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听完《Brave New World》后的一点(不成逻辑乱七八糟的)感想。
首先,最最重要的是,真的,不要和三观不同的人谈恋爱……以及,善待穿越者……
从现在的角度看,Mr. Savage就像从维多利亚(?算吗?)时代穿越的人,他的三观和即使是当下的大众相比,可能也有不少差距。不过,我的感觉是,虽然现在社会的性观念和宗教观念似乎偏向小说描述的那样,不过从根本的指导思想上,至少性观念是有本质差别的。至于宗教观念,Mr. Savage提到了它与独处的关系——事实上这恐怕也是这个社会被诟病的重要点之一,所谓“没有独处的自由”,当然这是被刻意限制的,因为这是个丧失私有的世界,尤其是精神上的私人空间(说实话我不知道“钱”为什么还存在,算是保留市场经济的“黑猫”吗)。
除了丧失私有之外,大量的“内涵”似乎也被刻意抹消了,比如beta-的Linda只知道chemical实际的意义而不知道具体的意思,比如连Mr. Savage都不知道science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居然知道freedom是什么意思,还知道上帝在英语里是God,这些词或许在莎士比亚里,不过意思是那么容易对应得起来的吗?
于是其实那个New Mexico Reservation给人一种异常神秘的感觉。从各种仪式看应该对应现实世界中较原始的文明(这个说法或许是not adequate as far as the principle of relativity in anthropology is concerned),如果是这样,那能在那里发现莎士比亚的英文版什么的大概本身就是奇迹了。
这片迷之自治区里的故事这也是本小说重要的转折点——我至今不确定Mr. Savage是怎么勾起了总统的兴趣,破例让Bernard带回去的。毕竟,原则上是不能带自治区的人回去的,他除了是“文明人”的后代,从小受到特殊的conditioning、现在刚好是个会说英语的成年男性又愿意进城看看(最后这部分真的算吗)之外,真没什么特别的。我也不觉得他正好是DHC的儿子这个身份是不是会引起总统的兴趣,毕竟对总统而言,DHC不过是个小人物。
不过对Bernard而言就不是了。他用舆论扳倒DHC的手段一方面,在一开始显得很大快人心(因为DHC出厂跋扈得让人不爽),后来一细想又觉得有点过分了(打丑闻牌什么的),尤其是后来Bernard那小人得志的表现让我彻底路人转黑,后来他种种挣扎之后,作为读者的我倒也不舍得黑他了,毕竟真的只是个小人物而已,被百般折腾,生活在被边缘化和自惭形秽中也挺不容易的,求出头也是正常的,可怜他很长时间内都没发现——这点也是相当现实。他到底是块什么料,在第一次描写他和Watson的谈话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被威胁发配冰岛的时候几乎就明确了,尤其是在最后和Watson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提到Bernard主要其实是想说,他被DHC蓄谋发配和DHC被扳倒事件是否有联系。不妨来梳理一个可能的逻辑线索:Bernard找DHC签去New Mexico的条子→DHC多嘴自曝黑历史→DHC突然发现自己多嘴了,想通过威胁让Bernard听话→Bernard逗比反抗→DHC误解了他的意思,痛下杀手→Bernard得到消息慌不择路→Bernard利用黑历史,先下手为强。看上去有些黑历史,在原文中也没有明显的依据,但是从种种客观陈述的迹象看,还是可以接受的。
总统到底想用这个Mr. Savage做什么研究,也没在小说里明确提。要是做文化比较之类方面的研究的话,小说在高潮部分Mr. Savage与总统的一系列对话,一定可以作为重要的研究材料予以记录。其中开展的“论苦痛的价值”的讨论,针对一个一切以“幸福”为出发点的社会,显得尤为重要和发人深省。非常具体地说,如果存在一种(至少在一定合理剂量范围内)没有任何副作用和成瘾性的迷幻剂类药品的话,它在任何条件下的使用对人类,甚至人类社会的发展是否有益。这是一个子问题。另一个子问题是,“苦痛”对于John的意义是什么?是本我影响下的自我与超我发生冲突造成的神经性焦虑?是现实与自身三观产生的巨大落差造成的认知障碍?还是信仰被挑战时感到的被侮辱的恼羞成怒?事实上,John对宗教的认识除了模糊的部落价值观、莎士比亚作品中的价值观和仪式之外还有什么?他的形象到底是怎样的?我以我现下的立场出发或许也不能说完全赞同或者否定其观念和决定,尤其是考虑到他的反抗和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虽然在文本中可能是毫无价值的,而且在现实视角下可能是过激的。当然如果他真的穿越到现实中的话,即便有分歧,我相信会有人愿意和他在保留一定深度的层面上进行求同存异的探讨,(至少在理智上)也不会强迫他改变观念或者剥夺他独处的权利(虽然实际上由于媒体的关系……不过媒体的注意力真的会那么狭窄吗)。
哦,这段讨论给我的启发的话,麻木在感官享受中是对现实中矛盾的逃避,沉浸在自我救赎中也是对现实中感官需求的逃避。如果要彻底物质化考虑这些问题的话,当然是首先着眼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和需求,而不是优先考虑它们是否合理,是否要逃避。
以上主要是这部小说带来的思考,以下是带来的一些疑问。
总统口中的这个社会可能是比房龙的《宽容》还要宽容的(无怪贴吧有用户很欣赏这种社会模式)——大众的生活是简单而幸(无)福(知)的,精英的生活是比较艰苦的但不会剥夺他们追求真理的权利,而且他们还有不被庸众干扰的特权,他作为一个物理学家,在艰难地(做出轻描淡写地省略了过程的)抉择后,放弃了真理奔向了幸福。那么,选择真理、从事基础研究的流放人员,不知道你们的粒子对撞机是谁赞助的——啊这段我有好多没听懂,没准政府的赞助可能会细化到这一步也不一定。
在看《心理测量者》的观后感时,有用户提出,反乌托邦必备两点要素:愚民策略和暴力机关。这个社会的愚民策略显而易见,那么,这个社会的暴力机关是哪里?镇压手段是什么?从9年战争的文本考虑,军队之类的武装力量理论上是存在的。而文中也提到了应对骚乱时会出动喷洒soma喷雾的防暴小分队。之前的“小电影”里也提到会把当事人遣送到机构re-condition,之后总统也提到了把真正的高知流放小岛的策略。然后再加上养老设施。——总之就是一派祥和,仿佛暴力机关啊什么的真的不需要了。真的是这样吗?至少那位读(观)者(众)不一定也这么想。
最后,这个社会里没有家族的话,姓名到底是怎么决定的?尤其是姓氏。这对我而言一直很难理解。难道写在瓶子上?
大致就是这些吧。以后重读或者读revisit的话可能会有补充。最后,居然有人提这里面没提到环保——拜托,没提核弹、人口爆炸、机器人还算了(虽然我也觉得有点牵强,毕竟核弹不能生产,作者应该早知道人口爆炸理论,毕竟Malthusian Drill啊Belt啊都是拿他命名的,流水线时代就有类似机器人的东西了啊,比如传送带),说作者没考虑到环保的,这都不是重污染构成的乌托邦了还想怎样嘛?人死后都变成化肥了,还有花有树的还想怎样嘛?可能灭绝了苍蝇蚊子这点有些问题——额,如果考虑到核弹的因素可能……额……反正你们显然是钻牛角尖了啊!
可惜空白太小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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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Brave New World
作者: [英] Aldous Huxley
出版社: Harper Perennial Modern Classics
出版年: 1998-9-1
页数: 268
定价: $12.95
装帧: Paperback
ISBN: 9780060929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