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听林忆莲《早晨》,午后听电子音乐,像活得积极一点。黄昏新马仔南音,入夜听任白。心情良好时听《梁祝协奏曲》,寂寞时听尹光。 听电子音乐想起烟雾弥漫的录音室,几十分钟只录就几粒音。听南音黄昏特别昏黄,眼恐怕也快盲了。听任白想起学唱时缺乏对手的苦况。听《梁祝》痛恨拉得好的是西崎崇子,日本人。听尹光想起走在庙街的没落感。 走在庙街须要购买、吃喝、跳跃和挤拥。过斑马线须要留意,举伞而行得急促点,走在月光下可以浪漫点。和别人夜到沙滩得说一点心事,看星星的当儿要表现多些深度。 看喜剧要笑,悲剧可以不哭,话剧却一定要懂。举凡流行一点的东西不妨多批评几句以示眼高,未窥全豹先发概论以示眼利;无限严苛是为看重,略提一二算是执中。 每当感到可以像很多人一样,因应需要,做要做的事,产生应分的感觉,便自觉是个正常的人。故病了便看医生,累了便睡,下雨关窗,遇寒盖被,无意标奇立异,绝对心安理得,以平凡的人为荣,用正常的字和词,写许多平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