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血色浪漫”——仇子明和他在资本市场的“潜伏”

　 对于理解仇子明的小说《潜伏在资本市场》，“潜伏”或许并不是最合适的关键词。如果确要用关键词来速描这位记者和他“被通缉”后的首本小说，也许那么另外两个可能更为贴切：一个是“血色”，一个是“浪漫”。前者对于资本市场，后者则是写作者的天性。

资本市场“血色浪漫”
——仇子明和他在资本市场的“潜伏”
张小军
    
      2010年秋天，《经济观察报》记者仇子明出版了一本名为《潜伏在资本市场》的小说，因为新近发生不久的“被通缉”事件，仇子明在媒体圈的知名度迅速扩散。此书出版在他“出事”后极短的时间内。
     在他报道上市公司有关“内幕”后，他在被通缉期间，他就到用了“潜伏”替代“潜逃”，此书在他获得“自由”后迅速出版，容易引发遐想。
     这本书让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真实地感受到记者、券商、企业家这些身陷资本市场的人们的无奈与激情”。他评价这位文学新人和小说：“作者本身多年来深入资本市场调查的来大量第一手资料，虽是虚构，确实最真实的资本市场。”
      关于小说的虚构，如一些评论家所言，虚构到了优秀也就不是虚构了，优秀的非虚构恰似虚构。小说不是往往带有非虚构色彩而遭遇真实的非议吗？
     《潜伏在资本市场》写的是年轻记者肖川的几段人生经历，他个性鲜明，自认为是为新闻而生的孩子，坚持新闻理想，相信奋斗和努力可以改变人生和他关注的资本市场，然而残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
     肖川专事财经报道后逐渐接触到资本市场并发现其中鱼龙混杂，极端冲突和阴谋则逐渐在显山露水的上市公司西湖雨伞重组中拉来，被逼自杀的亏损股民老张，证券公司总裁之女欧阳婷导演的金钱撕杀和人性的爱恨挣扎、庄家争夺筹码的凌厉攻势和扭曲的金牌分析师变脸……故事的核心围绕资本市场的阴谋、黑暗和肖川新闻理想发生激烈碰撞，在利诱、威胁和个人爱情的复杂交割下，肖川在书中结尾的命运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尚未结束的重组阴谋和肖川欧阳婷突然修好远走给这个故事留下了足够的现象空间。
     《潜伏在资本市场》不仅仅暴露“西湖雨伞”这一家公司的重组内幕，并藉以反映了资本市场确实存在的阴谋和问题。
     过去20年间，中国经济迅速发展，资本市场一方面成为融资通道加速经济发展，同是资本市场的崛起也成为一些人的血色利益通道。红绿相间的大盘背后涨跌背后并非都是业绩在主导，违规操作频繁被曝光。黑幕染红一些人钱袋子的背后是大量股民的血泪。以书中描绘的欧阳婷和陈鄂虎坐庄为例，“恶虎”坐庄在资本市场算不得新闻了，这些故事也并非仇子明无中生有，凭空创作。
     读过了《潜伏在资本市场》，资本市场中不规范的血色操作历历在目，同时也能窥知资本市场的现实有多么残酷，小股民在庄家面前，命运早已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仇子明这本小说感受到真实的绝不止吴晓波一人。“真切”——“中国证券之父”阚治东将这两个字用在书本封底的评语中，惹人注目。
     阅读这本小说，很容易有一个印象：仇子明要展示的是资本市场和媒体圈中道德的沦丧、人性的贪婪、光鲜财富背后的逻辑是如此光怪陆离。这些故事几乎都充满阴暗的色彩，“阳光”只在少许时间出现，挣扎着要照进这个世界，实在相当艰难。
     悲观在字里行间流出来，仇子明为什么这么悲观，我们必须要去找出背后的原因，尤其是他和他所在的两个圈子，一个为媒体圈，一个是目光关注的资本市场。
     媒体一向扮演铁肩担道义的角色，当然也有相当部分人只是喊着这个口号。在经济迅速崛起的大背景下，野蛮生长的后遗症、灰色财富路径和监管有限自然不自然的混搭，媒体记者坚持正义守望异常艰难。
     记者们的“潜伏”在当下的报道中，确是一道风景，“潜伏”往往是争取让阳光照进角落和黑暗。对于仇子明来说，不“潜伏”或者说缺乏“潜伏”，往往无法深入真相。现实生活中的仇子明在报道中同样扮演过“潜伏”角色，正如他被更多人知晓正是因为遭遇通缉。也许正是这些“阴暗”让推动光明的力量难能可贵，比如记者们和他们的使命。
     这本“潜伏”的写作很容易让人想到以事实为资料，然后采用小说手法写作的作家山崎丰子，她的作品可以说无限接近当下时代，当然她希望作品给社会敲警钟。“取材是我作品的生命；纵使想出多么好的主题，作品的成败也受制于能否找到取材的金矿。” 山崎丰子早年也做过记者，写作背后有大量调查。以她的《不毛地带》为例，为了写作这本小说，山崎丰子采访接近380人。
     仇子明作为财经记者，他在资本圈沾染已有一段时间，作为媒体报道的金矿——财富和财富背后的故事比比皆是。几乎每一个财经记者都面临同样的机会，但是如何把这些故事讲好，串起来，这是功夫。
      相信仇子明是个浪漫而有趣且有个人英雄主义情节的人，他在书中列用的一些角色名字，往往是球队同音的名字，无论是主人公的爱情纠葛还是利益缠绕，资本市场的“血色”和作者的“浪漫”都在书中交融。
      对于理解仇子明的小说《潜伏在资本市场》，“潜伏”或许并不是最合适的关键词。如果确要用关键词来速描这位记者和他“被通缉”后的首本小说，也许那么另外两个可能更为贴切：一个是“血色”，一个是“浪漫”。前者对于资本市场，后者则是写作者的天性。
      他的写作当然也带着夸张的色彩，对于小说夸张的写法，奥康纳不是说过：“对于耳背的人，你得大声喊叫他才能听见；对于接近失明的人，你得把人物画得大而惊人他才能看清。”
     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往往代表着主人公的性格和命运。山崎丰子写小说爱考究主人公的名字，比如《不毛地带》的壹岐正，就有喻指无论战争还是战后的环境，都有作“正”之意。仇子明这本“潜伏”主人公名字叫“肖川”，长穿白衣，与名字谐音的是“小船”。至于白衣装扮，按照“肖川”自述的说法与三国吕蒙白衣渡江有关。
    关于主人公的名字和打扮，总有这样的场景在眼前闪现：扁舟一叶，白衣渡江，也许下半句是，人在江湖，风雨飘摇！
     2010年春天，在蓝狮子举行的写作培训上，仇子明即表示他想写一本关于财经记者的小说，他这样的尝试和努力显然对中国的资本市场、读者是有用的。这是仇子明出版的第一本小说，期待能看到他更好更多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