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评《黄金时代》来说说我喜欢的小波。
初看《黄金时代》是在高三,说实话,不甚了然,现在看来,有些明白但有的却还隔膜,也许再大些就能更明白些。看了《黄金》又看了他别的文,特别是杂文,甚是喜欢,看完杂文又返过头看小说,有些东西渐渐明白,这就好比先听了一个导演的解释,再去看他的作品就能明白很多。可惜可惜,我以前的领悟力差,对王小波的小说就是这样喜欢上的。不管怎样明白就好。
杂文论理,小说抒情。一个求真,一个求美,因此小说比杂文难写,此为不争的事实。大师鲁迅亦难幸免。在狂热迷恋王小波的时期,曾经把他的小说也推荐给爱阅读的同学看,他没我这么失控,看完后说,太糙了,当时的我气愤不已,但现在想想有些道理。
虽然如此,我仍喜欢王小波的小说,喜欢他的真性情、喜欢他的略带不成熟。那时的我常和不同意我看法的人这样说,再给他10年他一定能拿诺贝尔文学奖。为什么这么说,我亦不知,只凭一种感觉。王小波在一篇评论《鱼王》的作品里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大作家都具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同为文学家的他,应该也感觉到自己所缺乏的东西,说他缺乏并不是他没有,只是他的修为尚未达到那个境界而已,有些东西不需要别的,只需要时间,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小说是王小波的最爱,但他写作杂文的感觉多多少少也带入到他的小说中来。他的小说求真有余求美不足。也许是沉默太久,将小说当作他的匕首,以它为立足点,攻击整个阳的世界。用小说承载价值观和他对世界的看法,这不是文学的最高境界,但没办法,先让他说,倾吐完了激愤,内心的美好会自然流淌。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对美的追求始终是王小波对自己小说确立的最高境界,我以为。就他最推崇的《情人》而言,就是以最精致的文体表达最深挚、最纯美的感情。而王小波在追求美的同时始终没有放弃对文体的追求和改造。中国人的艺术创作有一种非常独特的现象。我称之为火山爆发式,在其最初的作品里常常体现出形式和内容的极度成熟和完美,第一炮很响,后面是一个不如一个。而王小波正好相反,你从黑铁到黄金一路看来,他的文体由青涩艰难到流畅自如,他一直在进步,说故事的方式越来越自然,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小说中的性。性在他小说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这么有意识的写性恐怕在中国小说家里是少见的。在他眼里,人们对性的钳制和对人精神的压迫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划等号的。因此在他的笔下用性来反抗这个精神阳痿的世界。独特的视角,可以再发展的,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喜欢他的古代系列的小说,《夜行记》《我的舅舅》《红佛夜奔》《红线盗盒》,写的都很有趣,喜欢那股孙猴子般无法无天、古灵精怪的反叛劲。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我爱的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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