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周实先生《性比天高》
(傅永新)
一
翻一下《性比天高》一书,作者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他在“玩阴的”。
我不知道作者想说什么?一会儿什么公牛青龙的,一会说疯牛白虎怎么怎么的,继而莫名其妙地飞来了大鹫,突然间黑马又跳在眼前,。。。。。看得我眼前直冒花,耳朵嗡嗡响,心里犯嘀咕,哎——
本来抱着虚心学习态度,讨教“性”的先进经验,而如此饶舌开卷,不仅扫了我的兴,还扫了我的斯文。心在想,一个正而八经的读书人,偷看这种低俗淫秽之书,也够丢人了。倘若被老婆知道,肯定怀疑我对她的忠诚,被孩子发现,也影响了我多年建立起的高大形象,要是周围朋友得知,还不知道怎么奚落我呢。为了读这《性》,也算是自己的忍辱负重吧。
然而,作者并不理会我的饥渴,继续吊着我的胃口,东扯西拉地说些与性无关的“废话”,大谈什么为父抱仇的“他”,挥舞着手中的刀,也不知道劈向什么,遇到了血红夕阳等等。“性”被作者这么一忽悠,搞得我越发糊涂了。
性,有那么神秘兮兮吗?不就是在田间里、花丛中、桑林下、席梦思上,你有情我有意,人人都会做的几分钟事业,还能有什么呢?说多一点,不过是如胶似漆如鱼戏水的话,哄着对方盼着那何日君再来?再多说一点,只是一些性科学方面知识,了解一些性器官结构,或看看A片,然后照着样子做一番,除此之外,它还能是什么呢?坦白地说,要不是看在“性”趣的份上,早就扔了这本《性》书。
正生着闷气时,突然眼前一亮,那素女飘然而下,淡淡地一笑,似乎在点化我说,这就是黄帝的“性急迫症!”
啊?急迫症?原来直奔“性”主题的阅读期待,在“插入”“射出”等急切愿望中葬送了自己,大好的雄起却总是失去它的机会,露出了阳痿或早泄的本来!本来玩阴心态,在这里反被阴的狠狠地玩了一把。
惊讶之余,想起了读《庄子》感受,比如,“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庄子·齐物论》)庄子“淑诡幻怪”的这段奇特描述, “思入风云变态中”的这种致思,令历代注疏者头疼不已,且不论其各家是非对错,在我来看,这里的庄子未必知道说了些什么,即所谓言而未言,未言而言的齐言。换句话说,庄子此处的诡秘,不在于他说了什么,而是让读者回溯到那个“请循其本”的活泼本心上,堵住任何有所意指的是是非非,显现出充满意义的活生生的内在体验,激活我们当下的包含一切鲜活的感知!
二
《性》是一本当代奇书,与《庄子》、《聊斋志异》和《红楼梦》等名著相比,作者少了他们的幸运,因为庄子可以直接痛骂窃国大盗,蒲松龄可以说讽世意味的鬼怪之事,曹雪芹可以诉说自身命运的内心苦衷,敢于对大家庭说不。作者似乎无奈地在“性”土地上笔耕着,呻吟着,这种被迫挤压的言说空间正是作者的自觉选择。
他认为,在中国文化中,性与政治具有同构性,历来被理解为做得说不得的隐晦之物,若要插入这个黑洞,则需要勇气与智慧,需要敏锐与洞察,以及昂然挺立的现代人性,“这样,他在进入之时,也就不必屈膝弯腰,她也无须再担心他会从上面沉重压下。”(《性》P325)这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字,“一个人应听从的只能是那心灵召唤。一个人能听从的也只能是心灵召唤”(《性》P328)真正的一个人,无论是说应然的或实然的人,他都是一个肉灵一体的人,他必须听从心灵的内在呼唤。
具有现代人性的他或她,克服了急迫症后的他或她,一个颠倒人性再次颠倒过来的他或她,被作者理解为:“他无征服异性的雄心。她也没有常见的狐媚”,“人们随着年龄增大,一天天的失去理想,他呢,却随着年龄增大,一天天的更加理想”(同上)。这种由“性”事而发出的素朴语言,已经越出了“性”的界限,它如同庄子的卮言那样,任其自然,散漫随心,但却令人清新,发人深思。
卮言,无疑成了《性》书的特色。所谓卮言,或谓“因物随变”(郭注语)之言,或谓“倾仰随人,无心之言”(成疏语),陈景元谓“中正之言” ,一般指鲜活而有生活意义的日常用语,这些支离破碎的残片断语,随意跳跃,漫不经心,一旦连缀成篇,如同日出,放射出去,曼衍开来,照亮了世界,也击活了我们早已昏睡的或麻木的切近生活的感觉。
