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内经时,也应以读白文为先。除了对某些难字难句,查阅一下注解以外,多读经文,日久自可融会贯通。
从林亿《新校正》以及王冰的序来看,现在素问的面目是经过王冰编排的,也可以说王冰的注解,是他研究的成果,也是读书、修行的体会。不可因后世臧否而忽视之。
另外,张景岳《类经》其实也是一种编排的版本,也首重“摄生”,仍以上古天真论为第一。当然,杨上善的《太素》也是如此。汉魏至唐,治学重点不在考据,而在学理。而且,古代文献流转脱简甚夥,学人只好因陋就简,追思前贤之本意,并参以已得,编秩成篇。如王叔和序《伤寒》,王冰整理《素问》,陶弘景集《本草》。大约古时经籍版本流传众多,或笔录,或口传,繁衍经年,必然驳杂不纯,各自成家,逮及明贤,方得重整旗鼓,如同须发掩面,必待梳理而后可以示人。然而,这些仍然是些文字言诠,尚有不可言说者,读书人不可不知。
行医之人,比之读书之人,实则又进一步,需要学以致用,知行合一,方能得于心,而应之于手。正是古时所谓实证的功夫,也就是近时所谓检验真理的实践,亦是当今循证医学之所谓证据(evid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