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没有目录,似乎更像一本手记,按时间轴的顺序向读者复述这个故事。之所以说是复述而不是讲述,那是因为文字里没有主观色彩,没有事先为读者安排好的是非立场。
故事开始了,一个真实却又温暖的悲剧。大时代悲剧下,小人物的悲剧显得那么无奈,炎凉自知。
读这本书前,我看了同名电影《菲洛梅娜》,把自己哭废之后,阅读计划搁浅。我想,我大概是再积蓄下一轮的眼泪……
果然,我在看书时,哭到停不下来。
我无意于过分吹捧书写得多好,我只是一个被故事控制的读者,一想到某个细节,整个人都不好了。
菲洛梅娜因初尝禁果而怀孕,被家人丢进收留单身母亲的修道院,并于生下孩子之后被迫开始了苦行僧般的生活。然而生活的苦难是无法打倒一位母亲的,而骨肉分离才是跗骨之蛆,啃噬灵魂。
善意的海外领养背后是贪婪的金钱交易,慈悲的基督被一群无情偏执冷酷的教徒侍奉,倘若不是菲洛梅娜50多年从未放弃寻找自己的儿子,那个时代的悲哀与腐朽似乎永远都只会像是一小群人之间的流言,不能公诸于众。
与电影中单一的母亲视角不同,小说中对儿子安东尼的一生有着大篇幅的叙述,足以让读者去走近这个孤儿的人生,看到他的成长,看到他的抗争,看到他对亲情的渴望。对我而言,小说像是对电影的补充,不同的视角和大量的细节,让这对母子无可逆转的命运更加悲剧,更加充满遗憾和无奈,也就赚取了汹涌的泪水。
我很想向什么人发问: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亲情会得不到成全?为什么命运总在开着伤人的玩笑?
我上文说过,小说的立场是很客观的,作者没有带入太多个人情绪,是非都在于读者作何感想。但是电影就直白多了,也让观众畅快多了,因为即便是菲洛梅娜已经亲口原谅了曾经一手经办儿童领养手续的修女,但发现真相的马丁依然冷冷甩下一句:我不会原谅你。
因为宗教信仰,或许菲洛梅娜可以原谅过往种种,接受现实和面对亲生儿子冰冷的墓碑。可是,我作为读者,和电影里的马丁一样,心中始终保留愤怒。
想起此前看过的一本书《你的权力从哪里来?》,里面说:权利并非来自造物主,权利并非来自自然,权利并非来自逻辑,权利并非只来自法律,权利来自人类经验,一言以蔽之,权利来自不义。
我想,正是无数如菲洛梅娜这样的悲剧和其所遭受的不义的存在,才使得我们这个社会最终去正视这样的问题。
只是,代价总是那么大。
泪水虽汹涌 心中仍保留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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