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第一次读《黄金时代》是在高中的时候,整天看萌芽的年纪,看见文章里面推荐了哪本书就会兴冲冲的去买来读,仿佛那就是我别样的信仰似的。然而,怀着崇高的心情来看的我,却只看到了色情。犹记得里面考拉熊的姿势。然后我开始怀疑,是什么原因让许许多多的作者说最喜爱的小说是《黄金时代》,在我看来,里面充斥的无疑只有被禁忌的做爱做爱做爱。大庭广众的书写下来,无疑让人有种洁癖样的排斥。
今天我又偶然间读到了这本书。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我眼里竟没有了色情,岁月的积淀,竟让我有份感动,混混沌沌,像风样捉摸不透。
王二之所以书写这些,是因为在那些所谓的领导眼里,他们犯了有伤风化的罪,写出来是为了交代事情的案发经过。陈清扬觉得虽然被人称为破鞋,但是她是无辜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人家把她发往云南那个荒凉的地方,也不知为什么放回来,为什么押上台批斗,为什么又把材料抽出来,放她走。其实他们本来就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个社会,陈清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是因为她没做错什么。性在那个社会是一种禁忌,她和王二公开搞,一个寡妇搭配一个流氓,在那个年代的人们,总喜欢以道德制高点来约束别人,比如那个老喜欢在王二面前唧唧歪歪的军代表,那些无中生有称陈清扬为破鞋的妇女们。即使时代依然未变。
陈清扬和王二的友谊。刚开始,王二为了破童子身勾勒出了友谊这个幌子,陈清扬明知道那是个借口,却也不揭穿,因为她确实需要那么种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缺失。“因为所有的人都说她是破鞋,因此所有的人都是敌人。而我可能不是敌人。她不愿错过了机会,让我也变成敌人。”她需要一个希望,就像所有的男人找她看病其实就是为了一窥其貌,只有王二是真真切切的腰上有了个窟窿。她经常骂王二是混蛋,也许,正是因为王二的无所顾忌,敢作敢为的流氓气质,让陈清扬认定与王二的友谊。
陈清扬与王二在山上做了无数次爱,有壁虎的惊动,有水牛的一瞥而过,还有为了救命的雨中一炮。在他们眼里,性是无罪的,是美好的,是渴望和外面的世界融为一体,是两个人的惺惺相惜。即使陈清扬并未意识到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即使她固执的把那当做一种友谊的牺牲,但她确实需要这么一种慰藉。
这是两个人的黄金时代。
陈清扬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忍受摧残,一直到死。
王二说,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的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 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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