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的命运[试读]
历史是公正的吗
"谁若是有,就会被给予,他就会愈加充裕富有;但谁若是没有,那他已有的也被剥夺。"这句话虽然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可对现实来说却没失去作用。凡是取得成功的地方那成功就不断,有财富的地方,随之就有崭新的源源不断的黄金,除此还有对黄金的膜拜,追随者的心甘情愿的狂喜,黯淡无光的灵魂。因为权力是世界最最神秘的物质,它磁石般地把单个人,诱惑般地把群体都吸到身边,很少去问,这种权力是从哪儿得到的,是从谁那里抢夺来的,而只是把它的存在当做是自身生存的一种提升,对之盲目地奉献。心悦诚服地把自己置于这种桎梏之下,兴高采烈地跳进这种奴役之中,这一直是各个民族的最最危险不过的特点了。而尤为喜欢的是... 查看全部[ 历史是公正的吗 ]
世界正变得单调
世界正变得单调。近年来旅行,虽说每次也都算痛快,但内心总有这种强烈的印象,总为世界变得单调而感到有些不安。在外显的生活方式上,一切都变得更加千篇一律,一切都被拉平成一种统一的文化模式。各民族特有的风俗磨灭了,服饰单一化了,礼俗国际化了。世界各国越来越显得交相渗透,人都按一个模式忙碌着,城市也越来越显得一模一样。巴黎一多半已美国化了,维也纳已布达佩斯化了,就是说,文化物质中的细腻芬芳日益消散,色彩日益加快地凋泯,于是从油漆剥落的表层下,就显露出来这机械化工厂的钢灰色活塞,这世界的现代机器。 这一转变过程早就在进行了。还在大战前,拉特诺就把生活的机械化,把技术的超重要性,作为头等大事预言给我们这一... 查看全部[ 世界正变得单调 ]
巴贝尔塔
人类的最深刻的传奇在其肇始时就已经存在了。起源的象征有着一种神奇的诗意的力量,好像自动地追溯到各个民族步上复兴和意义重大时代的历史上的每一个稍后到来的伟大瞬间。在圣经的各书中,就在最初几页里,在创世的混沌之后不久,讲述了人类的一个美丽神话。那时候,刚从蒙昧中诞生,还笼罩在无意识的朦胧之中,人们集聚一起建造一项共同的事业。他们站立在一个陌生的,无路可寻的世界,这世界使他们感到阴暗和险恶,他们看到天堂高悬于头顶上空,它纯净清澈,是无限的一幅永恒明镜,他们生来就对它怀有思慕之情。于是他们聚在一起,说道:"来吧,让我们建造一座高塔,塔顶高耸云霄,好显扬我们的名声。"他们集在一起,和... 查看全部[ 巴贝尔塔 ]
书:走向世界的入口
世间的一切运动,从根本上说,都基于人类心灵的两大发明:空间的运动靠发明轮子,连在转得发热的轴上滚动;心灵的运动则靠发明文字。某个姓名失考的人,说不清在什么地方,也说不清在什么时候,第一个将坚硬的木材揉圆,做成轮子,教给全人类去征服阻隔国家、分开民族的远路。有了车子,货物运载四方,旅游增长见识,就都行得通了;某些水果、矿砂、石料和人工产品,受气候条件限制,产地偏于一隅,大自然这种施加限禁的意志也被抵消了。每个国家都不再单独存在,而是与全世界有了联系。有了这种构想新颖的车子,东方国家与西方国家、南与北、东与西,就增进了相互的了解。正如因技术提高而形式多样的轮子,使汽车飞奔,在火车头下面滚动,在螺旋... 查看全部[ 书:走向世界的入口 ]
明天该怎样编写历史
今天,从地球的一头到另一头,人们的看法尽管千差万别,但在一个问题上还是一致的,那就是,这世界风气不正,存在着严重的精神(道德)危机。 看看欧洲,我们尤其会有这种感觉:各个民族和各个国家,都处在一种病态的敏感状态中,稍有一点点由头,就足以引发不可收拾的动荡。坏消息比好消息更容易让人听信。不只人与人,而且种族与种族、阶级与阶级、国家与国家,好像都更乐于互相仇视,而不是互相理解。在欧洲,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对平静地发展生产都不抱希望,相反,大家都被恐惧的印象所压倒,认为随时都可能发生暴力事件。 这种紧张状态是怎么来的呢?依我看,仍然是古老的芽孢杆菌在引起发烧,引起战争遗留的那种反常的血液循环。我们会... 查看全部[ 明天该怎样编写历史 ]
托马斯·曼的《绿蒂在魏玛》
在这些令人感到压抑的日子里 ()①,每一种欢乐都必然受到双倍的欢迎和感激。这样一种精神欢乐,既是最高度的也是最纯粹的级别上的欢乐,就是托马斯·曼的最新长篇小说《绿蒂在魏玛》所给予我们的,这是一部杰作,尽管已有了《布登卜洛克一家》,《魔山》和史诗《约瑟夫和他的兄弟们》,这也许是他的最最成功的。非常匀称,完美,在语言上达到一种前所未及的水平,我觉得《绿蒂在魏玛》不仅由于精神上的优势,而且也由于一种内在的重返青春而超过了所有先前的作品,一种演讲的活力,它几乎能把最困难的处理得易如反掌,机智的戏谑与一种高贵的庄重以一种甚至在托马斯·曼身上都感到惊奇的方式结合在一起。在希特勒德国受奴役的国内文学,七个贫... 查看全部[ 托马斯·曼的《绿蒂在魏玛》 ]
莱依纳·马利亚·里尔克
