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阵剧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好亮!有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糟了!太阳都这么大了,我还躺在床上,呜呜呜,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等等…… Oh my god!那个……那个窗户是怎么回事?它居然是雕花的木制框架,而且只用一层玄色的纸糊着。从打开的那扇窗户望出去,外面似乎是个花园?我诧异地收回视线打量了一下四周:雕花大木床、玄色纱帐、玄色缎被、红木梳妆台、铜镜,还有……还有个人站在离我床尾一米远的地方。 “啊!”我好想尖叫一声,可嘴里发出来的却是嘶哑破碎的一声呻吟。 “云爱卿醒了?”那个背对着我负手而立、玉带束发、一袭明黄衣袍的颀长身影此刻优雅地转过身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怔怔地看着那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天哪!天哪!!我是在做梦吗?还是我穿越到小说里去了?眼前的男人只看到背影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了,偏生现在转过身来的正面更是让人“郁闷”。泪奔啊!如果男人都生得这么漂亮,还要女人干吗?!我心中顿觉愤愤不平——没想到小说中才有的极品男人此刻居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不是纯粹在打击人吗? 呃,等等,小说?云爱卿?不会吧,昨晚睡觉之前我干吗了?对了对了,我不就是捧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上网看那些据说已经流行得泛滥过头的穿越小说吗?额滴神哪!我费力地转过头,将周围重新打量了一遍,又迅速瞄了那男人一眼,难道……难道我也穿越了?身体的疼痛掩不住我内心的激动,天哪!晋江的姐妹诚不欺我也,这世上真有穿越一事啊,哇哈哈哈…… “皇……上?”破锣似的嗓音,好像确实出自我的嘴巴,和刚才人家那慵懒的声音一比,我便整个自卑了。 “云爱卿可算醒了,再不醒,朕就要将那些庸医全治罪了。” 他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却有些冷。那张face、那个身段,甚至比女人都美!整个人看起来却雍容华贵,又隐隐让人觉得有股威慑力。此刻他正微眯着那双桃花眼看我,我略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眼。唉,没想到这人真是皇帝,还是这般国色天香的皇帝。Sorry,关于用“国色天香”这个形容词,实在是因为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人了。可是,历史上有哪个皇帝是这么美得没边的?我看过的那些皇帝画像可都是大叔级别的啊,而眼前这个人,如果说他是靠美色坐上那把龙椅的,那么百分百会有人相信呢! 我正想着是该应付他一句,还是学着穿越前辈们的经验装个失忆啥的。还没想好,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立马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时天已全黑,房内点着烛火,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我又将屋内的摆设打量了一遍,叹口气,和我上次醒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刚开始光顾着兴奋与好玩,一时倒忘了我如果真的穿越了,那老爸老妈怎么办?也不知这地方是哪一朝哪一代,我二十一世纪的爸妈一早醒来,是发现自己的女儿笔直僵硬地躺在床上,还是他们可爱美丽的女儿居然换了个人似的连他们也不认识了? “谁……”唉,还是一副公鸭般的嗓音,不过没办法啊,我迫切地想看看自己现在成啥德行了。 一个浅绿色身影推门而入,走到桌边,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我略坐起来,将茶杯递至我嘴边。她的动作虽然很轻柔,却仍旧引得我心口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疼得我差点又晕了过去。 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叫个人给我拿一下那面铜镜而已,谁知她以为我想喝水……罢了罢了,这喉咙自打醒来之后就干涩疼痛,发出的声音也像公鸭,喝点水滋润滋润吧。 见我乖乖喝完,那宫女模样的女子又扶我躺下,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竟借给我掖被子的机会,突然俯下脸凑近我耳边又轻又快地道:“云相且莫担心,老爷会尽快接你回府的。” 我惊诧地抬眼看她,她却微低着头躬身退下,关门前还分外职业地说了声:“奴婢奉命就在外面守着,相爷若有事,可随时召唤,奴婢不打扰相爷静休了。” 