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教育该从哪个年龄段开始?5岁?10岁?青春期?肯定是众说纷纭。 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设问：性关怀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将如何回答呢? 我研究发现，对0～6岁的幼儿来说，采用性关怀的办法比较好。如果到青春期才开始性关怀，绝对为时晚矣;如果从父母要学一点儿童性知识的角度出发来下结论，性关怀应该从0岁开始! 童年的一个游戏带来一生的阴影 一位功成名就的男子向我讲述了他童年的一段往事。 那年我5岁，在上幼儿园。有一天下午，小朋友们都被家人接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小女孩。于是，我们就在一起玩，老师不知道去了哪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教室很大很空，还有些阴暗。我和女孩靠在一个墙角，我脱下裤子，让女孩看我的生殖器，我们就像在玩游戏一样。正在这个时候，女孩的妈妈进来了。她的妈妈很高大，样子很凶，一把扯过我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小流氓，你会进监狱的，要被关起来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在那个年代只有坏人才会被关进监狱啊!我是不是变成了坏人?我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关进监狱，所以整天提心吊胆，不敢把事情告诉妈妈，一个人独自承受着，当时感觉孤立无援。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都还直冒冷汗呢!印象太深了，想忘掉也无法忘掉…… 这位男子现在已经40多岁了，至今未婚。他曾深爱过一个女人，也有很多女人爱他，可是他说他不能与他爱的人结婚。我问他准备独身到什么时候，他说或许到老了再找个伴吧。 童年发生的这个游戏事件为什么会深深地影响着他的生活?如果当初女孩的妈妈仅仅将他的行为作为游戏一笑了之，或者温和地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如果当时他的妈妈及时发现了他的情绪变化，帮助他脱离事件给他带来的阴影，或许，他现在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生活。 13岁的男孩小凡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当他的妈妈把他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丝毫不能想象偷看女老师小便的事情会发生在这个如此健康阳光的男孩身上。小凡的妈妈向我讲述了小凡的故事。 10年前，小凡的父母离异，他跟着妈妈生活，妈妈对小凡寄予厚望，各方面要求都很严格，至今未婚也是为了儿子。小凡在3岁多的时候，就曾经哭闹着要看妈妈洗澡、换衣服、上卫生间。妈妈一概拒绝了，因为妈妈认为男孩看过女人的身体，容易学坏。妈妈一直认为在这方面自己对孩子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也是非常正确的。 我问这位妈妈：“孩子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裸体吗?”她说：“没有。”我又问：“孩子问过性问题吗?你与他怎么交流这方面的问题呢?”她说：“问过一些，比如乳房，但我不准他问这方面的问题，后来他也就不再问了。” 事情出在两周前。小凡到英语老师家补课，英语老师是个未婚的年轻女人。家里只有小凡和老师。补完课后，小凡正在收拾书包，发现老师在上卫生间，卫生间门的下部是百页窗状的，从下往上可以看到卫生间里的情况。小凡抑制不住好奇与冲动，趴在地上偷看了老师小便，结果被老师发现了。年轻的女老师不懂得青春期孩子的心理，也缺乏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情急之下大骂小凡是流氓，并立即打电话叫小凡的妈妈过来，还威胁小凡要将这事报告学校，让小凡名誉扫地。