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失衡是女人一生的健康史中最难被理解、最易被误诊、也最让人困惑的问题。尽管我们做足功课使自己相信并接受这个被称为“围绝经期”的生命里程,但不是那令人讨厌的名称,而是它将怎样急剧地改变着我们的健康及容颜,而真正的“绝经期”—是指持续一年以上的停经,也是宣告女人生育能力结束的时刻,还在我们脑中非常遥远的地方。受个体的营养、环境、情感的影响,“围绝经期”可以始于早自30岁,晚自50岁;短则1年,长则10~20年。 图1–3年龄与荷尔蒙下降的关系 雌激素: 45岁左右下降30%,进入绝经期时,将直线下降。 孕激素:35~50岁期间,将减少75%。 雄激素、脱氢表雄酮及生长激素:25~50岁期间,将减少50%,75岁以后,完全缺乏。 血清素、褪黑素:25~40岁期间少量下降,然后会直线下降。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流行病学专家、助理教授及妇科专家崔迪·布什博士说:“长久以来,我们认为绝经是一件突如其来的生殖期事件,事实却不是这样。可能在35岁左右时,卵巢就已经开始减少孕激素的生产量了。孕激素及其他荷尔蒙的产出随着年龄的增长、营养的缺乏及环境的毒素而逐渐减少,直到卵巢完全停止释放孕激素。所以,此时,由于荷尔蒙产量逐渐减少而引起的许多令人困惑的征兆是十分常见的。” “为什么我看上去如此苍老?”—娜塔莉的故事 一踏进我的办公室,娜塔莉马上同我打招呼,并迫不及待地说,“我要找回我原来的生活!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地狱边徘徊,我怕这一切将毁了我的一生。” “有可能吗,娜塔莉?”我还是这样问道,尽管我已经大致知道接下来她要告诉我些什么了。“嗯,”她回道,“第一件事,是我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所以谁都会理解为何我丈夫不喜欢我了!这些天来似乎每件事都让我闹心,我也试着变温顺一点,可我看上去还是那么咋咋呼呼的。有时我看着自己,心想,我一定像那电影里面那令人厌恶的坏泼妇。” “还有,我就像是一夜间就变老了一样,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我是做妈的了。” “是呀,你是母亲啊!”我温和地提醒着她,并提了下她儿子的名字。 “是的,但我从没想过我真的看上去这么显老,就像我的母亲,至少别这么快。”她说着用手指将颊骨两边多余的肉朝耳边推去,像是在模仿整容。 “以前,月经前我会感到胃胀气,但月经过后就消失了。而现在我的肚子总是向外凸着,向下一看,鼓鼓的,都可以在肚子上放个酒杯了。”她接着说道:“我的头发开始成把地脱落,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我怀疑,这个胖女人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无论我如何消耗体力,采取饥饿疗法减轻体重,可还是没有起色。有一天,我9岁的儿子看着我,对我说,‘妈妈,你脸上的皮肉怎么有点往下掉啊?’我当时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到卫生间里失声痛哭。 “后来,我和我丈夫开始分房睡,因为我老是睡不着。我浑身滚烫,老爱踢掉被子,而他则冷得受不了,于是穿着厚的睡衣睡觉,但还总是着凉感冒。 “噢!看在上帝的分上,”娜塔莉不安地甩着手,“如果说我剩下来的日子都得这么过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女人“禁区”的变化—文蒂的故事 大约两年前,大学同班同学文蒂打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里压低嗓门儿说她“下面有种难以置信的灼烧感”。 “你说的‘下面’是什么意思啊?是指位于坦帕的圣彼得(美国南部一个有名的热带地区)吗?你是不是在说气候?”我淡淡地回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答道,“不要再难为我!”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光火,在纽约一家时装设计公司工作的她,可能正处于荷尔蒙失衡中脾气暴躁的一刻吧! “哦,你是说你的阴道有种灼烧感?”