在《性》书中,我们只需看,一切都是透明,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然而,在我们文化传统中,似乎总是要想,总是要为透明清澈的世界,涂抹一些人为的油彩,为原本烂泥塑造的人,制造出圣洁而高贵的光环。于是,以理想代替了现实,以许诺的生活取代了眼前活泼的生活,从而遗忘了和尚原本是女人生的最基本常识。
忘记常识,忘记鲜活感觉,千古而来的文化“急迫症”,在与西方文化交媾时,这种“急迫症”似乎愈演愈烈,总是为了“射出”,而忘记了我们的其他感觉器官参与,忘记了“被感觉到”的文化情境,以致于面对文化象征意义的“性”事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一挫再挫。
对“性”事观察与体验,在我看来,它是原始文化生命之源。《性》书所描述的那些感觉,应当说包含着更多的内容和价值,超越了研究意义上“性”知识,其深刻性就文化反思和人性拷问方面来说,可以算作一部思想力著,具有其独特的学术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性》书中的幻境与实境相生相发,其中我们能感受到那种“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荒唐和真理的并行,也可以感受到人的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下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聊斋志异》题辞)。全书虽有些荒唐,光怪陆离,但曼衍的卮言,却道出世界真意,人间真情。
三
性,自古晦莫能深,但又令人神往,而《性》书,借助这个亘古不变常议常新的话题,激发我们神圣的感知,让我们学会怎样去感知这个世界,怎样去做与己终生幸福相关的交媾之事。如果说这件最切身幸福、最有兴趣的事情不能做好,我们还有什么能力去指点江山,为别人谋求幸福呢?
《性》书的“醉翁之意”在于它启示我们如何反思五千年文化,在于从每个人自身意识出发,来反思我们拥有的东西,让形上的“道”“仁”“人性”等回到身体意识中,回到我们切近的生活世界中。
我们的文化外观上已经发生了根本转变,遭遇现代性的我们却远离了自身,被挤压在很小空间中艰难地生存着,物欲与性事成了我们的全部,“有奶便是娘”可以包打天下,“鼻子是为了眼镜而长的”理论解释一切,奶成娘的主人、眼镜成了鼻子主人,活生生的人成了一种数字符号,比如,工资的多少,银行的存款,发表文字数目,还有什么GDP等等,一切都折算数字,人似乎无法抗拒这些滚滚的数字洪滔,最个人的“性”也未逃脱数字化潮流。
他“天天性交------实在熬不住了,就紧抱妻子顶着,------所谓喷射,真是喷射,每次至少喷五次,每次射出一尺远”(《性》P24),次数和距离使他人相信自己有毛病。
许多人看了“碟中的男女,在那张床上,一共滚了四十分钟”(《性》P27),便以为他们自己也有毛病。
阴道也一样,总以为阳具的长短,可以计算出自己的爱和幸福,“那被他插入从而迷上他的女人说他如何与众不同如何爱人的地方”(《性》P28)
如此现代人,便在数字指标中制造出来了。他人又粗又长,我也要又粗又长,他人射得次数多距离远,我也要次数多距离远,曾有一次高潮,以为天天都能进入高潮,男男女女芸芸众生不辞辛劳地奔波着,计算着,追求着。
世界在变化,它在这些数字万花筒中色彩缤纷,人们为时代进步而目眩,而鼓之,而欢之。然而目眩久了,便感觉不到它的变化,对于这种变与不变的无奈,他的阳具透露出一点信息:
“眼睛睡了/耳朵睡了/手脚也跟着入睡了/醒着的/只有那东西”(《性》P35),所有的感觉器官熟睡了,而那个东西却昂然挺立。他,着实兴奋,兴奋自己立起来了,也有些好奇,奇怪这个东西只能在其他器官昏睡的时候,才可以巍然屹立?
“眼睛睁着/耳朵张着/手脚也跟着运动着/睡着的/只有这东西”(《性》P36)而当其它感官清醒时,有所期待时,这个东西却乖巧地熟睡在两腿之间。
这个东西本性,难道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它的挺立总是出现在不需要的时候,这是多么的悲凉,难道不变的只能是意淫?
面对这个不争气的阿斗,他真的绝望,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千变万化的,仿佛只有人。转瞬之间,判若两人”,人变了,但“至少这些声音没变”(《性》P33),只听到一种不变的声音:射出!射出!射出。。。。。。
玩阴的这个东西,为什么总是反遭阴的暗算,难道是其与生俱来的本性?
