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越多越安全——有效的补贴措施

    如果性保守主义者能够开放一些的话，那么他们就能把益处带给自己周围的人。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向我们证明，如果这些人能够略微开放一点，那么世界就会变成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     不过，要想让世界成为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方法肯定不止一个。也许艾滋病的传播速度可以变慢；也许人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性愉悦；也许艾滋病的传播速度会加快，但是人们在这一过程中也得到了大量的性满足。     “公有湖水”的理论告诉我们，这样的美好假设至少有一种肯定会实现。克雷默教授的研究表明，两种美好假设都有可能实现：我们既可以得到更多的性体验，也可以降低艾滋病的传染率。     如果你们唯一的目标就是降低艾滋病的传染率，那么克雷默教授的研究证明增加性体验是有益的。如果你想要收益与成本的差值最大化，那么更多的性体验也是可取的。     那么，我们该怎样鼓励马丁和像他一样的人去尝试更多的性体验呢？     我希望这本书能将马丁推向正确的方向，但是很不幸的是，他没有任何理由非得这样做不可，即便他读了并完全弄懂了这本书（不过，大家可不要因为这个原因而不买这本书哦）。马丁已经选择了让他感到舒心的行为方式，要想改变他的行为方式并不容易，他不会仅仅因为琼以后的性伙伴和性伙伴的性伙伴会感谢他而改变自己的这一行为方式。     作为一个凡人，马丁关注的往往是对他自己有利的东西，而非对自己所处的这个社会有利的东西。你可以让一个污染周边环境的工厂老板明白他的做法伤害了邻居，但要想让他停止污染却绝非易事。     因此，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说教的层面上。鉴于大多数人对于环保不温不火的态度，我试想自由主义者将倾向于用严格的立法来应对过度节欲的问题。作为价格调控机制的信奉者，我倾向于用设计良好的补贴机制来鼓励良好的行为。     换言之，为了鼓励一些人结交更多的性伙伴，我们可以给予他们经济奖励。但是，这样的机制并不完美，因为我们并不想要每个人都有更多的性伴侣，马克斯威尔的性生活就已经够糜烂的了。关键在于既要呼唤马丁的性苏醒，又不至于同时让马克斯威尔变得更淫乱。     因此，我们只有在那些性体验较少的人发生性关系时才能给予奖赏，但不幸的是，这个方式的效果也不太好。因为马克斯威尔这等人会撒谎，而且也会厚颜无耻地伸手讨赏。     我们真正需要的是这样一种奖惩制度，既能让马丁获益，又不能让马克斯威尔也搭顺风车。例如，我们可以给每人发一张图书卡。我猜想马克斯威尔这样的人一天到晚都忙着跟人幽会，他是不会有什么时间去图书馆的。     这自然是个进步，不过也不是完美的。因为当马丁来到借书台前，看上去有些扬扬自得，又有些头发蓬乱，图书馆管理员怎么能判断他到底是已经有了更多的性体验，还是在演戏？     我们再来想想别的方法，如果马丁不是真正去发生性关系，就无法得到我们给予的奖赏。和前面讨论的一样，这种奖赏还得是性观念保守的马丁比马克斯威尔更重视的。     要想满足这两个条件，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奖赏就是提供免费（或是大幅度打折）的避孕套。要想发挥免费避孕套的作用，马丁就必须要和别人发生性关系。而且比之马克斯威尔，马丁对避孕套的重视程度肯定要高得多。理由如下：马丁确信自己没有染上艾滋病毒，因此避孕套能拯救他的生命。马克斯威尔则不同，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感染了艾滋病毒，因此用不用避孕套已经无济于事了。如果提供打折幅度很高的避孕套，就有可能让马丁去尝试更多的性生活，而不至于让马克斯威尔变得更加荒淫无度。     事实上，支持使用避孕套还有另一层原因。使用避孕套行为本身并不会得到太多的奖赏。当你使用避孕套时，你保护的是你自己和未来的性伙伴（未来性伙伴的性伙伴），但是你得到的奖赏（降低艾滋病感染率）只是保护你自己。你未来的性伙伴无法观察你过去是否使用了避孕套，因此他们也很难对你大献殷勤。这就意味着，尽管你给别人带来了很多好处，但是你却没有因此得到所有的奖励。这样一来，避孕套的使用率也下降了。     换言之，人们对避孕套的使用率不高和人们性伴侣不多的理由如出一辙。当马丁和琼发生性关系，这对琼未来的性伙伴是有好处的。当马丁使用避孕套时，那对马丁未来的性伙伴是有好处的。在这两种情形下，未来的性伙伴都没有足够的影响力来改变马丁的行为方式。     经常有人会争论说，提供廉价或是免费的避孕套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在于它能降低一次邂逅发生激情过程中的危险概率，坏处则在于它会鼓励人们去寻觅更多的激情。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好处和一个坏处，而是两个好处。因为如果避孕套没有大幅打折，人们就不会大量使用；如果避孕套没有大幅打折，那么最重视避孕套功能的那些人就不会去寻找足够多的性伙伴。     但是，避孕套大幅打折的一个关键障碍就在于它本身就不贵。即便你把1美元一个的避孕套降价到几乎不要钱，也不会对人们的性行为有很大的影响。     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把避孕套的价格降到零以下，要给使用避孕套的人以奖励。换言之，如果人们使用避孕套，就要给他们以奖赏。最理想的奖赏要更能够吸引马丁的眼球，而不是花花公子马克斯威尔的眼球。关于这一点，著名记者奥立弗•莫顿曾说过，如果有些性体验少的人是因为害羞和找不到性伙伴的话（那些性体验丰富的人在这方面毫无问题），那么不妨由政府出资来提供约会服务：如果你能上缴一个使用过的避孕套，我们就给你提供一次约会机会。     如果为了奖励过去的节欲做法并提供奖赏，我们所有的性体验都不得不变得透明，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包括避孕套打折）都能解决了。也许，未来的科技能够提供解决方案。（我的头脑中浮现出未来的一幅色情图片：她的罗裙滑落到地板上，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臀部，不过安装在她臀部的显示器上亮出一排让人大跌眼镜的文字：“在你之前，已有314人来此一游。”）     或者，像我《记事板》（Slate）杂志专栏的一位读者建议的那样，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在线服务，来记录艾滋病毒检测阴性的数据。你可以在网络上键入你激情对象的名字，马上就能弹出这样的回复：“上一次艾滋病毒检测阴性时间为2006年7月4日。”如果为了保护隐私，我们可以避免名字而选择键入一个身份识别号码。你的电脑屏幕上不仅可以显示检测结果，还会显示出对方的照片，这样就可以避免别人提供虚假号码。这个主意在我看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可是却没有人愿意采纳。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避孕套减价，并把地铁里宣传节欲的那些广告牌给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