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说采用日记体的形式,借莎菲的笔触描写了莎菲和她的朋友们的生活,真实地反映了莎菲的内心世界。从莎菲的日记来看,她对生活没有什么热情,甚至有厌世情结。在她的日记中曾写到: 我只想:“多无意义啊!倒不如早死了干净……” 我总可以不会再感到这人生的麻烦了吧…… 足足有半年为病而禁了的酒,今天又开始痛饮了。明明看到那吐出来的是比酒 还红的血。但我心却象被什么别的东西主宰一样,似乎这酒便可在今晚致死我一样, 好在在这宇宙间,我的生命只是我自己的玩品,我已浪费得尽够了,那末因这 一番经历而使我更陷到极深的悲境里去,似乎也不成一个重大的事件。
莎菲接到蕴姊从上海来的信后,得知她婚后生活不幸福,又想到自己苦恋凌吉士,因此感到异常苦闷和绝望,明明知道酒对她的肺病有致命的危险,还是痛饮以消除苦闷。
小说的末尾交代了莎菲的结局:但是我不愿留在北京,西山更不愿去了,我决计搭车南下,在无人认识的地方, 浪费我生命的余剩;因此我的心从伤痛中又兴奋起来,我狂笑的怜惜自己:“悄悄 的活下来,悄悄的死去,啊!我可怜你,莎菲!莎菲看清楚了凌吉士卑劣的灵魂,想起自己曾经渴望与他相爱感到悲凉讽刺,也感到更深的空虚与苦闷,她彻底陷入了绝望,于是选择逃避这一切无声无息地死去。
莎菲是个复杂矛盾的人,她有时候善良体贴,她对于苇弟的追求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她不想伤害苇弟,就如她所写的: 难道我能直接的说明和阻止他的爱吗?我常常想,假设这不是苇弟而是另外一人,我将会知道怎样处置是最合适的。偏偏又是如此令我忍不下心去的一个好人!”然而她有时又任性地刺激伤害他, 并且因我不屑的态度更加 起他那不可抑制的怒气。我看着他那放亮的眼光,我以为他要噬人了,我想:“来吧!”但他却又低下头哭了,还揩着眼泪,踉跄地走出去。莎菲愤世嫉俗,她厌恶住客们粗大单调的声音,厌恶传统礼教和人们对女性的歧视,无法理解毓芳和云霖压抑爱情而不同住,她勇敢大胆地追求爱情,为了凌吉士搬家以及找借口补习英文。但她又是胆小怯懦,她觉得女人不该那么主动不敢直接向凌吉士表达爱意,宁愿自己闷在心里辗转纠结。这些表现又与她所追求的女性独立与自由相矛盾。
莎菲代表了勇于冲破世俗礼教追求恋爱自由的青年女性形象,但她将恋爱作为人生的全部而没有理想信念,因此会陷入更深的空虚与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