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抚弄着心爱的吉他,见身材可观,便说这是我的老婆。 有人开着抹得光滑的跑车,觉得如影随形,便说这是我的老婆。 在温馨的文字也只有在文字里我们才看见这样的说话:你如果是一条毛虫,让我就做一片叶,你吃去我的躯体,我供给你养料,让你终于长成美丽的蝴蝶,最后飞离我也无妨。你如果是一棵树,让我是一块沃土,你的枝干内有我,你长高了也带我一同俯视脚下的天地。 在柔和的光线下我们才有闲想到这些比喻,在我一身汗水地为冷气机接驳去水喉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谁才是真正的爱妻。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把冷气机雪柜,甚至梳化衣柜当老婆?这些笨重的高价货,在选购之前一定要三思才好,否则付了钱入了门才后悔,不喜欢一条边的颜色一个掣的设计,虽然是琐碎小节,却已没有回头路,找人出让恐怕也不易觅得对象。 你要待一张梳化败坏而至退役,自己也得同时衰老才等得到那日子。所以当一个衣柜新搬进睡房时,便有地老天荒的不安,是它了,无论有什么不满,它就如山般稳固,除非狠起心肠将它劈碎。冷气机漏水,又不够冻,除了忍耐和暖的温度,用漏斗张开口吞下每一滴水之外,还可以怎样?或者待五年十年,机件坏了,又借故遗弃,才可以重新选择新的型号。 为什么有一种洗衣机叫爱妻号?