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球上的所有人都尽可能挤在同一个地方,一起跳起,然后全部在一刹那间同时落地,会发生什么?“——会地震吗?70亿人还挺多的。
"如果SAT考试的选择题完全靠蒙,出现满分的几率是多少?"——早几年我非常想知道答案,现在只想看个热闹。
"从多高处掉下来的牛排才能在掉到地上时正好烤熟?"——要是只想要八分熟,又得多高?有个量化表格最好了。
”如果人体的DNA瞬间消失会怎么样?“——体重应该会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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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问题,这书还有六十多个——你的脑洞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
打着科普旗号的休闲书,让人忍俊不禁,甚至哈哈大笑,在这样的一个个脑洞大开的问题中,我沉迷于提问者的异想天开,还有回答者清晰的思路、科学严谨的论证和一本正经的幽默。太有趣了,科普的知识量其实不大,有用的也不太多,但是就是有趣,让人爱不释手。
看完以后,却又汗流浃背。为什么?因为会忍不住问自己,我有多久没有向世界提出问题了?我提过的问题,为什么那么的畏手畏脚、保守僵化?我知道答案,那是因为我太害怕我提出来的是”傻问题“了。如果有人问我,”草为什么是绿的?“ 我一定会哈哈大笑,然后告诉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浪费时间。我也害怕别人这么回答我的”傻问题“,所以我不再提问。
卡尔.萨根说,“世上没有傻问题”。是的,当我们武断地给一些问题下“傻”的判决时,其实宣告的是自己的无知,还有僵化。
被问的人说问题傻,是因为无知。有人不服气,说我知道,草是绿的,因为它含有叶绿素。那为什么是叶绿素而不是叶红素或者其他的? 这问题看起来更傻了,是因为太阳输出的峰值能量是在光谱的黄色和绿色部分啊。那为什么全世界的植物要抵制能量最丰富波长部分的阳光呢?额,或许是自我保护机制的一种?我不知道。从一个所谓的”傻问题“接着问三句,我马上变得无知起来。这当然极大的打击了自诩为无所不知的我。所以我讨厌”傻问题“,它让我难堪。
可是,不去装作无所不知,承认我不知道某些东西又怎么了?我的自尊心竟如此脆弱吗?居然选择去逃避。鸵鸟看到危险就把头埋在沙地里,以为能够逃过危险,可笑吧?一点也不,我这样做已经很多年了,这可比鸵鸟好笑多了。不断逃避傻问题,就是在禁锢自己的思维,逐渐僵化。
僵化的我,常常只记住了“事实”,而事实背后的灵魂,发现的喜悦,已经悄然离开。我失去了大部分好奇心,仅获得了很少一点怀疑主义,甚至一点也没有了。突然想问问自己,你还记得小时候发现风车为什么会转的兴奋吗?还记得用你的发现让风车转的更快的喜悦吗?那种在获得发现或顿悟时随之而来的肃然起敬的惊讶,对于那些年乐于探索未知的我来说,具有着深刻的情感内容。而这种体会,离开我有多久了?
我知道错了,我该怎么办?海恩里希·海涅在《拉撒路》中有句话:
所以我们不停地提问,一次又一次,直到一捧土堵住了我们的嘴——难道这就是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