小说,却触到了内心的最深处,触到了那种伤,自己的存在似乎是种罪过。她在书里这样描写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她的态度我没法说清,从不宠爱,绝不纵容,管束极紧,关照却特别周到,好像我是个别人的孩子来串门,出了差错不好交代。”“对我,父亲却不动怒,也不指责。”寥寥数语,却纂紧了我的心,这样的描写,也正是我想找寻的。
读罢《饥饿的女儿》,并没有明白“饥饿”一词的内涵,潜意识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饥饿”。直到前些日子,我看到了《好儿女花》,完全承接了《饥》的叙事情感,只是在后一部小说中,这种情感的宣泄更为直接,小说的前半部分,小唐和小姐姐的故事,“我”和丈夫的情感纠葛,一直断断续续夹在母亲的葬礼叙述之中,到姐姐们商讨要整治小唐的时候,“我”才惊呼:我的丈夫,轮不到你们来处决。至此,小唐和丈夫两个人物终于合二为一,“我”自此,才完全揭开了那隐藏的伤痛,小唐和丈夫的合体,也将前面所有情感贯穿。“我”一直找寻的父亲的角色,是由小唐来扮演,“我不是需要一个男人,而是在找父亲,我需要人来爱我,不管多不可能,不管多大危险,甚至得付出一生的代价,要做出一生的牺牲,我都想要一个父亲。”如此直白的情感表达,在我读过的小说中不多见,即便是自传色彩的小说也是借主人公之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在这里,确是赤裸裸的内心独白。她还如是说:我是那种从内心深处不开心的孩子,带着对世界的抵触和不满长大,内心一片孤独和黑暗。“饥饿”——是“我”对爱以及父亲的那份渴求。
两本自传色彩的小说,表层的叙事线索都是对母亲一生故事的追诉,作者将潜在的情感置于叙事之后,作者和“我”已浑然一体,“我”和母亲的情感线索,“我”自身的感情纠葛交替在书中上演,母亲的葬礼似一幕低沉的舞台背景,“我”的情感是唯一的话剧。母亲和“我”一生感情冷漠,两人之间永远隔了层东西,自己以为母亲不爱我,对“我”并不在意,而“我”在18岁逃离那个生活那个家后,也极少回来,内心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母亲,回避母亲的情感。母亲的死触动了“我”,“我”重新梳理母亲的一生,逐渐看到,母亲一生爱着两个男人,最爱的还是“我”的生父,迫于道德的压力,母亲只能将对生父还有“我”的情感深埋于心,而我也是在母亲死后才了解到这一些,也是母亲的死,打破了“我”和母亲的坚冰,只是为时已晚。
在《好儿女花》一书中,出版商这样说,虹影在这本书中是从“罪成肉身”到“肉身成道”,总感觉这样说有什么不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说法。虹影《好》确实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治理好了自己的“天生的残缺”,终于能正常面对男人,面对自己的爱情。她在这本书的扉页,写到“写给自己的女儿”,她终有了为自己守候的男人,有了自己的女儿,那些心里的痛终被拯救。
从《饥饿的女儿》到《好儿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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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用 0无用 Miss Silence 2010-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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