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恐怕已是修了千年的道,你我才能于今世相见,我想我们应该相爱,直到下世,延续下去。可若有天,你我散在尘寰的两处,但愿我们的任何怀念,可暖暖微笑,眼里呈映美好的景,感到手里有对方的温度,以及,生存下去的力量。 梁晨决定据理力争,争取今天照常比赛,但她疑心自己口才不够好,导致最终一无所获,正哀求口才最好的栎衷:“等会体育老师来了,你跟他说啊!” 栎衷不愿接活:“为什么又是我啊?” “我笨嘴笨舌的,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不干!” 正说着,体育老师宋老师走进教室,互相问候后,宋老师刚要开口讲体育常识,梁晨高举双手,指着栎衷说道:“老师,欧栎衷有话要说!” 栎衷没料到梁晨会来这阴招,狠狠捏了梁晨一把,摇摇晃晃站起来,傻笑一笑,声音有些颤抖:“老师,你认为现在正坐在这个课堂上的女生们处于什么样的生存状态?是文弱还是虚弱?” “……文弱。”宋老师对这个问题措手不及。 “不!您抬爱我们了。我们貌似正在伟大的社会主义的正义天地间,享受着日渐饱满的滋润和力量,但是那不过是错觉,富裕,安逸,这两个动因在催促我们前进的同时又滋生着我们的惰性,我们因此不认识田野,不热衷户外,肢体运动的扭扭捏捏使得我们的体质遭到慢性侵害……我们不是文弱,我们这些人,由于长时间的懒惰,已经虚弱不堪了!我们一周才拥有一次伸展肢体的机会,因为有老师您的目光监视,我们才被迫活络筋骨。今天,学校居然为了外校的比赛,剥夺了我们夺回健康和活力的机会。也许在您看来,这不过又是重复的一节课,然而对我们来说,这事关到我们微薄可怜的体质!” 宋老师常年木然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他看到一位学生对于体育的热情,并且,这种热情以一场文采飞扬的讲演来展现,他万分激动:“这位同学的演说让我十分感动,好吧,我另找一个场地,让你们增强体质!” 欢喜扯了扯栎衷道:“你这阵风头吹得太猛了点,居然连把体育老师搞蒙了,我们常年跟你一起招摇过市的,麻烦你考虑一下我们的生命安全啊!” 栎衷反倒有点得意:“都说了要匡扶弱势群体了,看我们不把外语学院那些娇小姐们打得落花流水的!” “就是!”梁晨笑意盈盈地附和。 栎衷才想起这个谋害她的人,不由分说又把梁晨狠狠捏了几下。 “打击她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我转头一针见血地问梁晨,她还不知道,外语系女子是输了依然是娇花润玉,巧笑嫣然,我们这些理科女子输了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赢了也换不来好名声,人家要说我们,果然是悍妇。 对于这种太实质的问题,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梁晨是暂时想不明白的,她的行事方式讲究的是心情,不探讨太较真的结果,果然,她沉思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栎衷秋后算账:“不知道您就先把我卖了,万一这老师不好骗怎么办?” 梁晨怕再挨揍,一溜烟跑了,边走边喊道:“姐妹们,快,快,研究生操场见!” 老师领着我们来到研究生公寓内的场,我简直佩服这位被栎衷吹得勇气大增的老师,全校都知道,研究生公寓的方圆三里内都是学校的禁地,因为研究生学院的秘书严禁别人在此喧哗,因此,纵然这栋公寓后面连有一个小型完整又高科技的运动场,但总是冷冷清清。人烟稀少,学校把美丽的运动场建在戒备森严的研究生公寓所,大概就是用意。 