关门声响起,我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眨巴了半晌眼睛,这才有些明白我现在的状况:云爱卿,云相?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没承想竟是女穿男,刚才那大好的极品男人,看来跟俺是彻底地无缘无分了。呜呜呜,女穿男,这让人家情何以堪啊! 一夜痛并昏睡后,我的房里便热闹起来了,这次除了那个帅气皇帝之外,还来了一个御医模样的人,对着我一阵望闻问切之后,直说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气虚血虚体虚啥虚啥虚的,反正意思就是多补补多养养,又会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我的精神还不错,就是心口依旧刺痛。 御医看完病就出去了,一旁也依旧没个侍候的人,屋子里又只剩我和皇帝两个人。根据经验,我觉得我目前的情况还是装失忆比较稳妥,在这个不知是何朝代的地方,我居然穿在了一个貌似宰相的人的身上,我不装失忆岂不是找死?可是我昨儿那一声“皇上”,好像又将装失忆的后路给断了,这真是太让人纠结了。 “云爱卿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替朕挡下了那一剑,朕该怎么谢你才好?”那美丽得活像个妖孽的皇帝突然走到床边,似很随意地在床沿坐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慵懒地看着我,却让人觉得两汪深潭般不知深浅,看不出悲喜,只觉得高深莫测。 我的心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忙垂眼定神,想起看过的电视剧,也想学着那些演员的样子挣扎着起身给封建主义终极大boss行个礼。可是我身形一动,就扯动心口的伤,疼得我后背直冒虚汗,咬紧牙才没呻吟出声。汗!原来心口的痛是替这妖孽皇帝挡了一剑啊,这不会是在皇宫里发生的事吧?这皇帝如果在皇宫里还会遇袭,那么我穿来的是什么乱世啊! “云爱卿就别拘礼了,你这伤可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他将刚才因我挣扎起身而滑到腰际的被子拉到胸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指节修长、看起来干净有力的手轻拂过我心口,也恰好拂过我的胸部。 我顿觉脸颊烫了起来,人家女穿男,目前还没调整好心态、把握好自己的身份呢,你这样碰到人家的重要部位,就算是无心的也太让人尴尬啦。 “令尊得知你受伤已急出了病,今日你府上管家又来请旨说希望你回府养伤。朕琢磨着也有理,当时因情况紧急朕才留你在皇宫疗伤,既然御医也说你已脱离险境,令尊又十分挂念你,待会儿朕便命人送你回相府吧。”他似懒懒地笑着,却让人探不清那笑容背后的真实情绪。 “谢皇上。” 这话不会是假的吧?阿弥陀佛,我终于能回“家”了!这倒不错啊,回“家”我便装失忆,然后让他们将我该知道的和我不该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怎么着相爷府总比皇宫安全自在吧,到时候我掌握了情况,再来会会你这美人皇帝,哇哈哈哈……哎哟,不能激动,不能笑,心里偷笑也不成,反正就是一个字:疼! 皇帝的话叫圣旨,圣旨那是具有绝对权威性的。所以下午我便被送上了妖孽皇帝特意为我准备的那辆马车,我平躺在厚厚的羊毛毯上颠簸得龇牙咧嘴,好几次疼得我几近昏迷,最后好歹在彻底昏迷前被送回了相府。 马车就停在云府门外,我被人抱下马车,又穿过花园回廊,感觉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才进了屋,被放在一张大床上。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公子你可回来了,吓死翠儿了。”一个绿色身影飞扑到我床边,跪在我床前边说边哭,边哭边说,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哪! 翠儿?我决定先静观其变。 那丫头应该是云相的贴身丫环什么的,情真意切地哭了好半天,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泪。可是直到她哭完,也没见有人进来慰问我关心我啥的。那皇宫里绿衣宫女口中的“老爷”也应该是妖孽皇帝口中的“令尊”吧,他不是很关心人家的吗?怎么我回到云府,除了这个丫头,以及刚才还有个貌似管家模样的中年大叔向我问了声好,就再没别人来探望我了? “翠儿,拿镜子过来。”虽然从皇宫到云府这一路折腾得我够戗,但外貌这个疑问已经憋在我心里一天一夜了,必须马上解开。 “镜子?”那丫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句。见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她才慌慌张张地起身将梳妆台上的那面小铜镜取了来。 Oh my god!女穿男就女穿男呗,怎么穿成一个娘娘腔的男人,还是宰相!其实也不是娘娘腔啦,只是以男人而言,这张脸实在是太清秀了点,而且以这官位而言,这张脸又实在是太年轻了点。 “翠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去看看外边可有人。”