当时的小凡已经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脸红一阵白一阵。妈妈赶到老师家里后，又对小凡一番大骂，以解老师的羞愤情绪。虽然经过妈妈的努力，老师最后从保护孩子的角度出发，没有再追究这事，但从此小凡整个人完全变了。 以前小凡成绩优异，学习认真，正因为这样才考进了该市重点中学。事情发生后，小凡情绪低落，成绩直线下降。老师反映他上课走神，总是完不成作业。经过老师和妈妈的帮助成效也不大。有一次妈妈为他收拾床垫时，竟然在床垫下发现了很多色情影碟和色情书籍，妈妈如坠深渊，近乎崩溃。 在我的家里，我和小凡单独聊了一次。小凡告诉我，他就是想看看女人的性器官与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女人没有鸡鸡怎样小便，所以他才会偷看老师小便。 “胡老师，你觉得我是流氓吗?”小凡眉头紧锁着问我。 我从从容容地告诉他：“你不是流氓，你依然是以前那个爱学习、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你只是想了解女人的身体与男人有什么不同，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有的孩子采用了通过书籍或图片来了解，而你与他们的方式不同。你所采用的方式不被社会习俗和文化所接受，这样的方式还让老师受到了伤害。如果你是3岁的孩子，这样做是被允许的，但你已经13岁了，这样的行为就不被允许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身体的隐私权利还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你的行为侵犯到了老师的隐私，所以老师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你明白吗?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用读书的方式来了解性知识呀!” 我与小凡交流了他对性存在的困惑，也向他讲解了相关的性知识，传递了我的性价值观，离开的时候我送了他一本我编写的《成长与性》。但是小凡的妈妈后来没有继续给予儿子性健康方面的教育和帮助，一年以后我得到消息，小凡被妈妈送到了另一个城市的亲戚家。远离妈妈的日子，他对网络上的色情图片和电影更加痴迷，经常躲在自己的房间一边看色情画报、电影，一边手淫。现在，小凡已经上了高中，亲戚对小凡的管教也已陷入困境。 青春期是孩子性发展的第二个高峰。童年期被压抑下来的性欲望会在青春期重新苏醒过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对“性”的看法已经远离了“童年区域”，开始进入成年人的“性领地”。当然，并非每个孩子在童年期受到性压抑后都会按照小凡的轨迹发展，受到性压制的孩子会以不同的表现方式表达自己性心理发展的受挫。不论在童年期还是青春期，父母都要为孩子了解性知识建立有效的可监控的通道，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通道，孩子只好采取偷偷摸摸的、不符合社会道德规范的方式进行。这能怪我们的孩子吗? 童年时期遭受的心理伤害会被他们带入成年，影响到他们以后的婚姻和家庭生活，影响到他们的幸福。如果我们将成年后的性活动比做一幕戏剧，这幕戏剧该如何演出，决定于个体童年时期。如果个体在童年期“书写”的性脚本充满健康与快乐，那么，成年后的性生活将是快乐和幸福的。如果个体在童年期“书写”的性脚本充满耻辱，那么，成年后的性欲望将伴随着羞耻与自贬的感觉。孩子在童年时期的性发展需要得到父母正确的帮助，其性脚本才能够书写出健康与快乐。 性关怀是性教育的必要补充 我女儿从6个月开始夹腿，直到现在1岁，越来越严重。现在每次夹腿时都憋着气，满头大汗，全身僵硬，很痛苦的样子，看着我真难受，为这个她爸爸没少吼她打她。我们也知道不能强行制止，但看到她屡教不改，每次都忍不住要吼她。现在她夹腿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躺着要夹，站着要夹，抱着也要夹，很难制止。