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点儿背,百年庆典被弄得一塌糊涂就算了,想不到竟被热汤淋了一头,险些就烫伤了啊…… 嗯,你问我晚宴的安排?那简直就是我跟布朗宁勋爵的独创构思。勋爵死去的十二月十日那天,刚好是我们最后一次开会确认。那天可是真忙啊。勋爵绝对是个喜欢安排事情的人,总想让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顺顺当当,恨不得三天前就把晚宴的准备工作做完。 那天,我们说好了两点时去福尔摩斯纪念馆碰面,但勋爵不等碰面便打来电话,作了一大堆很细微的指示,比如桌布的颜色一定要注意才行、福尔摩斯二世的餐点一定要是他喜欢的才行、大胖子尼禄·伍尔夫先生的椅子一定要特别准备才行、克强的牛排一定要三分熟才行、英国侦探大师的桌位要靠右一些才行…… 他这个人就是如此的精细和唠叨,啊,算了,说死人坏话可不大好。 总之,勋爵尚未来到这里,他叮嘱的事情就几乎都安排完了。所以我们后来只是反复确认,没有再作新的布置。 再说说那两个箱子的情况吧。 其中一个是由厨房的大冷藏库保管的,里面真的是冰淇淋版的福尔摩斯;而另一个箱子的内容同样曾经确认,确实是半身铜像,不知为何竟然变了…… 对了,那卷“猫”的录像带嘛——录像机架子上的本该是福尔摩斯纪录片才对,我们确实做了检查。一定是有谁后来又悄悄给换掉了! 十二月十日和十一日那两天,是纪念馆的特别假日。依着我的猜想,杀人和掉包一定都是这两天的事情。这里毕竟是名侦探们的地头,没有设立岗哨般的警卫,只要弄把备用钥匙,随便谁都可以顺利进来……当然,我和勋爵是很放心的,觉得万事俱备,晚宴当天再检查一下就成。我那天有别的事情,就撇下勋爵先走了。想不到勋爵后来就出事了,而我一直事务不断,轻忽了今天的检查工作,结果就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可真是倒霉透顶。 福尔摩斯纪念馆昨天对外开放,整个馆里都是工作人员,而今天从一大早就来了大批宾客,要换掉箱子里的大型东西,我觉得几无可能。当然,未必是全无可能。 福尔摩斯二世出席的事情,我们事前曾有信件联系,拟定十日碰面的当晚由勋爵向他致电确认。哪知勋爵当天竟不幸身亡,所以我昨天亲自向福尔摩斯二世家中致电,被其家人告知他十日一早就离开了塞克斯地区,前往伦敦。听说是他临时和出版社约定要去讨论撰述回忆录的事情…… 这个人性格怪异,不招人待见却又喜欢满处乱跑,甚至没有把去伦敦之后的住所告诉家人,搞得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他的家人和别的人都说这家伙一贯如此,但时间一到就肯定会突然出现……虽然变成了遗体,但就算是出席了吧……哎呀,如果这都算是“出席”的话,刚才晚宴上缺席的就只有一个日本侦探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唉,全都是些怪事,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