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巨大的创新成就,几乎成了新经济的代名词,也因此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一长串的效仿。这种效仿的标志性体现就是一连串以“硅”作为地区称谓的创新集聚区域的出现,似乎在本地区名字前面加个“硅”字就能意味着巨大的创新魔力。 但客观地说,到目前为止这些仿效者没有一个能达到或超越硅谷的成就,无论是其影响力还是创新能力等各种指标同硅谷远远不在一个层面上。正如《硅谷优势》第一章里开宗明义所说的那样:“仅仅取个名字,或者搞几个孵化器,建几家半导体、软件公司,或是个人电脑工厂,这是远远不够的。”为此,硅谷人有理由自豪:“硅谷成功的原因在于本地充足的日光”。其潜台词就是硅谷是不可复制的。 但有一个十分值得注意的现象是:一批创新基础相对薄弱的亚洲创新集聚区域在效仿硅谷迅速崛起,并取得成功。中关村、新竹园区、班加罗尔以及特拉维夫就是其中的代表。以色列的特拉维夫由于其高技术产业密集而得名“硅壑”(Silicon Wadi),印度的班加罗尔地区则由于区域平均海拔913米而得名“硅高原”,中国台湾地区的新竹园区和北京的中关村等地更是被冠以“亚洲硅谷”之名。更具有意义与价值的是,这些区域的崛起,并不是简单利用本地较低的人力成本优势的结果,伴随这些区域崛起的,是大量的高技术人才创业、世界领先的技术研发和硅谷风险投资模式的引进。更深层来看,尽管这些区域所处地理位置不同,经济制度的背景也不相同,但它们发展的途径却有着惊人的相似:利用在硅谷的技术移民人脉网络引进硅谷的创新模式。这些创新集聚区域通过穿梭于本地和硅谷之间的“空中飞人”,同硅谷的技术移民人脉网络建立了密切联系,将硅谷的大量留学生、技术移民、创业者企业家,转变成了给本地区发展带来硅谷创新制度、模式以及重大产业机遇和大量创新要素的跨区域创业者、产业组织者和投资人。继而推动了本地区对于学习硅谷创新环境的再造,这正是硅谷对于创新型区域的辐射模式。 在新兴创新区域崛起的过程中,最为突出的现象是涌现出大量往返穿梭于硅谷和本区域之间的“空中飞人”。哪怕要经历20多个小时令人疲惫至极的国际旅行才能到达硅谷,但仍有一批又一批的企业家、工程师甚至是政府官员高频率地在两地间穿梭,成为硅谷和这些创新区域之间的“空中飞人”。这些人虽然身份各异,目的不同,但通过他们硅谷和这些创新区域建立了直接联系,他们的穿梭往来,不仅意味着硅谷的技术、资金和人才的跨区域流动,更成为链接两地人脉网络的最重要节点和纽带。硅谷与这些亚洲新兴区域之间虽然有着几万公里的物理距离,但两者之间产业联动的距离却被由“空中飞人”所维系着的人脉网络大大拉近了。 “空中飞人”在硅谷一端链接的是硅谷移民创业网络,即以相当数量的移民社群为基础,加上高素质的创新创业人才和充分活跃的创业活动,构成了硅谷的移民创业网络。 “空中飞人”链接的另一端,是祖国创新区域的人脉网络,在本地来看,他们是跨区域创业者、跨区域投资人乃至产业组织者。这些人给祖国创新区域带来了硅谷的各种创新要素,有意识地效仿和引进硅谷的创新制度和模式,并通过在本地结网有效地推动了本国创新聚集区的形成和发展。 注:《硅谷中关村人脉网络》已于2012年4月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世界其它地区有关“硅”的地名介绍,请见《硅谷中关村人脉网络》第三章第一节第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