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快乐的可行性
在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萨比娜对媚俗的一段叙述让我困惑:一想到苏联的媚俗世界会成为现实,而她却不得不生活其中,让她直起鸡皮疙瘩。她宁愿生活在现在的制度下,哪怕有种种迫害,哪怕要在肉店门口排长队。在现实世界里,是可以生存的。理想世界一旦实现,在那个到处都是愚蠢的笑脸的世界里,她恐怕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过不了一周,她就会恐惧而死。......媚俗的真正作用:媚俗是掩盖死亡的一道屏风。
我想,如果一个世界真的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粪便般的丑陋,没有了迫害,没有了鸡毛蒜皮带来的鸡飞狗跳,那不是很好的改进吗?萨比娜为什么会感到恐惧?
看过Brave New World 之后,我若有所悟。没有粪便的生活是不存在的。一个苏联的媚俗世界没有解决矛盾,它只是把矛盾藏得更深,更隐蔽,以至于你忘记了痛苦的真实存在,忘记了痛苦的意义。这将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世界,自欺者和欺人者如此入戏,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正在演戏。粪便与美丽肩并肩地站立,如同阴和阳,正和负。如果有一个完全快乐美满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必定是在隐藏着什么。它不能消除粪便,它只能掩盖粪便。它不能消除痛苦,它只能麻醉痛苦。麻醉剂褪去,痛苦还在。而延迟了的痛苦仍然是痛苦。
Soma就是这样。它没有了酒精和毒品的副作用,但是本质上,它们一致。它带来的快乐不是问题解决后的释然,而是短暂的自欺。一觉醒来,问题仍在。也许作为短暂的心情调剂soma确实有效,但是当面对真正严肃的危机时,soma是无效的。
快乐,没有痛苦的快乐,是不可行的。即便有soma。soma改变的只是主观心境,而对于客观现实却无能为力。而我们学过政治的人都知道,唯物主义才是正确的主义。
二、快乐为主旨是否正确
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
新世界pros and cons
Pros: 快乐、稳定
Cons:
1.没有自由、不平等(从最一开始就否认平等的可能性,不平等造就了不自由)、
2.不尊重个人——此处引发了新世界最大的悖论:社会稳定的目的在于造福更多的个人,人才是社会的基本单元。然而为了维稳,又必须无视个人的利益。如果个人的利益从最一开始就无足轻重,那么为什么不能允许战争?大家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岂不直截了当。这个如此美妙而稳定的世界为谁而存在?明显不是为了World Controllers,这些哲学王不是1984里作威作福的特权阶级。似乎也不是为了Alpha、Beta们,他们也有自己的责任,智商越高,社会责任越重,他们也不可为自己为所欲为。更不会是底层的Gamma们。他们是被鄙视的低能儿。那么这个社会到底为谁而存在?似乎人类反倒成了社会的奴隶。
3.把人作为工具使用的可拍倾向。
不勇敢的新世界——快乐,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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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Brave New World
作者: [英] Aldous Huxley
出版社: Harper Perennial Modern Classics
出版年: 1998-9-1
页数: 268
定价: $12.95
装帧: Paperback
ISBN: 9780060929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