活络筋骨后,宋老师笑嘻嘻地说:“同学们,让我们疯狂一次,来玩个有挑战性的游戏。游戏的大致规则如下,从运动场这头跑到研究生公寓的阳台,以你们的魅力,请寝室内的研究生们跟这你们的激情一起活络一下筋骨,跑回起跑的原点。” 啊?这算体育项目吗?梁晨第一个反抗:“老师,不是说好学院打篮球比赛的吗?” “打球赛太常规了,今天老师要训练你们的交际能力!”宋老师居然还有这些小心思。 “疯了,宋老师一定疯了!”梁晨忍不住嘀咕起来。 栎衷低声说:“这都是你惹的,要是老师叫到我,下课以后我一定宰了你。” 梁晨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欢喜嗫嗫地说:“我听说宋老师暗恋着研究生学院的秘书呢,看来是想引起对方高度注意吧?” 我有点惊讶一向冷漠的宋老师居然愿意为爱情冒这个险:“他只不过是喜欢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想得出这种招数来?” “爱情就是这样,犯傻算什么,即便要我牺牲性命,我也会那样的。”梁晨开声谈爱情,她连挣扎都免了,直接和付国尧恩断义绝,那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我刚要损她几句,听见宋老师叫道:“阮软,你在下面开什么小会呢?你先打头炮,你最虚弱了!” 我成了替罪羔羊,临上阵前我还在想着要是能换个本科生让我招惹就好了,研究生们可别都像我哥哥一样,个个都是顶级的木瓜人物,惹得起吗?我也冲着梁晨飞眼:下课后我一定杀了你! 栎衷的睚眦情绪跟着梁晨空前高涨,笑着鼓励我说:“争气点,只要你打败外语系,我请你吃哈根达斯。” 哈根达斯!这个报酬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我立即显得神采奕奕:“你说话算数!” “哈!”把哈根达斯当理想的我俨然太可笑了,完全暴露了我没见过世面,也没有男性请过,栎衷不屑地笑道,“当然,我人格高尚着呢!” 口哨一响,想想梁晨紧张的面部,想想那些貌美如花的女人,我唯有拼命往前冲。我气喘吁吁地跑到预定的宿舍,门是虚掩的,里面有一位研究生在看书,我壮了壮胆,说道:“学长,请您帮个忙!” 屋内的男生闻声出来应门,看到我,惊道:“是你?!”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少年青衫,神情俊朗,似乎熟悉,可惜陌生,男生问:“哦?不认得我?” 这个地方满世界都是男人,出离正常的,没情调的,先天不足的,后天没长好的,有钱没款的,没钱没款的,心里障碍的,道貌岸然的,一心向佛的,怨恨社会主义的,人面兽心的,兽面人心的……我哪认得过来? 诚然眼前这位帅得气壮山河,动我心魄,但我没有冒领,只是急于向他解释游戏的规则,他听后有些犹豫,我猜他想转身把门关上。关吧关吧,我可以理解所有拒绝这个游戏的人,正为自己的冒昧羞愧难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什么也没有说,拉着我跑了出去。 也就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宋老师,被栎衷刺激出的一时热度,给了我见证爱情这张甜蜜面容的机会,尽管我是在很久之后才揭开这爱情的面纱,清楚地看到他。 我赢得了比赛,因为我找到了程慕远,一个记得我,又愿意陪我一起赢得比赛的人。 “嘿!”这位陪我犯傻的男子笑着问我,“你真不记得我啦?” 我无辜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我,面对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我真不忍心残忍地说出你认错人了这样的话。 “我们曾经在杨柳畔见过。”他提示,依旧笑容灿烂。 记忆晃晃悠悠地回来了,我脱口而出:“噢,是你。” 他笑了,是植入人心的明媚,这暖暖的眼神很熟悉,似是千回百转终相见。 下课铃声响起,莫忘川早就在研究生公寓等候,看见我们,灿烂地挥挥手。 先前说过了,莫忘川是我们这群死党中唯一一个男性,入学的时候被栎衷从路上捡回来,先是被栎衷欺压,继而我们三个也沾上光,对他百般蹂躏。他绝对是一块散发着阳光香气的木头,说他散发香气,因为生活顺利,性格单纯,连栎衷这么刁钻的富家千金,见了他,都觉得是见了春日阳光;说他是木头,一点也没有冤枉他,日常生活的例子就太多了,最让我记恨的就是他去火车站接我的那一回。 入学那天,莫忘川为了体现自己已成为一名男子汉,对父母说要自己去领日用品。一名男子汉不见得能只手把学校统一配置的一床褥子、两床棉被、一只脸盆、一只水壶,还有只能在监狱见到的统一饭缸和口盅,一次性扛回宿舍去。 莫忘川在路边折腾了很久,妄图手无寸铁地压缩这些物体的空间,希望能使它们发生一些位移,很快他发现,要么他是千手观音,要么他是八爪鱼,否则只能让他尊严受挫。 栎衷那时乘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路过,在忘川不远处停下,款款走下车来,阳光,微风,浅笑,柔声:“同学,我刚来这儿,人生地不熟,你能给我带路吗?” 莫忘川于是名正言顺地把这些东西往栎衷车上堆,手上只剩一只饭缸和口盅,栎衷的母亲见到这两样东西,借过来仔细端详,觉得不可思议,栎衷的父亲哈哈笑了,说:“现在居然还能找到这种饭缸啊?” 莫忘川不好意思笑笑:“就是就是,我看那些监狱片,犯罪分子的饭缸都带一个柄的,我们还用这种可以当钢帽的。”那时他还不知道,栎衷的父亲是特区的政坛大人物,母亲是大公司的千金。 栎衷觉得忘川说话挺有意思,正眼瞅他,问道:“你是学什么的?” 莫忘川答:“IT。” 栎衷微微一愣,日后她总拿这事来反复对我们耳提面命:“这侧面告诉我们,学IT的人真的多得随处可见,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啊,当街都能捡一个回来……”所以我们也没有觉得自己前景大好,谁也没敢怠慢学业。 对于莫忘川来说,那天的栎衷简直是拯救他尊严的恩人,温和、善良、美丽,尽管这些形象在日后被栎衷驾驭的过程中逐渐破碎,但在他的心里,欧栎衷,曾经是九天玄女。至少,有过那么一天,终生难忘的青春某天。 莫忘川佯装抱怨:“美女们,怎么没人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我向九天玄女投去一个目光,问道:“今天是莫忘川的生日?你怎么不记得啊?” 栎衷尴尬地笑笑,因为心虚开始眨眼睛,她全然不记得了。 莫忘川嘟囔:“看你们的表情,真令我受伤,受伤之后还得请你们剥削。” 栎衷问:“那你怎么只请我们啊?你的那些兄弟呢?” 莫忘川说:“你们是中午场,他们是下午场。” 栎衷又开始反客为主:“为什么我们的是中午场啊?怎么?你们下午吃完了还有趁夜出去逍遥?” 莫忘川慌忙辩解:“大人,你不要冤枉小的哦!我完全在表达以你们为先的敬意!” “可是我们也要和你们一起趁夜出去逍遥。”我心里明白栎衷是在争取时间出去给忘川买点礼物,也跟着起哄。 “我们没有任何逍遥计划……”莫忘川百口莫辩,“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个我要实时评估一下,你调整一下吧,再说,干吗那么破费还请两顿啊,凑一起热闹不是更好?”栎衷已经作了决定。 “好吧……”这么一说,实在让莫忘川无可辩驳。 栎衷道:“那行,你先乖乖回去,下午把具体时间和地点告诉我们就行。” 莫忘川只能乖乖就范,我们三个对栎衷竖起大拇指,欢喜笑道:“怎么他现在对你还是那么言听计从呢?我得再次无情揭露你,你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九天玄女!” “没办法,这就是魅力,是魄力!”栎衷耸耸肩,神情难掩得意,“走吧,去食堂吃饭。” 因为恰好发生在觅食时间,审讯衙门就设在食堂,饭菜各就各位后,审问就开始了,栎衷最先向我发难:“那男的是谁?你老实招供,我们就不追究你对我们的隐瞒罪过了!” 我说:“我还不认识人家,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就是在学校里见过。” 欢喜质疑道:“我们整天形影不离,你哪有机会认识男人!” 栎衷嗷嗷大叫:“而且还认识一位帅哥!” 梁晨也不满地起哄:“还昧了我们这么久!” 那时候我们普遍认为,对朋友的情事拥有绝对的知情权,因此是不允许对内部有所隐瞒的,轻则像现在,坦白从宽;重则要狠狠地把这对藏有私情的男女拉到饭馆,从早吃到晚。 我说:“喂,你们低调一点,这里人多嘴杂,影响不好!欢喜你还叫那么嚣张,那天你拖我去湖边拉琴,结果你自己有事情跑了,就那天遇到的。别这么讨伐我,你想,一个独自在湖边拉琴的女同学,路过的人当然会注意一下,顺便思考这个女同学是不是遭遇什么悲伤事一类的,说不定他当时以为我下一步就要跳湖,才和我搭讪的。” 栎衷问:“他怎么跟你搭的讪啊?” 我想了想,说:“我记不起来了。” 梁晨说:“你这记性真气人!” 我撒娇道:“值得记住的,我才记得住嘛!” 欢喜有点于心不忍,手一摆,大慈大悲地说:“算了,算了,基于她一贯以来诚实良好的态度,以上描述应该属实。” 我朝欢喜感激地一瞅,诚恳地点头表示同意:“我发誓,我绝对忠于组织!” 既然我的故事没有任何爱情内容,梁晨便不耐烦了,伺机说出她的外联计划:“那我们来谈联谊的事情吧。” 记得军训结束后的第一天晚上,辅导员单独召见男生和女生,他在女生大会上明确教育我们,兔子不吃窝边草,要找就在系外找,最好校外发展,对外开放,互通互融嘛!至于他对男生灌输了什么思想,栎衷一直也没从莫忘川的嘴里套出来,这是莫忘川唯一瞒着我们的事情,而大纲要义,大概可以我们学院的男生内部盛传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高呼中可以推测出来。 一年以来,看了良莠不齐的男生,皆不如意。最可怕的是外界的评论,说我们学校的计算机学院的女生绝对是最厚福的,从小范围来分析,在这个专业内部,女性这个性别已经先天决定了我们的宝物性质,纵观大范围来讲,整个学校整日行色匆匆的都是雄性,只要我们长得不太芙蓉姐姐,我们必然就是艳花,是色彩,是风景。 既然有了这些优厚的条件,比如我们这些才色兼备的女子,寂寞,独身,到底暗藏着什么社会状况?这是一个大问题,非同小可。 后来,栎衷从佛学中找到一个长期的解释:兴盛热闹是术,寂寞无奈是道。佛学又道:迷则凡,悟则圣,我们始终做不了圣人,总是会有意无意讨论起爱情的兴盛热闹,对于怀揣爱情热望的青春女子,独身必定是一种抱残守缺的生活,为了过健康的生活,我们决定听从辅导员的英明教诲,对外开放。 通过“珞珈山水”BBS,我们找到了一个组织,“猎火”。当然,我们这个组织名称也挺雄壮——“齐鸣”。 这个名称源自欢喜多年的心上人,齐鸣。 中学年代常有这样一些男生,明眸皓齿,风度翩翩,品学兼优,体智德美劳样样都有,无论涉及什么话题他们都能侃侃而谈,赢得一群少女芳心。不少好姐妹会因为这样一个不属于谁的人,在如何分配对这个男人的爱恋权上,苦恼不已。