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男人通过战争保护女人,然后取得和平后和女人开打。实现两性战争,或者说躲不开两性战争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婚姻的围城。
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差别如此之大,异性的语言行为和思维方式,在不甚了解的人看来,犹如看外星球的怪物,难怪《男人来自火星 女人来自金星》几乎光凭书名就能征服全球的读者。
而钱钟书先生的妙笔,婚姻像“被围困的城堡fortresse assiégée,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至今道尽婚龄男女的微妙心态,又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简直就是本书的金字注释。
老实宅男造反,直抒胸臆
我们几乎可以给这部厚厚的《婚姻男女》一句话概括:老实宅男造反奇遇记。真实的力量胜过一切机巧,本书绝大多数内容取材于作者的真实经历。
男主人公李守杰,生于70年代初,十年婚姻中尽职尽责,除了赚钱养家的本职,还一手包揽了买房装修甚至做饭洗衣的大小事务,对妻子张佳丽也十分忠贞。但是十年后,这段婚姻却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尽头。争吵和冷暴力成为这对曾经恩爱夫妻的家常便饭,家庭不再是一个温暖的港湾。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离婚的老实宅男李守杰,终于决定走出婚姻的围城。
极度渴望家庭温情的李守杰离婚后再入花丛,A、B、C、D……的艰难寻觅中,在与前模特、曾经的才女、小家碧玉等一次次尝试而皆未果之后,终于遇到自己的女神——完美的外企女高管孙倩,并与之结为夫妻。孰料不久孙倩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亡故,李守杰再次形只影单,心如死灰。经历了和前妻的短暂复合、与80后女孩的交往和与外交官夫人的艳遇,他不知道他的幸福又在哪里。
前妻自私、A女物质、B女自大、C女完美无缺、D女贤妻良母……自然这是李守杰眼中的世界,他看到的女性形象。李守杰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他为之持之以恒付出了十年的婚姻,一夕之间土崩瓦解,他的痛苦和反思促成了本书的诞生。他试图找到婚姻不幸的原因和婚姻幸福的秘诀,在写作的过程中不断深入思考,本书因此修改过13遍。我们在看过太多《新结婚时代》《双面胶》等女性作者创作的婚恋作品、已经对婚姻中的女性和女性的处境有了一些基本认知之后,能看到一本由男性作者直抒胸臆的书,去看清楚一些婚姻中男性的形象,去了解这些往往婚姻不幸也不愿意倾诉的男性同胞真实的想法,不失为一桩幸事。
但是两性之间的迥异如此不可调和,以致本书上市之前就引发了网络上广泛而持久的两性论战,并不是偶然的。
婚姻真相往往让人痛苦
还记得不少女性观众在看完电视剧《双面胶》之后发出感慨——那个儿子到底在想什么?长久以来,婚恋小说的作者一直是女性为主,基本上等于“媳妇”对婆婆、对丈夫的控诉,一反于大多数“受夹板气”的男人的沉默,这本《婚姻男女》,作为如此罕见的一位男性作者的现身说法,倾诉甚至是反指控,本书的参考价值不言而喻。小说的创作虽然必然有虚构成分,却不妨碍我们了解到,两性关系中男同胞的真实想法和思维模式。即便只能部分回答“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的问题,这显然是一种试图沟通的巨大努力。
男性不是万能的天神,不是超人,不是不会计较,不是个个都是完美无缺多金多情的英俊男子,他们也小心眼儿,甚至算计而猥琐,有时候又很脆弱;而女性呢,有的自私而冷漠,不会爱,有的拜金到了失去人格的地步,有的被现实打败,活在虚假的幻想中不肯醒来……因此男男女女在婚姻市场上,互相挑选互相算计,害怕伤害,提防着别人却期待可以捧出真心。这些事实是如此刺痛,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你会感觉到诧异和不适,会感觉到痛和愤怒,然而最终你得承认,这不完美的一切,不完美的人,是这个社会中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
在婚姻的围城中,痛苦而不想倾诉的男性同胞,可以借此一抒胸臆;而对于女性读者来说,打破言情小说带来的固有幻想,知道自己是和人而不是神在婚姻中,应该是更大的收获。
毕竟痛苦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成长。
少有人走的路,更多人走的路
本书中除了C女孙倩,再没有完美无缺的人物。C女和男主人公的完美婚姻,是理想主义情结在婚姻上的投射。李守杰在精神上始终是高贵而完美的,善于反省的,而在实际行动中,曾经脚踏两只船犹豫不决。李守杰的小奸小坏和小猥琐,恰恰给了这个人物真实的血肉和温度,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普通人。
书中还有两个争议极大的角色,物质的饥渴者A女和性的难以餍足者军子。一个是视财如命的离异带孩美少妇,不停地利用身体从各色交往的男人身上攫取钱物,不能结婚没有真感情那么钱也是好的;一个是较为成功的商人,走马观花似的换女秘书,并以女秘书能不能被泡上床,作为判断其人品的依据,自居为社会道德的试金石。
无论这两个人物在其外在表现上有多么不同,受过怎样不同的伤害,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心智都不够成熟,无法直面伤害之后的生活。他们都是在一腔真情终被辜负后,慢慢堕落成后来的样子。他们的命运出现如此的转折,曾经的纯情少女和痴情少年堕落如斯,他们的故事夹杂着时代等不可抗拒的因素,让人唏嘘。
那么导致婚姻不幸的原因是什么呢?作者反复咀嚼自己的痛苦,试图给出一些答案:家庭文化不匹配、伪女权泛滥、损友教唆等等,他回忆并分析前妻的种种行为,并为她的行为模式找出原因——他告诉读者一些真理的同时(人人都有爱他人的欲望,但很多人只停留在想法和口头上。爱的愿望不等于爱的行动,真正的爱是行动,是基于灵魂的行动。你认为自己爱他人却没有躬身实践,就等于从未爱过。——斯科特 派克《少有人走的路》),痛苦地承认自己实际上从未被爱过的事实。
书中这样的深刻反思比比皆是,在此不一一赘述。我们敬佩这样的勇气,也感谢勇于剖析自己并愿意给别人看到的作者。先行者的惨痛教训,能让后来者少走不少弯路。
本书题为献给所有期待幸福婚姻却没有幸福婚姻的人们,是为一种美好祝愿。
和平年代,两性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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