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20几本于晴后,再看黄金时代、似水流年、革命时候的爱情,一个写爱情生活,一个写生活,里面散点扫射了一点爱情,好像截然不同层次的两种小说。直到看到了我的阴阳两界,和李银河的跋,才知道除了对阳痿的描述,无论是否言情作者,真说起爱来都一样。刚开始有点失望,于晴属于美女封面类的台言,照说是20多本的分量无法抵上一篇可以冠以自由主义的天才作品(所以区区一口气看20几本不入严肃文学法眼的小说,是向严肃文学致敬)。因为缺乏实战经验,一边看言情,一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精神鸦片,假的。但到《我的阴阳两界》,到李银河的跋,才明了原来真的言感情就长这样,一句“无价之宝”,一句“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这种肉麻透顶的话--扔琼瑶阿姨里那必定让人酸得麻木,扔台词里都能上天涯娱乐吐槽贴--居然是真的。至少李银河的回忆情真意切,也不必怀疑她在写故事会或者模仿读者翻译散文。
《黄金时代》、《革命时期的爱情》等作品,感情显得很羞涩,《我的阴阳两届》却像是作者放开了真正的自我来写,就像李银河的跋说,本来王小波就是个浪漫的人。但放任浪漫地写爱情,出来就跟台言差不多了。就像中学作文一样,你饱含泪水写的作文、新诗,一定是肉麻得可以,就是所谓的格调不高,把感情憋一憋,就像挤奶油花一样,挤出来就是艺术品了。由此恍然大悟,言情写得明白,其实来来去去就这样,要写爱写成敦友谊、治阳痿,含羞答答,顾左右而言他才有深度。一个就像王二的前妻,脱光衣服死人般一躺,另一个就像孙姑娘,抱一下,月光中裸体跳舞一下,趣味高下立见。含蓄是言情的最高境界,这就是为啥傲慢与偏见那么受欢迎,而看了下米国的所谓畅销恋爱小说,毫无惊喜,或者这是中国人的审美决定的。把简单的东西写复杂了,再写简单了,这就是看山还是山的境界了。比如一对男女往田里一滚,这是黄段子,一滚再双方交换意见、肢体交流一番,那是言情,一滚再说咱这不是滚,是做生物实验,就升格了。一直觉得庄子误导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知识无用论,这和一个逛窑子的常客跟阳痿的人说滚床单一点意思都没有、许由去洗耳朵一样。
现在这么看,庄子是在表达对知识的真爱。于晴的后期小说被人说好,因为不只写爱情,也不写我爱你了,写什么责任家国天下(最新一本又直接言情,搞得读者们都老伐开心)。大家看言情,就是这么矫情,一方面是为了看言情,一方面要不说我爱你,侧面描写,左拐右拐才觉得过瘾,才觉得真的言情了,有深度了。以此得出了结论,言情小说要加点别的,才有格调,文艺小说要加点言情,才有格调。感情反正不能一块块写,必须散点扫射,人们才喜欢,读者才惬意。平时的感情,就是这么肉麻,这么直白,如果小说还这样,人们还要看什么小说。浪漫主义结合谈情说爱,写出来就和吃饭一样不浪漫,看言情的人就喜欢心痒难搔,若有若无,得不到之类,所谓的虐。我想看言情,又要强调格调、深度的人都有受虐狂。这么说好像又凸显不出自由主义的深度,但作为一个肤浅的人,技止于此了。
原来言情都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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