唉,为了我的小命,我可得豁出去了,再累再疼也要忍住,先将眼前的难题解决了,我才能安心地睡个好觉啊。 那丫头见我说得严肃,倒不似刚才那般愣愣的,转身出门,左右探了探头,复又回身掩了门走到我床前跪下。 “翠儿,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该死,我说话的时候心口的伤也阵阵发疼啊。 “公子,翠儿侍候公子十年零两个月了。”那丫头抬头看着我,答得又认真又精准。 我叹了口气,才多大的孩子,就已侍候人十年了,真是可怜。不过既然她跟着这个云相十年了,自从我回来又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恸哭,那么她应该信得过。 “翠儿,我现在跟你说件事,你切记别惊慌也先别声张,知道吗?”我看到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缓了口气,继续道,“这次我救皇上,性命虽然捡了回来,可是我好像有些记忆失去了。” “公子?”翠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你先别慌,皇上应该还没发现这事。我也还记得一些人,比如你,只是有很多事情我记不真切了,所以你现在必须尽快帮我恢复记忆,多说些以前的事,特别是这段时间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趁着养伤之际,我还有时间。”我强自镇定地看着翠儿,也告诉自己不会有事,只要我能将云相的生平摸个大概,接下来的应该能应付了。 翠儿倒不疑有他,一股脑儿将她所知道的通通说给我听了。可是,我越听越想哭,只觉得一种不祥的感觉溢满胸口,然后整颗心便拔凉拔凉的了。 你问我为何会这样?我告诉你,我,不是女穿男!懂了吗?听明白了吗?对啦对啦,人家不是女穿男,人家现在也还是女儿身呢,这个发现是如此的让人绝望啊! 简单地说,我现在叫云月,真正的云相叫云风,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我这个双胞胎哥哥呢,在三个月前被龙曜国皇帝钦点为宰相,从四品崇文馆校书郎连升三级,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而且这位宰相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破孩,这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好事啊!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云风将要走马上任的前几天,突然得了重病,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云老头(云月她爹,即绿衣宫女口中的“老爷”)为了不放弃一家子荣华富贵的大好前景,居然想出了让云月替兄出仕这种馊主意,云月也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竟然同意了。三个月的替兄出仕生涯,愣是没被人发现、揭穿,本来无功无过也不错,不承想前两天皇宫里闹刺客,云月飞身替那妖孽皇帝挡了一剑,功是立了,小命也险些丢了。 事实上她应该是真丢了小命,不然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不过这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而已。可怜的云月,就这么为国捐躯了,还捐得默默无闻。可是云月啊云月,你是解脱了,说不定还穿到我林浅浅的身上去做二十一世纪的幸福宅女了,爹疼娘爱的,而苦命的我却来到这里,不仅要替你过这种小心翼翼、步步谨慎、项上人头随时不保的日子。 唉,深深地叹一口气,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前段时间,我每天捧着笔记本没日没夜昏天暗地地看穿越文,心中对那些穿来穿去穿出一生幸福的女主角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没想到昨天一觉醒来已身在异时空,正想感谢上帝耶稣,让我梦想成真地穿越了一回,谁曾想竟会是这番凄凉遭遇,不幸啊,真是太不幸了! 对了,你问我龙曜国是哪个朝代的哪块土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这里语言与文字交流都没问题,只是浪费了我以前辛苦学习的历史知识,失去了成为一代先知的机会。其实我还是应该偷笑的,比起被扔到突厥、蒙古这类语言文字俱不相通的地方,这里简直算是天堂了。 听完翠儿说的情况,天已全黑,我闭着眼痛苦地喝了一大碗药,在翠儿的服侍下便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进出我房间的除了大夫就只有翠儿一人。我倒也不急,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让那丫头从书房找了些书给我,上至关于这个时空六个国家的历史、现状,下至龙曜国的政府机构与官僚制度,甚至连民风民俗我都了解了个遍。翠儿这丫头挺机灵,居然将云月三个月前为替兄出仕准备的资料也翻了出来,我正求之不得,一边努力学着云月的说话方式与行为习惯,一边将早朝时会碰到的那些大官们的资料熟记于心。 