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市区,我意识到是该照顾膝盖的时候了。在我的左边,是举世闻名的克利夫兰诊所,我直接去了急诊室。 几个小时后,急诊室的护士出现了。“先生,请这边走。我们先拍几张片子吧。” 他们从不同的角度给我的膝盖拍了片子,然后骨科医生跟我讨论病情。 他建议:“休息几天,吃上几天消炎药。我们会给你打一针可的松来平息炎症。” 他接着说,“你的右膝上有明显的骨刺,如果休息和注射可的松都不见效的话,你可能需要做手术了。”我一听到“手术”二字,就吓得不寒而栗。 第二天早上,克利夫兰(Cleveland)看上去更美了。昨天注射的可的松起了效果,膝盖有了显著的改善,我准备出发了。查尔斯说:“你在干什么?医生说你要休息的。” “医生说说很容易,但我要自己来决定该做什么。” 于是,我越过了克利夫兰的郊区,朝着哥伦布(Columbus)方向走去。 下午3 点,我沿着一条平整炎热又笔直的柏油公路漫步到了农村。红色谷仓带着涂成黑色或白色的清新百叶窗,修剪整齐的篱笆,绿油油的、沙沙婆娑的玉米田绵延数英里,挥舞着金色的流苏,已经收割过农作物的赤黑色田地……我感觉自己正在经过一个神奇的调色板。 下午晚些时候,膝盖感觉良好,这让我很激动。当我向南走向哥伦布的时候,太阳光强烈地照射着我,我知道自己需要找一个更好的方法来遮住头和脖子。 我加快了步伐,平均14 分钟走1 英里。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速度,我会在天黑时到达伍斯特以北20 英里的塞维利亚(Seville)。 现在是5 点30 分,我大约还需要走1 个小时。我停下来喝水休息,爬进车里躲避阳光,让自己凉爽下来。查尔斯为我换鞋和袜子。 “嘿,查尔斯,你还好吧?” 他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我想家。” “我也是。” 我特别想念孩子们,一想起他们,我的眼睛就会湿润。我现在在这里,我的孩子在中美洲,查尔斯也与他远在巴西的家人分开了,而我们正夹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南边的两块玉米地之间。 “查尔斯,”我说,“坚持下去,好日子就要来了。” 他说:“我知道,我希望它们尽快到来。” 第二天一早,我朝伍斯特走去。今天的目标是到达俄亥俄州的米勒斯堡(Millersburg),这样次日我们就可以从那里直接到达哥伦布的北部了。 俄亥俄的农田要比纽约和宾夕法尼亚的农田平坦,它辽阔无边,在地平线上与天空接壤。不久就要到哥伦布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住在那里,想到这点,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劳累了,我的膝盖也感觉好极了。 第二天傍晚之前,我感觉好了很多。我的膝盖对可的松反应良好,当然,这也归功于我的祈祷、放慢的步伐和平坦的公路。昨天买的阿米什帽子最大限度地保护着我不被太阳晒。我即将以旅程开始以来最好的状态完成一天40 英里的路程。这种感觉棒极了! 傍晚,我们在偏僻的地方停下来喝冷饮,当我和查尔斯一起站在树荫下时,我告诉他:“听。” “我什么也听不到。”查尔斯低声说。 “就是这个,”我轻声回答,“纯粹的寂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