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候,修外国文学史,老师让大家探讨易卜生的“娜拉”出走以后会怎么样?那时候懵懂,尚不知巨大长久的婚姻会给一个女子带来什么影响,自以为是地认为,娜拉走后可以想办法自己谋生,获得自由。
多丽丝-莱辛的小说《天黑前的夏天》说的就是“娜拉”出走以后的故事。
一位有修养的、追求生活品质的、尽职尽责的妻子兼母亲凯特,在夏季到来之前被冷落了:家人都有了自己的夏天计划,只有她感觉无处可以去。而国际食品组织正好需要像她这样懂好几门语言的人。
于是凯特去工作了。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女人离开婚姻,获得自由以后,找回自我的第一种方式:工作(或者可以说是谋生)。凯特面对工作应付自如,甚至比应付家庭事务还要轻松。这是不是也说明,其实对于一个孩子众多的家庭,做一位善于沟通交流管理的母亲,绝不比做一份工作容易。因为在工作中,有时候你可以发泄不满,甚至你可以对自己实在无法交流的人说NO,但是对待家人呢?如果碰上让人头痛的孩子,怎么办?难道也简单说NO吗?我也并不苟同文中凯特的好友玛丽的做法,对孩子放之任之,貌似很潇洒,其实是没有责任的表现。当然,承担任何一种责任,就会意味着自由的丧失,因为,凯特和大部分女人一样,在家庭责任与自我意愿中徘徊。凯特看到那些参会的人员,临时与心仪者为伴,别后便不再认识彼此,她鄙视这种行为。这种现象其实很普通,长期的婚姻实在太沉闷了,正好这些人可以偶尔离开某个地方,可以做一些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常态生活中去。道德观不是很强的人,这种方法也许很适用。
然后凯特也婚外恋了。这是我们能猜到的女人离开婚姻的第二种找回自我的方式:重新品尝爱情。但是很明显凯特在这份婚外情里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多少甜蜜。她总是在意别人看待他们的目光,其实她的内心在煎熬,她不想被人认为成放荡的女人。说明,偶尔玩一把刺激并不适用于一位尊重道德的女人。她无法完全放开地去享受婚外恋。现在周围婚外恋的情况很多,包括刚结婚不久的。只是我也不能理解,他们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安地去同时爱两三个人,并与之上床,她们最信赖的怀抱到底是哪位男士的?难道不会引起思维的混乱? 很明显,婚外恋对于凯特不行,我想对中国大多数女性来说,也不适用。
之后凯特也算是出去旅行了。旅行被很多人当做寻找“别处”的途径。很多人都觉得“我的爱,我的追求都不在这里,而是在别处”。可是凯特的旅行糟糕透了。伙伴重病,自己也生病,旅途劳顿,旅馆食宿糟糕。凯特在旅途中也想念自己家宽敞的大床了。难道我们一直追求的“别处”就是这样的?在旅途中,获得自由的女人,却没有了安全感。离开了家的港湾,像她梦中的海豹一般,离开大海变得伤痕累累。
接着,凯特回到了年轻时光。当然这是我的假设,没人可以回到过去,能回去的只是我们想象。当凯特碰到年轻的莫林时,我们可以理解为,凯特从莫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光,美丽动人,在一个个男士里选自己的如意郎君。很多沦为保姆的女子都会想起自己未婚前的样子吧。如我妈妈也会说起“我做女儿的时候,如何如何……”是的,怀春的少女应是最美好的季节,可是即使真的可以回去,又怎么样?结果是当初年轻的凯特嫁给了迈克,现在的莫林会嫁个那些男士中的一个,总之,殊途同归,还是会成为妻子,然后母亲,然后保姆,然后被忽视,变得什么都不是。
最后,凯特计划回家。根据自己的计划回家,不染发,说明凯特打算走出自己曾经太过于注重的条条框框,她打算以她自己的本色回家去。哪怕被孩子们嘲笑,但是她不想再伪装。
凯特的回家,或许是一种妥协,但其实也是最务实的解决办法。要不,出走的后的女人们,到底要走向哪条路呢?
人,其实是很难伺候的生物,怎么活都不知足。其实凯特和她的丈夫也结结实实地相爱过,她也从她的孩子那里获得过欢乐和满足。只是随着时光的移动,有些东西慢慢变了,而我们的心却还是渴望更多关爱,更多欢乐,更多尊重。其实人作为有思想的个体,注定会孤独,不妨自己好好爱自己,自己寻找欢乐,自己尊重自己。或许这样,才能抵达我们幻想的"别处",才能真正认可自己,做自己!
出走的女人最终还是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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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黑前的夏天
作者: 多丽丝·莱辛
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
副标题: 新经典文库348;莱辛作品01
译者: 邱益鸿
出版年: 2009-8
页数: 239
定价: 22.00元
装帧: 平装
丛书: 新经典文库·莱辛作品
ISBN: 9787544244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