但高中以后,他们往往不知所踪,姐妹还是姐妹,并且纷纷各有所属。 齐鸣就是欢喜高中时代的白马王子,尽管时间上有些参差,欢喜和好姐妹张清华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他。 张清华急于表达自己,形式大张旗鼓,她站在齐鸣的宿舍楼下等待他的出现,节奏适当地挡在齐鸣的前面,一起行走,以此强获齐鸣的视线。她总得意扬扬地对欢喜说,齐鸣也是经常见我的。当然,如果是一个背影,一个前方障碍物的定义,张清华也许真能获得齐鸣的注意,不过谁知道呢? 张清华开诚布公宣布自己喜欢齐鸣,是对欢喜的公开警告,意思是,是我先喜欢齐鸣的,你不能有所介入,否则咱俩的友谊会尴尬无比。 欢喜的感情动弹不得,只能说:“你知道的,我家里条件不好,我的一切指望只在学业上。”这倒是真的,除了学习她不能怀有二心,她的家庭需要她去增色,她的人生只有靠自己才可能精彩。 欢喜强制自己忽视齐鸣,努力维持着多彩的生活:和很多喜欢她的男生迂回周转,更要专注学习。她不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来人放弃自己现在的状态,她不知道将要得到什么,但清楚自己不能失去什么,友谊、敬仰、成绩,一样都不能少。 每一次的学习进步,她都惊恐地察觉自己的动因,如果没有齐鸣的遥远距离,她不会满含激情地向年级首座进攻,她想,即便只是作为一个对手,她至少曾经出现在齐鸣的想念里。 她想象着齐鸣想起自己的样子,心生好奇,眉头微皱,或许他也会向旁从探听关于她的某些。 如果能这样,也算是浪漫了。更多的时候,欢喜是怨恨这个男生的,怨恨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脊背发凉地认为,这个男生,这一辈子都不会低头看她一眼,她恨不得成为他骄傲的威胁,如果能有一天,哼,她一定使用他这倨傲的目光,睨视着他。 就像是炎夏的一场暴雨那么突然,临考前,这个让欢喜充满疑惑的男生,突然退学了,传言四起,事实无处求证,连齐鸣的好哥们都说不清。 他消失了。欢喜的爱情之路生生被截断,突兀地耸立在记忆中,不断地衍生出痛意。 齐鸣。现在它代表我们这四个女人组成的单身女子团伙,如果欢喜愿意,可以将之当做初恋存在的明证。 猎火齐鸣,总体来说是病句,但因为我们内心那份对新生活的盼望过于浓烈,听起来有点天作之合的意味。 由梁晨和猎火网络连线,周六,磨山见。据说当晚,粱晨梦见磨山上的桃花,已然灿烂,栎衷笑粱晨按捺不住,说十月不盛桃,粱晨不好意思地说,仅是心中意念。 欢喜祈祷,来的千万别是丑男才好。 居然美梦成真。见面才知道,原来是八个女生一起游磨山的日子,我们很惊讶,幸亏粱晨应变能力强,热情地和她们周旋,下山之后,我们连晚饭都没心思一起吃,火急火燎地跳上了归程。 这种经历让人难以平静,这晚我们无心其他,早早就爬上了床。 欢喜深受打击:“长久没有男生,我怀疑是因为我们这一群阴气太逼人,导致恶性循环。没有男生就够惨的了,现在更可怕,我们这群单身女生居然靠着直觉,找到了一群单身女生!梁晨你怎么和人接的头,你雌雄不分吗?” 梁晨支支吾吾:“失误,失误。” 我说:“谁说我们没有男生,我们有忘川啊!” 栎衷说:“忘川?就不要算他了吧,小男人一个,什么都不懂。” 我说:“但他至少推翻了欢喜那句‘长久没有男生’这样的妖言。” 栎衷道:“怎么推翻啊?我们对他从来没有性别概念。” 我驳道:“那是你,我们对他一直都有,他是一个阳刚大男孩。” 栎衷瘪瘪嘴:“是吗?我可没有。”她对莫忘川,除了有绝对优势,也有着隐隐的轻视。 梁晨说:“那是因为他事事迁就你,而你总喜欢那些野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