为这事我们一家已失去了快乐，帮帮我们吧胡老师…… 很多父母遇到了上述的问题。如果我告诉他们夹腿是孩子手淫的方式，父母更会惊呼：这么小的孩子也有性行为吗?!孩子是不是性早熟啊?!在我们旧有的观念中，孩童有性活动就等于失去了纯洁，失去了“童贞”。其实上面这种现象，是非常正常的儿童性幼稚期的反应，根本不必大惊小怪。 儿子9岁，上小学三年级，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女人他的小鸡鸡就会变硬，我非常吃惊，这个年龄的孩子怎么会出现这种表现呢?他还告诉我，他在看到电视节目中出现男女拥抱接吻等亲热的镜头时，小鸡鸡也会变硬，还想摩擦小鸡鸡。他有摩擦小鸡鸡的行为，他告诉我摩擦鸡鸡的时候感觉很舒服，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做很不好，有负罪感。他把这些情况跟我和他爸爸讲过好多次了，我们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讲，是现在的孩子早熟吗?我们该怎样对孩子进行教育呢? 孩子这个年龄出现这样的性活动正常吗，出现这样的现象是什么原因，成人应该如何看待，在什么时期怎样对孩子进行性教育……一直以来是社会和家庭的难题。 我曾经到一所农村中学讲课，校长告诉我一个初中二年级的男孩在上课的时候将生殖器暴露，并肆无忌惮地手淫起来。他的同桌是个女生，他也毫无顾忌。后来校长在全校大会上宣布给男孩一个停课两周反省自己行为的处分。我听后很难受，这个男孩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是道德品质出了问题还是性心理发展出了问题?一个性心理发展正常的14岁男孩，他应该具有健康的羞耻感来控制自己的性冲动，不会在课堂里随意暴露和玩弄自己的生殖器的。其实他这是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成年人他的性心理出现了问题。 我们对孩子的性心理问题表现出来的行为容易以道德品质来评判。而事实往往证明，如果我们忙于用道德去评判，用规章制度去惩罚，去“教育”，无疑是将孩子推入二次伤害以致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从小就对孩子开始性关怀，以此来填补对孩子的性教育呢?等到性教育出了问题才去补救，是不是有点迟? 很多父母都不知道，我们人类的基因中就存在决定个体性发展的基因密码——性染色体。所以，“性”从孩子出生时起，就开始按照基因密码制定的计划而发展，这个计划推动着孩子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发展不同的性能力。 世界著名性学家弗洛伊德将人类的性发展分为口欲期、肛欲期、生殖器期、潜伏期和青春期。6岁前孩子的性活动经历了从口唇到肛门再到生殖器的过程，性感觉朝着以生殖器为主导的方向发展，为青春期以生殖器为统治地位的性活动打下了基础。所以6岁前的性发展是个体一生中性发展最重要的时期，也是孩子性发展的幼稚期。其间孩子有很多幼稚的性活动，比如在他人身体上摩擦生殖器、手淫的时候还不会回避他人，因此我们在看待儿童的性活动时，不能与成人的性行为相提并论，更不能按照成人社会的性道德标准来看待孩子。 如果我们从孩子出生就开始关心和保护他们天然的“性”，在孩子性心理发展到达的每一个阶段都掌握孩子性发展的规律，尊重孩子的性隐私权，逐渐引导孩子建立起儿童时期健康的羞耻感和道德感，我们的孩子一定能从小养成性心理健康的基本素质，为后续的青春期的性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从而健康快乐地长大。 性尊重+性引导=性关怀 我们先来看这样一个故事： 我儿子今年7岁，上小学一年级。一次，我们去一家西餐厅吃饭，他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娱乐杂志，就拿来翻看，看到了一些国外的明星穿着比较暴露的照片，是穿比基尼的那种，还有一些是女明星和男明星很亲密的照片。他看了很久，我当时不知道如何说，也不敢阻止他。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儿子说：“你和爸爸去外面等我!”