我说。 “嘘,你干吗非要用这个让人想入非非的词语啊?我正在用公司的电话同你讲话呢!”她说着,声音越压越低。 “文蒂,阴道并不是让人浮想联翩的一个词汇,而只是身体中像胳膊、腿、手或手指一样的器官。”不论她怎么感到不舒服,我试着让我这个已有5年多未见面的老同学先轻松下来。 “唉,可不是我的胳膊、腿、手或是手指感到着了火,老天,是在我的下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由于这些天来细微却让她无法容忍的身体变化,文蒂最近频繁地给我打电话。 本科毕业后,她嫁给了一个有名的时装设计师,并搬回纽约去住了,而我则继续攻读我的医学博士学位。“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医师。”她每次打电话开始向我讨教时都会这么说。 于是,我开始询问一系列常见的、可造成阴道不适及灼烧感的诱因:她是否用了新的沐浴用品、粉或新的香水?或许穿了新的、不同面料的内裤?用了不同牌子的洗衣粉?抑或紧身裤、卫生巾或卫生棉不合适……她的回答都是“不”。 “嗯,虽然我不喜欢尽宣布坏消息,但我想,这可能是荷尔蒙的原因吧!”我很有信心地说,在42岁这个年纪,文蒂已经时而显现出不少围绝经的征兆了。我多次劝她来亚特兰大找我,以便帮助她找出“荷尔蒙”的问题所在。 “我不是告诉你,我的月经还算规则嘛—虽然血量好像比以前多很多。我一直以为经期不正常才是第一个成为绝经女人的暗示呀!”她又一次压低声音,用几近悄悄话的语气跟我说道。毫无疑问,让文蒂接受她正向绝经期迈进的事实,看起来不太容易。 虽然不规则的月经周期常常是绝经就在不远处等候的早期信号,然而,文蒂却不知道异常的经血也属于不正常的周期,从此,“禁区”的许多地带会发生众多相关的变化。令文蒂难以启齿的症状其实也是40岁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常见的症状。我建议她立刻去拜访她的妇科医师,但3个月后她反馈给我的信息是她的医师没有找出任何异常。我知道,我初次的反应是正确的:文蒂“下身的灼烧感”与荷尔蒙有关,简单的缘由,是因为她步入40岁了。 疲劳的肾上腺就如同一个疲劳的女人—杰茜卡的故事 杰茜卡不愧是一个做事有效率的典范。早在第一次的电话咨询前,她就已经将她以往的就医记录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我过目了。 “我今年32岁,等待了好几年,在我丈夫和我诚心的祈祷下,我们终于在3年前拥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对龙凤胎。朋友们笑着恭喜我,并说我好像是排在一条‘一站式’建立一个家庭的快速传送带上。” “顺便提一下,”她接着说道,“我讨厌服避孕药。为此,在我生完孩子以后,我丈夫勇敢地走进了手术室,接受了输精管结扎术。”她顿了顿,紧接着说道:“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我要说的是,我现在总感觉好像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的精疲力竭。以往,我一个星期要去3次健身房,而现在呢?当我上床时,做爱是我最后才想做的事。” 我又追问了杰茜卡的其他一些状况,知道她除了觉得疲劳困乏,对房事不太感兴趣以外,还饱尝偏头痛的折磨。杰茜卡将自己的疲劳、性欲的减少和头痛均归罪于她繁忙的工作日程表。当她提及自己有严重的月经前期综合征时,说:“有哪个来月经的女人,没有月经前期综合征呢?” 她接着又说道,自己除了是一对3岁孩子的母亲之外,还担任着伦敦一家相当有影响力的公关公司的副董事长职务,工作中,挑战和压力并存。 “黄博士,”她说,“我不喜欢这种疲劳的感觉,这可以理解吧?我是说,我讨厌这种疲惫感。我的家庭医师说,我患有‘慢性疲劳综合征’。对于这种病,他们无计可施。因为我每次月经像上了发条一般有规律,所以我的家庭医师说这不可能和荷尔蒙分泌有关。难道现代发达的医学真的不能让我感觉好点吗?” 对于许多女性而言,隐藏在亚健康症状背后的,是两个运作多年、因过量生产压力荷尔蒙而疲倦不堪的肾上腺。在这个快节奏的21世纪,人们崇拜高能量的模式,紧凑、快速,忙碌又有效率。因此,我们其实是生存在一个没有超负荷的压力荷尔蒙便不能生活的文明社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