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和王小波一直名声在外,但于我这种有着奇特的叛逆精神并且习惯慢半拍的人来说,直到现在才看也实属正常。
现在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是“好看的皮囊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可能是大家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的反叛。但不看脸改看灵魂也并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份的且藏匿得太深,也不容易看到。世界在未投射入我们的心灵之前的样子是其本原的样子,当然没有人能看到其最初的样子,因为在我们开始看的时候,世界已经不是其所是了。这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获得了自己的世界。这就是我想要说的,每一个体自有其独特风格和气质,各有各的有趣。且有趣是需要碰撞和理解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是需要get到点的。很多人喜欢王小波,喜欢《黄金时代》,可能就是大家都get到他的点了。
王小波对世界和时代有其独特的观照方式,写文革的作品很多,写知青的作品也很多,大家都对这个时代和经历有自己的反思,这种反思有对无序和伤害的描写和揭露,有对个人在时代中的成长和情感经历的挖掘。笔触间或带愤怒、或带感怀。王小波的叙事方式与之相比较则略显冷静,但并不冷漠。他用性来切入他的文革叙事,有关性的叙事历来很多,但王小波这般性的叙事显得尤为可爱,难能可贵。常说“食色性也”,但好像也只是说说而已,“色”并没有获得如“食”般的地位,人们乐于谈“食”,却羞于谈“性”。当王小波将“性”放于其本应在的位置,那为“性”套上枷锁的时代的荒诞便显现出来了。“人生而自由,却无不戴上枷锁”,人在自然状态时是全然自由的,进入社会后会失去部分自由,社会的有序需要我们放弃部分的权利,但并不需要到这种地步。前面说王小波的冷静而不冷漠便在于此,他没有以愤慨的姿态为处于那个时代中的人发不平之声、鸣不平之气,仅仅讲了人再正常不过的欲望在不那么正常的时代中的遭际,而这种讲述又带着对人的境遇的关怀,让人感到温暖。
物质和时代或许是冰冷的,我们存在于这种冰冷中,但只要有其他人看到并同情了我们的遭际,似乎就会感觉好一点。所以我们会喜欢这样的作家、这样的作品。
冷静而不冷漠的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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