他还在里面看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才走出来。 前天，我带他去买药，药店里安全套的摆放位置刚好在他的视线内，安全套的包装上有很多那种比较裸露的图片。他说：“妈妈你去买药吧，我在这儿等你!”我没同意，说这些是大人的用品，就把他拉走了……这样的情况以后再遇到时咋办呢? 由于历史和文化的原因，在传统教育中，我们对待孩子的性活动常常以惩罚和告诫处理，简单而粗暴，这样的方式影响了孩子性心理的健康发展。如今，我们已经意识到不可以用旧的方式来对待孩子的性活动，但是却苦于没有现成的新方式可以使用，于是当面临儿童的性活动时，我们往往一片茫然。我的调查显示：有73.37%的父母认为6岁前的孩子有性活动，但仅有9.49%的父母认为自己完全能够胜任孩子的性教育， 9.67%的父母认为自己几乎无法胜任孩子的性教育。此外，38.4%的父母认为自己没有对孩子进行性教育的知识储备，38.22%的父母不知道如何开口对孩子谈性，62.52%的父母不知道如何把握与孩子谈性的度。 在对待孩子的性活动时，我们关怀孩子的基本原则和技巧，是在充分尊重孩子个体的性差异的同时，加上明确的性知识的引导。即性尊重+性引导=性关怀。 对孩子的性尊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既要按照孩子性心理的发展规律，以尊重孩子的方式应对孩子的性活动，懂得孩子出现这样的性活动的心理背景和原因，又要明白尊重孩子并非顺从孩子，被孩子牵着鼻子走。其实，我们对孩子的顺从也会让孩子感到茫然。很多时候，孩子在我们面前出现新的行为时，其实是在试探我们：“我可以这样做吗?我这样做是否是你能接受的?你是否喜欢我这样?”孩子需要从我们的回应中来测试自己行为的限度。我们的态度，决定了孩子是选择保持还是放弃自己这个行为。 以上面这个故事为例，我们应掌握哪些性关怀的方法呢? 首先当然要把握好教机。这位7岁男孩的行为反射出他对性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如果孩子在6岁前对性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的话，这次孩子表现出对性的好奇心就是一个很好的教机。利用这个教机，父母回家后使用《成长与性》(本书另有介绍)这样的幼儿性启蒙画本与孩子一起讨论，满足7岁孩子想知道的性知识。如果妈妈觉得有困难，也可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其次要有沟通的技巧。当孩子在看明星穿着比较暴露的照片时，妈妈可以主动与孩子谈论这个话题，了解孩子的心理。比如，妈妈可以坐到孩子身边，以欣赏照片的方式与孩子交流：“哇，这些明星好漂亮!”这样的方式让孩子心里能够放松，和妈妈交流。交流中妈妈内心要明确此次交流目的，那就是让男孩懂得人体是大自然杰出的作品，男性和女性的身体都有其特别的美，人们应该懂得欣赏这样的美，所以会有这样的书来将人体的美展示出来。妈妈还要让孩子知道相互喜欢的男人和女人，会有身体亲密的接触，这是一种美好的情感，是人类表达爱的一种方式。以此目的为出发点与孩子进行交流。 然后还要把握好孩子行为的界限。当孩子提出让父母到西餐厅门口等他的时候，孩子对父母试探的界限已经超出了父母的接受程度，父母心里非常清楚孩子的目的，却违心地顺从了孩子的要求。此时，父母可以问孩子：“为什么要我们到门口等你呢?你还需要做什么吗?” 这样我们就表明了对这件事情的界限，孩子才能够平静地调整自己的行为。 在与孩子交流性方面的话题时，父母要有医学、心理学、人类学、艺术等方面的知识，还需要了解人类不同的文化，在与孩子交流的时候才能够胸有成竹，也才能够很好地引导孩子。 关于我、我的书和我的心愿 我曾经是一名医务工作者，自从有了儿子以后就开始了对性教育的关注和研究，儿子是我性教育研究的第一个对象，直到2001年我来到成都。 2001年至2005年期间，我在四川成都外国语学校附属小学进行6～12岁儿童的性健康教育研究。得益于当时的校长陶宏知女士的支持，我在这所小学研究期间可以任意进入每一个教室，回答孩子们关于爱、关于生命、关于成长的许多问题，使我获得了大量的资料和经验，也研究制定了小学性健康教育课程内容和教学方法，编写出版了《成长与性》和《儿童性健康教育教师用书》。 