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育经历对我可谓至关重要。我在弗吉尼亚山区的一个不大的学院教书,我将我在一所十大联盟学校工作六年的教学方法移植到了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后,一名学生找到我,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对我的职业伤心至极。当谈到我们为什么上大学时,这名学生说:“教学,教我学吧。”(Hey Teach,learn me)勿需赘言,一下子整个过程就一目了然。是他在那儿学,而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他完成这一目的。此前“教学”(Teach)是个主动动词,但这名学生把它用在了它合适的位置,当作了名词。 “教学”扮演了一个角色,而非作为一种活动出现,当然也不是作为结果出现。在我没有明白这点前,我的方向是做“教师”(teacher)。我认为“教学”即为终点,“教学”代表着终点、工作及目的,“教学”这一目的超越了“教育”(education)过程中应当遵循的理念。 “教书”的目标只是为了“教育”,当然,当“教书”这一活动不断强化时,“教育”这个目的便能水到渠成地实现。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我自然认为,“教学”方法压倒了其他一切。这种形式下的“教育”便需要借助教学陈述、素材展示和方法传授向受众表达思维。于是,我只需将课程内容以最成功的方法展现出来。因此,备课和授课成了“教学”的主要手段,这一错误观点在当前的教育环境中也广为流传。正如一位同事许多年后错误地告诉我,他仅需要比学生提前两周,稍微做些准备工作,就可以教授任意一门功课。 接下来再说说“教学,教我学吧”:教学陈述、素材展示和方法传授的水平高低已不再足以评价教育的结果,最真实的评价是学生的学习情况。尽管教师也能参与学生的学习,但教师并不能越俎代庖完成任何学生的学习过程,即便你是个“教师”。 当“教学”在这个过程中成为名词,显然我不应当再在教育中扮演一个阀门,只是将知识灌输给学生,我应当停下来,转变为一个帮助性的角色,使学习成为一个让学生求知的过程。就如同拍照,关键问题不再仅仅是素材能多好地被展示,更重要的照片的内容。“教学”应当成为一个帮助学生寻求“要学什么”的过程。“教育”是否成功,要看学生的学习结果,而不是看教师的教学目的和教学活动。在这点上,找到新的学习和教学规范使我受益匪浅,我以前把这看作是一种优势。 经过对早年学习缺陷的分析,我的知识增长要求我绕过传统的教育方式。要增长知识,不仅需要课堂教学,还需要明白如何去学。多年来,我习惯于别人教我学”许多人也教我,尽管他们的努力未必给我知识,但他们帮助我去学习。 我慢慢意识到,学习要因人而异,而不是像切饼那样一刀切,因为人们选择不同的道路去实现学习这一共同目的。若要达到教学目标,就不应盲从他人走过的路,而应走任何一条或几条帮助个人达到目标的道路。成功不是只按照唯一预定好的课程或大纲就能实现的,而是将学习的渴望化为能成长为知识的种子,教育的价值在于学习而非教书。 鉴于此,教育作为一种专业是鼓励和启迪他人去探求的手段。启迪本身就可以促使人们寻求学习的其他路径,而“教书”的角色是提供学习的信息和方法,而不是盯着授课方法把它们当作展示学识的唯一途径。“教书”的关键在于抓住每个个体展现出的学习渴望,并找到将启迪产生的能量转化为学习方法的方式。方法仅仅是工具,就如同我们一定要知道在摄影中我们经常使用的是反射光测光表,而在实际操作中有时用入射光测量效果更好。明白了“方法仅仅是工具”,我们也就明白了是我们在他人学习中应担当何种角色。很显然,同一种方法并不适合所有人。为了帮助我们的学生, 我们需要改变看待教学的方式,运用不同的教学技巧。每条路都会适合一些人,但不会适合所有人。 正如在摄影中技术是拍照的一种工具,教学就是学习的工具。一些工具会更适合某些人。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给学生们创造各种有用的学习机会来帮助这些莘莘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