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懂思考的人,活着,是在犯罪;
而今晚,我在思考中,祈求一个轮回。
在跑过5公里后,决定还是洗个澡。
用上沐浴露,把自己搞得香香的。
最好,赤身裸体的坐在天地之间,尽享月之柔美,期待日之热烈。
这一切,终还是需要一个似是而非的仪式,仿佛是极其端庄和正式的。
就像小学那会儿,穿着一个大裤衩和开胶了的人字拖站在大几百人的广场上举行升旗仪式一样。我看着广场下茫茫人海,有种要征服全世界,让我泱泱大国瞬间站上世界之巅的雄心壮志。
那一年,我十岁。我所幻想的正如王朔在《动物凶猛》里所写的:我热切地盼望卷入一场世界大战,我毫不怀疑人民解放军的铁拳会把苏美两国的战争机器砸得粉碎,而我将会出落为一名举世瞩目的战争英雄。我仅对世界人民的解放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时的我,也犹如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所写的: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可太冷。我不得不穿上内裤,内衣,一条长长的运动裤,外加一个厚厚的外套。我希望我能够在这份久违的温暖中来思考,而不至于到明天早上的时候,你看到一根硕大无比的冰棒伫立在你面前,像王小波小说里那个以为自己永远都会生猛下去的东西一般。
只可惜,如此这般,嫦娥便无法欣赏我完美的身体的曲线了,我为她感到可惜。或者,我应该在穿上衣服之前拍张裸照,放在月光之下,任她品鉴。
我热了壶开水,洗了5斤水果。其中2个苹果就占了4斤,还有一个快半斤的圣女果(这太妈的在逗圣女果玩儿呢),以及3颗无籽的红提。
不过,我始终不相信红提是无籽的。于是乎,在我准备潜心清修之前,悄无声息的剥去了其中一个红提红色的外衣,然后用嘴唇轻轻的抿上一顶点的提子肉,将它滑向舌头,再让舌尖将它运送到牙齿的地方,用牙齿的缝隙显微镜般的试探着这颗红提,这一丢的肉儿确实没有籽。
继续,下一丢。又一丢。再来一丢。
等我把这三颗红提都试探了个遍,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三颗红提确实是无籽的。至少,是感知不出来有籽的。
于是,我放下了心。
坐到电脑前,准备写下这个30岁的老男人的自白。
虽然,很多人说我长得像个学生,但我始终觉得,他们说得都是对的。
我,确实年轻。
可是,年轻并不代表什么。
毕竟,当我在跑5公里看到自己被拉长了的影子的那一刻,我突然意味到我的生命亦是如此。我的生命在我一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莫名的拉长了,在我10岁的时候,我就像个快要20岁的小青年一样,给一个女生默默的写起了情书。不仅如此,还见不得这位小女生与其他男生说话和微笑。只可惜我所生活的年代不允许我拿起剑来与那帮不知所畏的小屁孩决斗,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被杀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我还活着。
苍老的厚重的心,在夜里抖动着,像一块富含脂肪的松软的猪肉般的,垂在肚皮下,紧贴着地面,摩擦。
只不过,这颗心,早已布满了灰尘,不再明净如台。
我记得,那些曾经时常通宵的日子里。虽说颠倒了黑白,可每一次,从冬日的夜里的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我都能呼吸到那凛冽而又刺骨的寒风。寒风如刀,划过脸蛋的同时,也刺入了我的心。
我知道,生活如此的混乱。
是的,我知道。
我清楚而又真实的感受到那份厌倦,但从不麻木。
我在飘雪的午后,拿着篮球走到还没有积雪的操场。
操场,空无一人。
天地之间,白发飘飘。那飘舞着的长发,在落地的那一刻,消失了。
在我投出篮球的那一刻,我忽然在想,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那个还在空中晃悠的篮球,是否在落地的那一刻,也会随着飘舞的长发,消失而去。
而当我跳起背转身投篮的那一刻,我是否也幻化成了一根白发,在落地的那一刻,消失了。
在那片日趋苍茫的坟墓一般的岁月里,我担心我会融入到那片雪花之中,然后消失而去。
于是,我呐喊。
一次又一次,我看到海对岸那个闪现着的灵魂在对我诉说。
我知道他,可我却看不到他。
我想邀请他过来,坐下来,喝两杯。
可他,不见了。
于是,我乘舟而去。
可他,不在了。
这一刻,我仿似听到了王维在轻声的吟唱: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而跟随而来的,竟是张楚在古道之上的绝望之声:我读不出方向,读不出时光,读不出最后是否一定是死亡。
我坐在土地上,我看着老树上,树已经老得没有模样。
我听他们说,人越老,越任性。
只不过,这份任性不过是自我生命在不断压缩和损耗之后,最后某个时间节点的自我修复和安慰罢了。
我在想,其实每个人都是会在月圆之夜变身的狼人。
只不过,他们将灵魂之狼活生生的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期望着有一天能够将身体里的狼彻底斩亡,脱离自己身体里的那份潜在的恐惧。
殊不知,皮肤都要面临着被撕裂的痛楚,骨头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早已焰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只等待着时光和月亮最终的召唤。
可此刻,我们到底去迎合这份用血铸就的呼唤,还是懂得克制。
失控的人永远都在追悔曾几何时因失控而酿成的大祸,终其一生,都在身体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洗不去,涂不掉。终究,这一生,还是克制的一生。
只不过,这份克制不应是行尸一般的强求,而应该是一份“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的温柔。
毕竟,从出生的那一刻,父亲的威严和独裁便在我们心中植入了芳草。英雄般的勇往直前和说一无二的强权让每一个沉溺于恋母情结之中的孩子都吓破了胆,只能畏畏缩缩的俯首称臣、高呼父亲。
可岁月却像一副地图般将父亲从2:1逐渐的压缩成3:1、4:1,直到消失不见。那个曾经你想要战胜的男人,在未来的某一刻,忽然间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正如许多年后的你,逐渐的了解到生活的本质: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的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锤的牛一样。
只可惜,当你懂的那一刻,你也早被生活之锤,将命运和希望锤的稀巴烂了。
但只是在想一个午后,不曾说话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就那么甜蜜的过了后半辈子;
一个凌晨3点的午夜梦回,操场上的你点燃了一根烟,就此照亮了整个夜。就像《权力的游戏》里被点燃了的龙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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