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在这里:
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没有生老病死,永远年轻
没有烦恼,只需享乐
人人属于彼此,不再孤单
只是看到赫胥黎描述的这样的新世界,会想到狄更斯在《双城记》起始讲的一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在主福特的这个新世界里,或许美好,可却又个最大的缺憾---人们是“被幸福”的。怎么说呢?
在这个世界里,人一出生便开始被设定,在那个中央孵化与条件设置中心,一个个婴儿被制造出来,通过波坎诺夫斯基程序,一个受精卵可以分化成96个孩子。这是一个个标准化生产的标准男女。想到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论,他们反对着在工业时代文化亦是以工业生产的程序批量生产,标准化、齐一化、程序化,而今,人亦可以如此。
在这里,有社会条件预定室,有命运预定员。人出生后,社会地位与条件就被设定,人被分为五个等级,每一个人的命运易被设定。这里的高生物科技可以通过控制代血剂的酒精含量决定一个人的智力水平、相貌、高矮·····所有的一切一切。
在这里,有所谓的睡眠教育,可以控制人的喜乐与情绪。在这里,人虽然被分为五个等级,可是同样幸福,因为无论生于哪个等级,其接受的睡前教育都会告诉他,他所在的的等级是最幸福的。一次次重复,是催眠,以致麻木。
在这里,有一种药,叫唆麻。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没有烦恼的药。会想到曾经肆虐中国的鸦片,那时的人们亦会觉得自己幸福,不过那只是虚幻,那只是逃避,那只是无用的幻想。
种种的种种,不管是出生、地位、情绪抑或是其他,都是被人为控制的。人所谓的幸福,是无意识的,无自我意识的。怎么说呢,人已不是人,只是一具骨架,一具傀儡,人不再是具有思考能力的独立个体,不再具有身为个体的独具个性。
法兰克福派著名的学者马尔库塞提出“单向度的人”这个概念,什么意思?人本该具有双向度的,一是赞同,二是批判。而单向度的人指的就是对社会没有批判精神,一味认同的人。在这个美丽的新世界里,没有像奥威尔在《1984》中的专制,压制人的需求,在这里,是通过满足人的所有需求以消解人的批判意识,沉溺于当下,忘记批判,忘记追求,沦为傀儡。
在这个和谐安定的新世界,曾来过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名叫约翰,他被称为野蛮人,他生长的地方被称为保留地。在保留地,人有生老病死,有家庭,有爱有情感,有文学。在这里,人们遵循一夫一妻制,结婚便是约定一生。这一切的一切,在新世界是那么不合时宜。新世界里,人人属于彼此,人只有性,没有爱,一个男人可以找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做爱,而且不必负责任,这才正常,如果一个男人长期只跟一个女人做爱,常常被认为不正常甚至要遭到反对和批判。
约翰来到新世界,最终离去,最终自杀。我想,是他所具有的思考与独立人格忍受不了这个新世界吧,很荒谬的世界。约翰曾经爱上了新世界的女孩丽英娜,却不能忍受她一次次找别的男人,对爱情的随意。他爱了,所以很痛苦,他面对主动邀其做爱的丽英娜痛苦地喊着“淫荡”。他认为自己爱上了,忘不了淫荡的丽英娜是一个罪过,满是不安,甚至自己鞭打自己以作惩戒。我想,约翰是可悲的,悲哀的是爱上了一个不懂情,不懂爱为何物的女人。
约翰最终的离去,是不是对这个所谓的美丽新世界的反对与批判?
可约翰最终的自杀,是不是也昭示着对这个现实无可奈何的悲剧?
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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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Brave New World
作者: [英] Aldous Huxley
出版社: Harper Perennial Modern Classics
出版年: 1998-9-1
页数: 268
定价: $12.95
装帧: Paperback
ISBN: 9780060929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