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高中时,立志成为一个作家,上语文课,我总是在课本下压一沓稿纸,写一部可能在未来某一天一炮而红的“世界名著”。有一次,被语文老师抓了现行,他苦口婆心地对我说:“你是个乡下人,你读书比城里人少,受熏陶比他们晚,你很难成为一个作家。”我不以为然。
六年后,我“漂”到北京,成了一个文字工作者,但依旧没成为作家。朋友说北京是个有梦想的城市,适合有梦想的年轻人。我是带着梦想来的,但却没有奔着梦想而去。我在这里迷惘,失望,恋爱,失恋,追寻,徘徊,最终,我被一个又一个目标淹没,然后,成为了高消费高房租的奴隶。而当初为之狂热的梦想呢,一点点萎缩,最终被遗忘。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看到这本叫做《不老骑士》的书,我长久地愣在了那里,因为,我在封面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有一天,当你80岁了,你还有多少做梦勇气?”
我恍然梦醒,突然想起了我的梦想,我是带着文字梦想来到这个城市的。可是,我什么时候丢掉了梦想呢?我不知道。朋友们在一起聊天,他们总是最浪漫的,而我却是最实际的,所以,他们惊为天人地对我说:“你变得越来越世俗了,你已经不是当初我所认识的那个你了。”我只是一笑而过。直到《不老骑士》上的那句话扎进眼睛,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丢了最初的梦想,我真的成为了一个世俗的人。
世俗,对曾经的我来说,是一句骂人的话,但现在,我能够坦然接受这个标签,并把它贴在额头上。现实本就会把人变得越来越世俗,你每天都有让人头疼的项目要做,有苛刻的客户需要应付,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就连在地铁里,想要看会儿书,也会被挤得动弹不得。你的梦想,就难免被这些琐事淹没。那些顽强一些的梦想,侥幸没有被淹没,也会被现实一点点打垮。在这个时代,似乎追求梦想的成本远远高于生存,所以梦想变成了一件奢侈品,大家越来越垂涎,也越来越望而却步。
我的很多朋友,他们曾经是文艺青年,但是后来,他们成了编辑,编剧,策划,广告人。他们曾经写自己喜欢的文字,现在,就只写让别人喜欢的文字。谁也不想这样,但是至少我们得活下去,才能谈梦想吧。为了“留得青山在”,我们只能“曲线救国”,但大多数人,走了曲线之后,就再没有勇气“救国”了。
《不老骑士》中的这些老人家也走过曲线,他们生活在特殊的历史时期,经历过战争和贫穷,经历过病痛的折磨,也经历过爱情,经历过离别……他们生活在不一样的时代,却有一样的迷茫和挫折。他们也曾有梦,但是也不得不活在现实中。只是,当他们到了八十岁,或者九十岁,他们还能勇敢追梦,我们能够做到吗?不一定。
我们到了八十岁,难保不会老年痴呆,就算不老年痴呆,也可能忘记了年轻时候被保存在心底的那个梦想。更何况,我们还未必能活到八十岁。所以,借用张爱玲那句话,追梦,要趁早啊!
这句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我还年轻,但是已经不年轻了,我可以屈服现实,也可以义无反顾追求梦想,但现实是永远那样残酷地对待一切经过它的人,而梦想,是无辜的啊!虽然《不老骑士》中的老人们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了“人会老,梦想不会老”但,我还是希望,趁年轻,去追梦。毕竟,面对现实,有太多人屈服,面对梦想,有太多人辜负。总需要有人发动一场起义,带着梦想闯进现实。
你只需要记得,梦想不是一场幻梦,现实也并不是阳光,现实碎不了梦想。
《不老骑士》,是一颗唤醒梦想的种子,它在秋天播下,在冬天发芽,明年春天,它就茁壮成长
致那些被无辜遗忘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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