2006年，在李跃儿的邀请下，我来到北京李跃儿巴学园进行幼儿的性发展试点研究，了解6岁前孩子性心理的发展以及他们的性活动。 2007年9月至2008年7月，我在全国20个城市22所幼儿园和早教机构进行“0～6岁儿童的性发展”讲座，并现场进行家长和幼儿教师问卷调查。调查的内容涉及儿童性活动的多个方面，重点内容是儿童的自慰(手淫)、儿童期性的多形态表现、父母和教师的性观念、父母和教师对待儿童性活动的态度和方法。虽然这样的调查涉及了被调查对象的隐私，但得到了很多家长和教师的理解和支持。 本书中的所有调查数据均来自我在这20个城市收集到的2008份家长问卷和520份教师问卷。调查数据由四川省性社会学与性教育研究中心专职科研人员吴银涛先生采用专业统计软件STATA80统计得出。对儿童性发展的定性研究来自我在幼儿园对孩子的观察，和与孩子父母及幼儿教师的交流，同时也有众多网友给我提供的他们孩子的案例。 在我查阅的很多资料中，弗洛伊德关于儿童性研究方面的书让我非常受用。弗洛伊德的理论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他的部分理论受到批评，但这些批评从不包括对儿童的观察和研究。弗洛伊德的《幼儿性欲》和《儿童的性理论》揭示了人类在幼年时期性活动的生物性特征，使我的研究有了理论基础，也常常让我惊叹不已!我惊叹弗洛伊德在100多年前描写的西方儿童对性的疑惑与探究行为，与我当前研究的东方儿童对性的疑惑与探究行为竟然如此一致!这样的一致性，说明人类这个物种无论他们在何时，在这个地球的东方还是西方，也无论文化的差异是否有天壤之别，在童年时期，他们都会跟随其本能，以大自然所安排的方式和规律来进行对性的探索。这也是我对中国孩子的性心理发展特点进行调查和研究得出的结论，对进一步开展儿童性活动的本土化研究具有独特的意义。 从2001年我走进教室与孩子们谈性开始，我就找到了自己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在这期间，我一直用“男孩救小鱼”的故事鼓励自己：海潮将很多小鱼冲到了海滩上，小鱼无法回到大海，在海滩上苦苦挣扎。这时，一个小男孩来到海滩上，发现了这些挣扎的小鱼，于是，男孩将这些不能够游回大海的鱼一条一条地捡起来，把它们扔回大海。渔夫和游人都嘲笑男孩说：“那么多的鱼，你能够把它们都扔回海里吗?别傻了，做这样无用的事情。”男孩说：“我能够救一条就救一条吧。”于是继续捡起搁浅在海滩上的小鱼，把它们扔回大海。 在这些年的坚持中，我遭遇了很多阻力，甚至当初鼎力支持我的校长也终于无法顶住压力，让我离开了学校，我都没有放弃。现在，我进入更多的小学甚至中学与孩子们交流，孩子们对我的信任、父母们给我的支持就是我获得力量的源泉。我到安徽讲课期间，一位小学生的父母告诉我：“胡老师，你是在和色情争夺青少年这个阵地啊!” 记得在一所小学研究期间，几位三年级女孩运用我传授的方法吓跑了企图骚扰她们的性侵犯者，她们对性侵犯者大声反抗并阻止他：“不许碰我们的隐私部位，你是个坏蛋!我们会去告诉妈妈和老师!”后来女孩们跑来告诉了我这件事，她们兴奋地谈论她们吓跑坏人的“壮举”，得意扬扬，满脸的自信与坚定，她们说：“胡老师啊，幸亏你给我们讲了课，我们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就惨了啊!” 她们的话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欣慰，这也是我能够坚持到今天的动力!《善解童贞》这本书，是我坚持10年的研究成果，也是献给千千万万父母和下一代小朋友的一份情意。 如今，我到全国各地进行家长培训和教师培训，也给孩子们上课，把科学的性知识传授给这些小至幼儿园，大至高中的孩子们，我想我会继续这项工作。我要再坚持10年，20年!我最大的心愿有两个：第一个是建一个儿童性科学教育的博物馆，我能够在博物馆里为孩子们和家长们讲解;第二个是看到有一批和我一样的儿童性教育工作者和研究者成长起来，和我一起工作。我会为了这个梦想奋斗，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不抛弃，不放弃，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