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76[试读]
我所经历的总理遗言
当我哥哥从关了十八个月的京城监狱放出来后,有一些媒体想采访他。我哥一概拒绝采访,他对媒体说的那句话我至今都没有忘记:二十年内我们谁都不要说这个事情。 如今三十年过去了,白云苍狗,世事沧桑,当亲历那个轰动全国的惊天大案的当事人开始一个个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意识到:有些事情可以灰飞烟灭,而有些事情却无法留存空白。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应该让它留下痕迹,二十年内不能说的事情,三十年后应该可以说了。 1976年春天,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我们家那幢有着“菩提寺路蕙宜村1号”这样清雅名字的小楼再遭劫难。第一次劫难是在1967年夏天,一大帮造反派把我们家翻了个底朝天,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我也由此知道了“抄家”这个字... 查看全部[ 我所经历的总理遗言 ]
从醉白楼到留椿屋
我为《收获》2006年第6期“亲历历史”栏目撰写的《我所经历的1976》发表后,许多看过文章的朋友和并不认识的读者纷纷来电话、发短信、写E-mail,反应之强烈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一位小我近两轮,在我看来肯定应该对“超女”“粉丝”等前卫、时尚的东西更感兴趣的媒体人看了文章深夜来电,说:袁敏,太震撼了!你应该放下你现在手中正在干的一切,不要编杂志了,也不要做会馆了,你现在就应该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那段历史,那一拨年轻人完完整整写出来! 那一夜,我通宵失眠。我想这位媒体人之所以会觉得震撼,不是因为我的文章,而是因为那段历史和书写那段历史的人。我原以为,尘封了三十年的那段历史今天没有人会再关心、再激... 查看全部[ 从醉白楼到留椿屋 ]
追寻真相
我给《收获》杂志写的关于“总理遗言”的回忆文章发表后,专程去给蛐蛐儿送书。虽然我知道蛐蛐儿的脑子曾受到过重创,并且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可我还是忍不住再次动员他作为“总理遗言”的第一当事人,为《江南》杂志的“第一见证”栏目写一点真实的文字。这也许会重新勾起蛐蛐儿种种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我真的从心底里希望他和我能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反映一段共同的历史,我觉得这样可能会更客观、更公正、更全面。同时,我也希望给蛐蛐儿一点压力,让他因为需要回忆而被迫转动受伤已久的脑子,这可能对恢复他的思维功能有好处。 很长时间蛐蛐儿没有任何回音,我也曾想打电话去催问,但想起那次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最后吐出三个字:不想写,... 查看全部[ 追寻真相 ]
人间四月三十年
给袁敏的信 王旭烽 袁敏: 从去年十月间始读你的“重返1976系列”第一篇《我所经历的1976》初稿,到今年《收获》杂志专栏里你连发的后两篇《从醉白楼到留椿屋》、《追寻真相》,关于三十年前的这个人间四月开始的重大历史事件,我就与你开始了悲欣交集的心灵对话。 其实,关于总理遗言事件,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有过相关的一些报导和文学性记载,我还读过当事人李君旭自己发表的回忆文章,记录他当年在押时的情景。由于这个事件的最初策源地发生在杭州,又与你家有着如此特殊关系,还由于当年我们就相识,作为这个事件的边缘与旁观者,多少有些知情。因此,三十年来,在我们的一些日常生活的交流中,你也会间或嵌进一段对当时事... 查看全部[ 人间四月三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