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美食推荐类节目的吃货们一定对这种对话不陌生。
“大爷,这面味道怎么样?”
“味道很好,是小时候的味道。”
那么问题来了。“小时候的味道”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呢?
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就必须满足以下三个条件。
1.
条件一:足够“老”。
如果一个5岁大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讲“我小时候如何如何”,大人多半会忍俊不禁地说“你现在才多大呀,还你小时候呢。”的确,“小时候”这个词是专门准备给不再小的人用的。如果有一天,某一样美食让你想起了“小时候”,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如果你想夸赞这道美食又不想暴露年龄的话,“小时候的味道”这句评语还是慎用为妙。
就好比《旧时光的味道》作者许亿,在借着食物回忆过去的字里行间,已经完美暴露了自己七零后的属性。
不过换个角度想,“老大不小”的妙处在于你可以从同样一道食物中吃出比别人更多的味道。前几天我买了一支价格不菲的娃娃脸雪糕,号称是20年纪念版。小孩子看了,肯定会觉得它既不好吃,造型也毫无萌点。但大多数八零后和小部分九零后一定忘不了当年看到这款雪糕时,被那可爱娃娃脸萌翻的激动吧。你看,“老大不小”让你花几块钱就从一支雪糕里体验到了平凡生活里难得的快乐和兴奋。性价比真是高啊。
2.
条件二:童年的胃要重复性地被一种味道熏陶过。以至于你的大脑可能已经不记得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了,但你的胃记得。
前段时间看一档韩国美食推荐节目。当期推荐的是美食探访员从韩国各地选出的三家传统面包房,并邀请了一位韩国明星在节目现场品尝这三家面包房的招牌面包。这位明星在吃到一家的甜甜圈时,一边感叹好吃,一边流下了眼泪。我心想,不至于吧,这表演也太浮夸了。但她接下来的解释让我也不禁动容。
她说她想起了上小学时的一个冬天。爸爸的生意破产,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境。为了很久都没吃一顿饱饭的孩子们,妈妈咬牙买了甜甜圈分给她和弟弟。而在节目现场吃到的传统面包房制作的甜甜圈的味道,跟十几年前的一模一样。
如果你的胃里也储存着一种“小时候的味道”,那你应该庆幸。因为这说明儿时的你一定被悉心照顾和爱护过。一定有一个人常常为你做饭,偶尔给你零花钱让你去街角的早餐摊或小卖部尝尝鲜。然后这些食物的味道就融进了你的血液,静待着未来的某一天被某种食物重新点燃。
3.
条件三: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熟悉饭菜的经历。
俗话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食物也是一样。十几年都吃妈妈做的饭,都在同一家早餐摊喝豆浆啃油条,不可能不腻。偶像剧里的富家子弟吃腻了燕窝鱼翅,跟着女主角吃一次路边摊就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她,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年轻的我们都急切地想和朋友一起去尝试各种新鲜的味道,追求过瘾的重口味刺激。去路边摊撸串,去餐厅挑战变态辣,去尝试一切没听说过的新鲜玩意儿,在味精和地沟油里尽情地挥霍青春。
不用太担心健康,这是成长的必经阶段。只有吃过了各种酸甜苦辣,才能懂得小菜清粥的美味,然后自然而然地思念起小时候的味道。
在外地求学,在异乡工作,一个人待久了,外卖和方便面吃多了,不用特别解释,你就会无师自通地知道人人口中说的“小时候的味道”是什么。
奇妙的是,“小时候的味道”和“小时候的那个人”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长大后,即使你精通厨艺,熟知做法,但要想复制出心心念念的“小时候的味道”,很难。
在《每个人的红烧肉》小文中,许亿说自己去饭店喜欢用红烧肉做得如何来判断一家饭店的水准。但吃过了无数大厨做的红烧肉,都抵不过爷爷“坐在厨房外面的小板凳上,在一个小炭炉上慢慢翻炒”的那一锅。虽然家里人人都知道爷爷做红烧肉的秘诀,但没人能复制出完全一样的味道。因为爷爷去世了,就不会再有黄昏下爷爷“坐在厨房外面的小板凳上用一口小铁锅在小炭炉上慢慢翻炒肉块的身影。假如非要把这失去的味道定义出来的话,我想这失去的味道大概就是期待和想念了。”
所以,现在你知道“小时候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了吧?
小时候的味道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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