透过这个东西,似乎看到它还在孕育着一代代阿Q们。比如,阿Q从某种意义上说,别人要革命,他也要革命,别人要过新生活,他也要摸吴妈的脸,别人捉虱子,他也要捉更多的虱子,阿Q似乎天生具备随时代而变能力,他就是要找射出的快感,就是要去玩阴的,然而不变的却是阿Q总是被阴的玩了,当他面对咔嚓一刹那,仅呼出“救”字,终归留下了遗憾——那个没画圆的“押”。
四
读到书中的民谣《十八摸》时,那强烈节奏,心动旋律,令人震撼。它在鼓动着那个东西雄起,敲击、唤醒那些沉睡已久的其他感觉器官,一旦这些器官被击活,一旦它们兴奋起来,人才可以真正享受到那美妙时刻——一个人的身体时代。
《性》书对人的性感觉能力的揭示,与现象学的方法有些接近。而有人尝试以弗洛伊德的理论来解释《性》书,当然这种解释可以把“性”与生物学或心理学区别开来。但是,《性》书却拒绝这样的解释,因为性感觉是拒绝解释的,它只能在有“性”的身体中,才能真切的被体验到。
现象学发现了“感觉到”和“被感觉到的”区别,并认为,感觉包含着更多的东西。所谓“感觉到的”是指对象性的理解方式即外感知,或者说“如其所是”即仅仅按照对象所是的样子来理解对象。比如,胡塞尔以看桌子为例,分析了感知中“感觉到的”和“被感觉到的”。如果我们看桌子,当下看到是桌子朝向我们的一个面,而其背面或内部却始终看不到。但我们总是说看到了独立存在的桌子,即“感觉到的”的桌子,这就是以对象性理解方式来把握桌子的。胡塞尔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桌子的其他面如何被包含在当下的感知中?“感觉到的”桌子,其实通过“被感觉到的”桌子体验内容,而把握桌子这个对象的。这里,“被感觉到的”是为“感觉到的”桌子奠基的,或者说前者是后者的前提。在桌子的体验内容中,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当下显现的桌子(现时的体验内容),一部分是未显现的背面桌子(未现时化的体验内容),两个部分混杂在一起,后者胡塞尔称为“晕”,它围绕着当下显现的桌子体验内容,一同被意识到的。
由上可知“被感觉到的”是体验到的内容,通过这些体验内容,我们获得了事物的对象性理解或把握。如颜色,颜色事实上各种波长在主观上的反映,它不是独立存在的事物,为什么我们会有颜色的独立存在呢?其实,在感觉(感知)中,我们是通过颜色的体验内容,而把握了对象的颜色。从自然思维来看,我们“感觉到的”颜色,指的是对象性把握的颜色性质,而颜色性质并不是我们体验到的颜色感觉,或者说“被感觉到的”颜色。没有颜色的感觉,我们不可能获得颜色的性质。从这个意义上说,“被感觉到的”是“感觉到的”前提。而对象意味着具有更多的超越性的东西,对这种超越性的“感觉到东西”理解,必须回溯到“被感觉到的”领域。
胡塞尔没有走出意识的现象学,但“感觉到的”与“被感觉到的”基本区分,在梅诺-庞蒂的知觉现象学中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并突出了身体在知觉中核心作用。梅诺-庞蒂在《知觉现象学》的“作为有性别的身体”一节中,展开了有“性”的身体现象学讨论,并批评了精神分析理论“夸大”了性欲概念,进而把人的生存也都纳入到性欲中。他认为,“我们对身体的体验中,特别是在性体验中,并且通过性欲的事实,身体才是模棱两可的。”(《知觉现象学》P221)在他看来,身体与生存都不能独自构成人的存在本源,它们互为前提,互相包含,“身体是固定的概括的生存,而生存是一种持续的具体化。”身体不能“还原”为生存,生存也不能还原为身体,从这个意义上说,身体是模糊而不确定的,而这种不确定性,才使得生存具体化,同时生存超越自己之所是,并进一步扩大身体的活动范围。
性爱是一种特殊的知觉方式,它不同于理智意义上的、属于那种意向性的方式。他说:“性爱的知觉通过一个身体针对另一个身体,在世界中而不是在意识中形成。一个场面对我来说有一种性的意义,不是因为我隐隐约约地想起它与性器官或与快感状态的可能关系,而是因为这个场面为我的身体存在,为始终能把显现的刺激和在性爱情境中调整性行为的能力存在。有一种不属于知性范畴的性爱‘理解力’,因为知性是在感受在一种观念中的一种体验时进行理解,而欲望是在把一个身体和另一个身体联系起来时进行盲目的理解”(同上,P207)。
这里,梅诺-庞蒂认为性的意义,不是因为想到了性器官而得到的意义,也不是曾经有过快感的体验或者期盼快感状态的欲望来实现性的意义,这些都是属于通俗意义上的、有理智的、意向性方式存在的知觉,而性的知觉与之完全不同,它属于“被感觉到的”层面上的,与身体完全置入到性爱的世界中,一种情境或气氛的场合中,而不是在意识中或欲望中。这种身体在场状态是一整体现象,性爱与赋予对方以精神的身体,周围的环境以及所有的感觉器官参与等等相关,而“性交急迫症”不可能仅仅通过人的意志、欲望和某个器官来拯救的。