女士们,先生们! 在今天和在随后的几周里,您们将听到有关这位受到喜爱的诗人莱依纳·马利亚·里尔克的作品的许许多多最最重要方面的报告,这使我本人感到做一个引导是多余的和冒昧的了。但也许我确有某种权利在这里讲话,一种非常宝贵并同时是非常痛苦的特权,因为我在您们的国家里是认识里尔克本人的为数寥寥中的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一个。一种诗人的现象从来就不可能完全认识的,若是人们不同时使人的肖像复活起来的话。正如人们在一本书里乐于在正文前面放上作者的一幅肖像一样,我也试着为您们描绘出这位过早辞世的人的一幅速写像。 在我们的时代,纯粹的诗人是罕见的,但也许更为罕见的是纯粹的诗人存在,一种完整的生活方式。谁有幸见到... 查看全部[ 莱依纳·马利亚·里尔克 ]
马塞尔·普鲁斯特的悲惨生涯
战争结束的时期,他于1871年7月10日生于巴黎,出身于一个富裕的、极为有钱的市民家庭,是一个著名医生的儿子。但无论是父亲的技艺还是母亲的万贯家财都无法挽救他的童年:九岁时小马塞就永远地失去了健康。在布龙涅森林一次散步归途中,他染上了一种哮喘痉挛症,这种可怕的病症毕生都折磨着他的胸部直到最后一息。从他九岁时开始,几乎所有一切都与他无缘:旅行,游戏,活动,恣肆欢闹,所有称之为童年的东西。这样很早他就成了观察者,情感细腻,神经衰弱,极易激动发火,是一个神经和感官极度敏感的人。他狂热地喜爱自然风光,但他难得有那么少数几次去观赏它,在春天一次也没有过。因为细微的花粉,大自然的湿热和春意使他那易受刺激的... 查看全部[ 马塞尔·普鲁斯特的悲惨生涯 ]
弗洛伊德的新作:《文化中的不满》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一位七十岁的老人,这通常是创作精神逐渐疲惫的年纪,可他却通过他的世界观察中的一种移位和扩展而使他的朋友和敌人同样地感到惊讶,他用他精确的和专门的研究建造起了一种形而上学(或者不如说是反形而上的)宗教观的艺术穹顶(《一种幻想的未来》,1927)。现在一部新的著作《文化中的不满》 ()①以最完整的方式对他的哲学的世界图像,也再次地对这种严格的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之广袤与张力进行了证明,这是一部完全独特的创作性的著作,与他过去激起轩然大波的著作一样。把问题抛给世界,也就是以苏格拉底的方法去展示难题,这是弗洛伊德的一种特殊的艺术和激情:在这个新奇的和意想不到的问题上也必然引起普遍的注意... 查看全部[ 弗洛伊德的新作:《文化中的不满》 ]
古斯塔夫·马勒的重返
他再度返回故乡,这位伟大的被放逐者,一个被摈斥者,满载荣誉返回他数年前才离开的城市。在同一个大厅里,先前,他的强制他人的意志在这里魔一般地主宰着,如今,他的已消失的本质的精神化的形式在发挥着影响,现在,他的作品在鸣响。他的作品并不能把任何东西移到远处,不能把诽谤和愤慨移到远处;它能够更纯地感觉到自身的价值不可抗拒地在增长,现在他填满和扩展着我们的内心世界。战争也罢,事件也罢,都不能阻碍他的荣誉之花的盛开,同一个人,在不久以前,在人们的心目中还是可厌的人,可气的人,是恶棍,一夜之间,他成了安慰者和解放者。他的《亡儿之歌》宣告他比当今任何一个人更加坚强有力,今天,谁不愿在他的辞世之歌、在《大地之歌... 查看全部[ 古斯塔夫·马勒的重返 ]
致前妻的几封信
致弗里德利克·茨威格 ()① (可能于1918年7月) 我不能像你讲得那么多,那么美,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几天来没有收到一封奥地利来信,我不打算去苏黎世。朋友中我只见到了埃伦斯泰因 ()②,他昨晚与贝格纳 ()③小姐一起来我这里,他们二人对你不在十分遗憾。除此之外,只有安静,工作和写信。 你一切均好,身体安康,我很高兴。但是我有权利要求你体重再增加三公斤,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请你多多保重身体。近来天气异常,瑞士十九年来未曾有过这般炎热,也许因此你才食欲不振。还是因为缺少一位当家人?我不敢冒然想,这就是我。 保尔·斯特凡说,他明天来。这样我们不能给你写信了,我也无法去看望你。我想星期天去你那儿,不... 查看全部[ 致前妻的几封信 ]
太平世界
我们在一片安谧中长大成人, 忽然被投进这大千世界, 无数波涛从四面向我们袭来, 我们对一切都感兴趣, 有些我们喜欢,有些我们厌烦, 而且时时刻刻起伏着微微的不安, 我们感受着,而我们感受到的, 又被各种尘世的扰攘冲散。 --歌德 倘若要我今天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我长大成人的那个时代作一个简明扼要的概括,那么我希望我这样说:那是一个太平的黄金时代--是最为精辟不过的。在我们那个几乎已有一千年历史的奥地利君主国,好像一切都会地久天长地持续下去,而国家本身就是这种连续性的最高保证。国家赋予自己公民的权利,是由自由选举出来的代表人民的机构--国为用书面文件确认的,同时,每项义务也都有详细的规定。我们的货... 查看全部[ 太平世界 ]
书名: 犹太人的命运
作者: [奥地利] 斯蒂芬·茨威格
出版社: 上海三联书店
译者: 高中甫
出版年: 2009-9
页数: 367
定价: 35.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4263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