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花开,伞花绽放。 梅雨过后,烈日炎炎。 暑气消退,清风气爽。 秋分,添衣,树叶凋落,季节像翻动书页一样变换。 遮阳帽和防晒霜不再需要,进而须得在夹克里面套上一件毛衣。然而,平田和英理子依然在为给女儿讨还一个公道而奔波。 好心人很多,大家都很爽快地接过传单,还有的人为他们鼓劲。 但是,仍旧征集不来像样的线索。传单又重写了好几次,还承诺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的人给予重谢,可效果依然不明显。 相反,这却惹得警方甚为恼火,指责他们行事鲁莽,只招惹来好几个报假料的,企图骗取奖金——这么做简直就是添乱! 十一月过去了。年历又撕下了一页,再过四天就是祭日了。 家里设有佛龛,但只是供奉着老祖宗的牌位;春夏的遗像是放在柜子上的,而且还是个装纪念照的铝制相框。本来是说好,要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行祭奠之事。 然而,一起都是遥遥无期。在双亲的一筹莫展之中,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接着,英理子身上又发生了变化。 英理子总认为自己看到了春夏,她跟虚幻中的女儿聊天,为虚幻中的女儿做饭。不过,有的时候幻觉也会消失,这种时候,她就会大呼小叫起来:“你去哪儿了?快回家吧!”女儿已不在人世这一事实从她头脑中被抹去了。想必是由于努力化为泡影,使得整个人极度沮丧,以至于心智迷乱。 从此,街头也已不再去了。 在商场发生的闹剧就是这个原因所致。去洗手间时把东西交给幻觉中的女儿看管,回来时幻觉消失,人就陷入了恐慌。 这种闹剧时有发生,而且越来越频繁,简单到了隔三岔五的程度。倘若是在家里一个人闹,平田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最麻烦的是,她会两眼充血、发疯似的在家附近来回搜寻,要么就是给春夏以前的同学打电话纠缠。她的行为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而自己总不能挨着个儿地把原委诉说一遍吧。有好几次,甚至还闹到了派出所。 带她看了医生后,人稍微平静了一些,但病症并未根除,只是由于药物的作用,睡眠时间延长了而已。 平田决定要把妻子看紧一点。上班时间能晚就晚,不再加班,周末必定在家。为了随时掌握情况,上班时间里还要频频往家里打电话。 理所当然,公司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经常是先表示一番同情,跟着就是一顿挖苦和训斥,就像是把平田当成了犯了错误的新员工。 晋升为董事,已经不能再奢望;非但如此,还要做好被解雇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