《性》书只是描述了我们文化氛围中的性现象,它既不是在哲学层面上探讨性,也不是为了肉欲而去勾引,为了勾引而去鼓吹、欺骗,为了占有和征服他(她)人而实施诡计或暴力。相反,作者严肃对待了我们的性现象,并在这一现象中,似乎发现了具有哲学意味的生存与身体的相关性。《性》书重复絮叨着:“进还是不进,确确实实,是个问题。射还是不射,确确实实,也是问题。关键是挺住关键是挺住关键是挺住关键是挺住。。。。。。不在性交之中欢唱,就在性交之中悲伤。”(《性》P133)其实,它并不是真的问题,只要我们回溯到“被感觉到的”领域中,回到身体的模糊而真实的体验内容上,让自己的身体向他人开放,向世界开放,向未来开放,而不是为了“射出”快感去封闭自己身体世界。
五
毫无疑问,《性》书是一本奇书。这个“奇”字有多方面含义,概括地说有奇勇、奇思、奇情。
作者表现的奇勇,非一般意义上的匹夫之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说说男女,谈谈饮食,似乎没什么称奇的,但一个文化人于“庙堂之上”如此谈“性”,却需要超人的胆略和神勇。一个文化人,如果没有直面内心世界的强大力量,没有对“文以载道”质疑的目光和说“不”的勇气,没有对人性的理性拷问,就不可能自觉地去揭示人们所讳言的“性”。
“天使魔鬼集于一身,就是人的完整性”,“有时候,你是从那天使开始而以魔鬼结束的。有时候,你是从那谬误开始而以真理结束的”(《性》P140)。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人,敢于面对自己的心中之魔,才可能迎接天使的光明,以揭示谬误开始,才可能以真理来结束。逃避魔鬼,其实也是逃避天使,同样,面对魔鬼也是面对天使,人性的完整性要求的现代人,不是逃避魔鬼和天使,因为我们无处可逃,即使逃避也是自欺欺人,而是要求自己承担完整性的责任,敢于跳入可怕的人性深渊,“其实,你对任何事情,都应该是抱有希望的,即使希望只是幻想,也比没有希望要好。幻想就像一道栅栏,可阻止你跌入深渊”(同上),真的有勇气跳入这个深渊,幻想或希望(信念)才会有力量把我们托起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人,才可以被拯救或站立起来。
《性》书的奇思不是指某种灵感闪现的妙想,如遇到苦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因灵感光顾而轻巧解决了眼前困扰的问题,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抽象概念思考或空谈玄想,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形象思维之思,即所谓的“得意忘言”之思,比如,国画的“烘云托月”技法的妙用,白纸上很难表现皎洁明月,但可对云的写实而烘托出月的形象。他的奇思与之不同,与其说作者在思想着,倒不如说在感觉着更为恰当。
“为了治好他的病,她只能够慢慢来。比如先从手指开始,然后双臂,然后肉体,这样才能从心里面,一点一点认识自己,一点一点认识他人。她想这样做了,感觉肯定大大不同,行为也会随之改变”,“人的身上,很多东西,都是具有动物性的,若不喊醒是不行的”(《性》P98),“终于看到了那种汗味,那种腋窝里的汗味。。。。。。终于看到那种油味,那种头发上的油味。。。。。。终于那种鱼味,那种大腿间的鱼味。。。。。。这些气味混合起来,竟然成了那种淡香!”(同上,P137)这些细腻的感觉描述,不是通常意义的“感觉到的”,而是“被感觉到的”领域,他是在唤醒人拥有的感觉能力,而每种感觉能力本来就是贯通的,即以通感为前提的。比如,这里“看到”了汗味、油味、鱼味,并不是单纯的“看”,它已经包含着嗅觉、触觉和听觉等。这些对感觉的描述不在于看到什么,而在于告诉人们如何去感知。
因此,不难理解《性》书之奇思,已经超越了传统思维方式,与西方现代哲学转向后的思维更为接近。发掘“被感觉到的”领域,正是回到人自身的可能之路,也是对治现代性“焦虑”和后现代“肉欲”的良药。
《性》书之奇情,不是对大众的一种煽情,不是自己情绪的宣泄,而是在情绪的底层,冷漠地观看着这些情绪如何运作的,一个人身体如何融入到对方的身体,如何克服“焦虑”和“肉欲”的双重折磨,这种切近自身的人文关怀,应当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文关怀。
如果说海德格尔为现代人寻求一条“诗意地栖居”之路,那么《性》书似乎以身体美学的态度投入到当下生活,让自己身体进入世界,让自己的感觉能力活泼起来,从而使个人生活更充满活力,更有意义!
《性》是本奇书,它只需要去看,而不是去想,一切都会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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