当我能下床扶着翠儿到屋外走动的时候,那丫头又搀着我大致逛了一下云府。整个云府除了云老头住的东林苑、云风住的南竹苑、云月住的西枫苑,还有专供客人夜宿的北梅苑。各苑配丫环两名、侍卫两名、杂役两名、厨娘浣娘各一名,各苑的丫环仆人只负责自己苑子里的事务。即便再加上总管大叔以及直属于总管大叔的几个仆人,与占地几顷的云府比起来,云府的下人真算是少的,而且云老头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会在云府,所以府里的一应事务基本上由总管张德负责。 几天后,不知是那妖孽皇帝赐的药材有效,还是云府请的大夫医术高超,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慢慢觉得有些无聊起来,据说那些来送礼探病的官员们被张德一一拦在府外,婉言相谢又拒不收礼,所以我窝在我的西枫苑里愣是没提早认识一个同事。 这日午后闲来无事,我坐在云府花园的小湖边上,一边吃着翠儿端来的点心,一边又将云府环视了一遍。亭台楼阁、湖泊水榭、奇花异木、假山怪石,处处彰显着云家强大的财力。唉,你说云府都这么有钱了,云老头还逼着女儿做那危险的事,人心果然是贪得无厌的。 “公子,老爷在书房等你。”是云府总管大叔张德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他,中年,身材不高,沉稳而内敛,视线相交的刹那,眼里有抹温和一闪而过,复又看向我身旁的翠儿时,他的眼里已是一片肃然。我起身,拍了拍衣服,示意翠儿先回西枫苑,然后就随着张德一路向东林苑走去。 东林苑是云府当家人云老头住的地方,没有女主人,云月她娘去世之后云老头就没再续弦或纳妾,这点倒是很让人意外,一个对女儿如此冷血的家伙居然对孩子她娘痴情不改,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少顷,我们来到书房门口,张德轻轻地叩了叩虚掩的门后打开门,示意我进去,然后掩门躬身退下。 书房内微微有些暗,一个人坐在前方正中书桌前,背对着身后的窗户。他的脸背着光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五官及表情。但我知道他就是云月的父亲,我虽然对他全无好感,甚至一想到他为了荣华富贵竟让自己的女儿身处险境,就有些冷汗淋淋,但也只能认命地微一行礼,恭声道:“爹。” “嗯。”座上之人声音低沉,“身体可好了?” 这是关心吗?怎么声音听着这么冷淡?哼,装冷淡,我也会。于是我也毫无感情地答道:“月儿已无大碍,让爹担心了。” “担心?你既知自己的身份,竟然还鲁莽行事!就算不疼惜自己的性命,你也该顾顾你哥哥吧!”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我低下头仍感受到他的眼睛正盯着我,凌厉而冷冽,似能把人看穿。 唉,其实鲁莽的是你女儿,不是我啦,我哪有舍身救人这么崇高的思想?就算那皇帝长得再帅一百倍,我也没那种觉悟啊。等等,那妖孽皇帝手指轻拂过我心口的一幕突然浮现在脑海,云月受伤了,那应该清洗过伤口什么的吧,天哪,云月的身份不会已经曝光了吧? “那现在?”我略有些迟疑地开口。 “现在?”话音刚落,眼前一道阴影闪过,我吓了一跳,极力忍住才没后退一步。座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跟前。清瘦的中年男子,还算英俊的脸庞(和云月不太像,可能云月长得像母亲),给人一种严肃、深沉以及冷酷的感觉。 我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惊慌,他又开口了:“这一次算你运气好,那御医和一旁侍候的宫女……”话说一半却没了下文。 绿衣宫女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我低头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没想到不止这宫女,连给我疗伤的御医也是云老头安排的人?如此看来,云老头很不简单啊,而且云府貌似有钱得不行,那他逼云月替兄出仕,不会只是贪慕荣华富贵这么简单吧? 我径自低头不语,其实是没啥话好说,也怕话越多越错。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记住,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我抬头见他仍盯着我,似打量似琢磨,我复又低头,微躬了躬身,乖巧地回答:“月儿谨记爹的教诲。” “罢了,你先下去吧。” 我忙告退,疾步走出书房,掩了门才大舒了口气。刚才书房里的气氛太压抑,似乎某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已经上演,又因为我的不知道而显得有些诡异。云老头的态度也很奇怪,他的神情、态度以及说话的口气,这些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有的吗?他的话犹在耳边回响,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时却也无法理清这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