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一书的前言中说包括《黄金时代》在内的《时代三部曲》是不朽的传世之作,当今的中国已经形成了一股“王小波热”。既然都已经“热”起来了,那一定是一部非凡的作品。笔者抱着一份好奇的心情读了这部《黄金时代》。读过之后,不由得让我非常迷惘,此书真的能“不朽”?
什么作品才能不朽?当然只有精品才会不朽。那么什么作品才能称得上精品呢?“只有具备能穿越时空并不断增值的艺术魅力的作品”才能算精品。那么什么样的作品才具备穿越时空而又不断增值的艺术魅力呢?首先要具备能表现人们的真善美普世价值观,其次,必须显现出与人们的情感密切相关的人物性格和人格魅力,再其次,还应该具有独特个性的艺术语言表达形式。(以上内容摘自《人民日报》)。《黄金时代》怎么看也不具备这三条标准,起码不具备真善美普世价值观和人格魅力的标准。这样的作品能算精品?能成为不朽?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笔者不敢苟同说《黄金时代》是“不朽”的著作,是“中国文学史上极其珍贵”的作品,还有一个原因。因为《黄金时代》采用多视觉的叙述方法,反反复复叙述描写的,除了“性欲”(请原谅我用了“性欲”一词,因为作品里写的内容没有一丝爱情,只有性欲。我不能玷污这个“爱”字)还是“性欲”。正如一位评论者说的那样:书中不厌其烦的显摆的是“王二”的“一尺长”的阳具,不厌其烦的从头至尾的叙述描写的是在各种背景下的做爱。整部作品只有无边的阴暗,没有丝毫阳光。这样低级庸俗的作品应该不朽吗?
文学是什么?车尔尼雪夫斯基说:“文学是人的生活的教科书。”法国圣皮埃尔说:“文学用有教养者的庄重榜样,来激发我们的品德。它颂扬有教养者,把他们描写为值得我们效仿的形象。”也许有人会斥责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些陈词滥调来说教?笔者认为,以上的名言应该不会过时,因为文学的功能和一个作家的良知永远不会过时。所谓文以载道,文学的责任就是教化,用道德规范来教育感化人。文人就必须有佛心,以感化世人为己任。杜甫曾说文学之要:“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这就是说,文学作品关乎治理天下,民风淳朴的大事。但《黄金时代》连道德底线都没有了,就如牛马牲畜一般,把性交的各种淫荡场面摆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力宣扬。这不是在教育人,而是在教唆性犯罪。这种作品能使国家安定,民风淳朴?能成为“不朽”?
“真正的爱情就要把疯狂的或是近于淫荡的东西赶得远远的。”柏拉图如是说。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所写的东西,就是性爱的疯狂并近乎淫荡。所以,他并不是在写爱情。他究竟在写什么呢?也许他是在“消解荒谬时代”,“他消解荒谬时代所借的工具是性,他消解一切,他借的工具还是性……”(刘旭《精神骑士还是高等无赖》)难道除了性,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写?生活是丰富的,题材当然丰富多彩,主要在于作家的好恶取舍。由“时代三部曲”可以看出王小波对性是情有独钟。
也许有人会说,你丫孤陋寡闻,浅薄无知,文学就是作者心灵的流露,是自我的表达,他们写的就是自我的解放。不错,文学还具有这种功能。试问,王小波表达的是什么样的自我?他的自我就是性的滥觞?就是一身的痞气。怪不得有评论者质问:“王小波,你是一只什么鸟?”
有人说:“王小波的性描写洋溢着人文主义内容……对接新时期以来的人道主义思潮。”要确定这一评价正确与否,自然要了解“人文主义”的内涵是什么,“人文主义”是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它的核心是宣扬个性解放,追求实现人生幸福,追求自由平等,反对等级观念,崇尚理性,反对蒙昧。至于《黄金时代》是不是就洋溢着这一内容,笔者想引用一段《甘肃日报》的文字来做注释:“‘人文’就是植根于内心的素养,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人文主义”也有咱们中国老祖宗的版本。“周易贲卦彖传:‘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人为万物之灵应致力于文明的进步,发扬人性、发挥人力、拥护人权、培养人格。中国之人文主义应推孔子之学说。孔子首先肯定人在宇宙中是最高贵的,我是人,唯有人有“我”的自觉……其精义所在则为特别提出一个“仁”字,作为奠定人伦基础和道德规范……举凡一切可以使人成为更完美的说法便是人文主义;讨论使人成为更完美的思想便是人文思想。”(国际君友会王爱君文集“人文主义”)不论中西方“人文主义”的说法如何,它们的共同点都是解放人性,使人生得到幸福,使人性变得崇高。一句话:就是提升人性,使其高尚,培养人性,使其完美。王小波的性描写是否基于这一思想呢?显然不是。至于“与新时代的人道主义思潮对接”什么的,更不值一驳。
如果社会上真形成了“王小波热”(包括所有性爱小说热),我们就不得不悲哀于国人的思想素质的低下和道德底线的丧失——人们连最起码的识别能力和取舍能力都没有了?
有人说王小波是当代的鲁迅。笔者认为这是对鲁迅人格的侮辱。鲁迅的作品主题鲜明,爱憎分明,他以犀利的笔锋讽刺批判了旧社会的种种丑恶,对劳动人民却给于极大的同情和赞美。鲁迅揭露抨击的是旧社会的真实写照,他的作品有很多积极的向往光明的内容。对社会有很大的贡献,是真正的“不朽”。王小波作品的背景是在解放十多年后的新中国,当时虽是十年动乱的特殊时期,高压政策,混乱的人心,这是不假,但也存在有良知,有正义感,有识别能力的人们,例如《满仓进城》中的村长及满仓的母亲、满仓,《养父》中的“团长”及“养父”,他们都是富有正义感,又善良的人。而王小波呢,正如一位评论者说:“在王小波的世界里,只有一个“我”和“我的女人”是好的,其他的人都是小丑一样的可怜虫,畸形。”所以,王小波所反映的时代现象并不真实,起码不完全真实。这是其一,其次,王小波以其低级趣味庸俗的“性”来叙写社会,刘旭先生的《精神骑士还是高等无赖》一文中一语中的的评论说:“王小波为了消除崇高,不惜将自身的痞气强加给其他的知识分子,甚至在摆脱荒谬时代之后仍然如此……”而鲁迅的作品中绝没有这种“痞气”,更不会去消除崇高。再者,王小波作品的主题晦涩,阴暗。一真一假,一鲜明一阴暗,高低立判。王小波与鲁迅的作品从思想品格上与人格魅力上都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们能相提并论吗?
有人说王小波是当代的兰陵笑笑生。这一评论比较正确。只说比较,自然是不完全肯定的意思。
《金瓶梅》和《黄金时代》在社会价值和认识价值上,《金瓶梅》远胜于《黄金时代》,它们的相同之处,只是在揭露阴暗和“性”描写上。尤其在“性”描写上,王小波与兰陵笑笑生完全相同。不过有作者说《金瓶梅》中的性描写是后人伪撰的。蒋敦艮、袁熙、王昙等名家都在自己的著作中证明那些污秽的性描写纯属后人伪造。如此说来,把王小波说成是当代的兰陵笑笑生也有辱于兰陵笑笑生了。
“裸”是当代的一种时尚,甚至越“裸”越酷,越萌。当今的文学似乎赶时尚,正在走“裸”的路子。如《黄金时代》一类的文学作品就可以称之为“裸文学”。它以描述性欲为主,是真正的“性裸”,对这种性欲的描写仿佛也是越裸越好,越裸越受欢迎。
这种对“裸的喜爱”让人忧伤,不能不说这是人性道德的缺失,灵魂的亵渎与身心的放纵。这是不是一种时代的诟病?
因为“裸”成为时尚,说《黄金时代》不朽也许有些道理,无论什么时代,人的思想品位,认识水平都不能整齐划一。或许当今与往后,都会有那么一些西门庆、王二,仍旧会喜欢“裸”,仍旧会高捧《黄金时代》,因为他们好这“一口”。所以《黄金时代》不朽?!
顺带说几句,有人把反对淫秽的“性”描写,称之为“伪道学”,“假文明”,那么,喜欢如《黄金时代》那样把阳具,把兽类的性交媾摆在大街上,让大众参观(污秽的,赤裸裸的性描写,就等于把这种种摆在了大街上)。就是真道学,真文明了?
文学的责任,就是对大众的教化。文学应该是美的天使,应该给读者一片纯净的蓝蓝的天空,茵茵芬芳的草地,应该是崇高与智慧的体现。
言为心声,文品就是人品。
《黄金时代》是不朽的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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